丛林后是穷追不舍的怪物,林鸢紧跟着钱儒睿一行,直直地往前跑,只要稍微慢上一步,后面的怪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把其他人吃掉。
“啊!”后面一个中年女人凄厉地叫了一声,其余人不敢回头,只有她旁边的人和林鸢用余光扫了一眼。
她被后面的那只松鼠先生用大爪按在了地上。
她不断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鲜血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上淌落,弄脏了那一片的土壤。
她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松鼠先生桀笑着,只等她断了气就可以享用。
林鸢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不敢再回头了。眼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流下,恐惧害怕在那一瞬间就把她淹没。
她置身在那片恐惧之湖中,湖水就将要覆盖住林鸢的头顶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咚!测验者姜烟染测验失败,已被永久剥夺轮回资格!』
『狐狸太太痛失爱女,厄曼森林里的动物们都去安慰它了!』
『恭喜测验者王东旭获得测验者姜烟染的尾巴,成为第一位拥有两条尾巴的小狐狸!』
『恭喜测验者温柏廷获得测验者陆几的尾巴,成为第二位拥有两条尾巴的小狐狸!』
『请其他测验者们努力完成测验!』
『测验原则:世界上最永恒的公正莫过于生死。』
提示音刚落,在队伍后按着那个快要死去的中年女人的松鼠先生就松开了爪子。
遗憾地叹了口气,低头尝个味似的在那女人身上舔了一下,在她身上流下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口水。
“唉,听说狐狸太太失去了它的女儿,我应该带着朵玫瑰花去安慰它一下才对。”松鼠先生无不遗憾地说。
说完便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往狐狸太太所在的地方。
看着松鼠先生的背影,众人也来不及吐槽它什么“奔丧为什么带玫瑰花?是要去乘机绿狐狸先生吗?!”
队伍中赶忙跑出去了两个人扶起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那个女人。
其余的人都还在消化刚刚的系统提示音。
获得了两条尾巴?
怎么获得的?
姜烟染又是如何失去轮回的资格的?她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这一行人里已经有人若有若无地将目光停留在王东旭身上。
王东旭在队伍中本身并不起眼,他不像钱儒睿,陆几,温柏廷他们一样早早在队伍中表现出才能,或者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在陆几温柏廷他们之前,甚至在钱儒睿还没有获得尾巴时已经获得了第二条尾巴。
这怎么那不叫人怀疑?!
众人眼中的王东旭一副公司白领的打扮,三十来岁,相貌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身上总透着一股散不去的猥琐气息。他盯着人看的目光总是黏糊糊的,油腻,令人嫌恶,却又无处可说。
而今他也是这样用他的木光去打量着每一个人。
钱儒睿琢磨着系统所说的每一个字,心中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
“王东旭,你……”
一句完整的话没问出来,身后的灌木丛传来沙沙声。
说有人在瞬间就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在这两天和怪物的你追我赶中,他们都练就了一副一听到有异动就迅速聚集在一起,随时准备分开撤离的本事。
现在也不例外。
直到他们看到从灌木丛后走出来的人。
来人正是和众人分散的陆几和温柏廷。
温柏廷走在前,陆几则在后。一前一后出现在其他测验者眼里。
两方人对立地站了十几来秒,温柏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其他测验者们看向他身后的动作:“别看了,怪物没跟来。”
是的,这些个聚集在一起的测验者们都知道,不论是陆几还是温柏廷,消失一段时间后再出现后面必定跟着几个怪物。
陆几是小姑娘嘴欠,故意去招那些怪物,温柏廷则是株猫薄荷,总能想吸引猫一样容易地招来那些怪物。
测验者们在原地无比尴尬地立了一会。
钱儒睿问:“怎么回事?姜烟染呢?她怎么会被王东旭淘汰了?”
话音刚落,落到王东旭身上的视线又多了几条。
陆几也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叫王东旭的人。
他毫不畏缩地坐在地上,靠着树桩,静静地接受着众人落到他身上的视线,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大小的纽扣,棕色的,上面画着格子。
和死去的姜烟染身上穿的那件格子衬衫是配套的。
陆几眼神剧震,看王东旭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温柏廷沉声道:“她死了。”
“死了?!”众人大骇。
温柏廷:“在前一百五十米左右的灌木丛后面,脑后有多处撞击伤,一体衣裳不整,生前经历过激烈的争斗。”
“而根据系统的提示,初步确认凶手不是居住在厄曼森林的怪物,而是你。”
温柏廷抬手指向王东旭。
这么一指,全场哗然。
站得离王东旭近的,也都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其余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几天还互相帮助的人怎么会突然对痛伴痛下杀手,但又想到杀死同伴得到的好处——一条可以通过测验的尾巴,又很快释然。
尾巴只有十八条,每个人要通关必须要得到九条尾巴,僧多粥少,况且每个人都不想成为他人肚子里的粥,互相残杀是不可避免的。
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想清楚这一点后,都警惕地远离着其他人。
“不是我杀的。”在这种情况下,出乎意料地,王东旭出口否认,“是纠缠中,她自己摔在石头上摔破了脑袋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几登时就怒了:“那她是怎么会在大晚上和你在森林里纠缠起来的?!不是因为你吗?!”
王东旭冷冷地笑了一下,抬手抹了把脸:“都是成年人,怎么会在那种地方纠缠,怎么会纠缠起来你不清楚的话晚上我可以教你。”
“你!”陆几还没发作,林鸢就气的跳了起来。
小姑娘还沉浸在失去一个同生共死过的同伴的悲伤中,轻而易举就被影响到了情绪,“你怎么能这么说?!”
王东旭拍拍身上的灰,直直站了起来:“你们也别老看我,看看那边,那位先生又是怎么拿到另一条尾巴的呢?”
“没人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