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种目光悉数落在刘政身。
刘政的突兀发言,直接把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个校尉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向后撤了几步,两股战战。
以往刘政对董卓,那是低眉顺目,卑躬屈膝,恨不得在太师面前越不起眼越好,能躲着的时候绝不到场,必须到场的时候决不开口,遇事只管点头、赞叹。
生怕惹火身。
今天真是反了八辈子的常,竟敢公然唱反调。
董卓一双虎目在刘政身只扫了一眼,看清是龙骧将军,眼中的凶光敛去,反倒生出几分好奇。
“你倒说说,我军如何必胜?”
众人见董卓并没有立时发作,反倒愿闻其详,松了一口气,倒也想听听这个草包将军究竟能说出什么话语。
刘政不慌不忙,理了理衣襟。
他之所以站出来表达自己的意见,是因为他站在先知者的角度,知道董卓一旦准备退守洛阳,只会一退再退,连吃败仗。
而最终的结果是,洛阳也没有守住,迅速被孙坚率兵攻破,董卓听信李儒之计,焚毁洛阳,迁都长安以避开兵锋……
在这个过程中,董卓先是将洛阳劫掠一空,罗织罪名把大族富族杀害,没收财产,又放任兵卒凌虐百姓,甚至把帝陵和豪族的祖坟都掘开,珍宝搜掠一空。
数百里的繁华洛阳,将会变成数百里的修罗地狱!
既然刘政穿越至此,又有系统加持,他绝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再度演。
必须要设法让董卓跟诸侯先彼此消耗一番,这或许能够延缓群雄割据时代的到来,不仅能够使普通百姓免于连年兵祸,而且,也可以让自己伺机积累势力,以图霸业。
刘政不想依附谁,有着祖龙之气的属性提升,又有皇族血脉,他完全可以找机会自立为王!
坚定了这个信念,他朗声说道:“关东联军不足为惧,我只对比他们与太师的几点利弊关系,高下便有判断!”
“其一,十八路诸侯表面同心,其实各怀鬼胎,无不想借机扩大地盘,消耗别人,壮大自己。一方有难,八方在看,互有戒心,难成合力。”
“其二,联军盟主为‘南阳袁氏’,袁氏兄弟尚且为争取家族利益而反目不合,必无心统筹联军,假以时日,势必同室操戈。”
“其三,联军组织松散,互不驰援,各自为战,若我们坚守虎牢关,他们久攻不下,必生嫌隙,我们可趁机分化离心。”
“反之,若我们弃守虎牢,只会弱我方士气,涨各路诸侯声威,诸侯趋利避害,旦见有利可图,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长驱直入,一定会蜂拥而,紧追不舍。”
刘政不卑不亢,侃侃而谈。
众人又皆望向董卓,观其作何反应。只见董卓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
董卓惊异于一向唯唯诺诺的杂号将军刘政,竟然有这番真知灼见,不由刮目相看,顿生爱才之心。
“好,将军竟然有如此见地,令我好生意外。朝廷真是埋没明珠良玉,封你个区区龙骧将军,仅领两千羽林军,并无金印紫绶,……不如,将军归于我帐下,也好让将军一展才能,立不世之功。”
“太师抬爱,我感激涕零,然则我这皇室兼羽林军统领的身份……当以忠君为先。”
羽林军就算再不济,一个个面黄肌瘦,兵器都拿不稳,做个仪仗队都费劲,说到底也是直属天子的卫队。
董卓就算再蔑视皇权,明面也得尊重。
听到这番话,董卓脸阴晴难测,然而心底里却对刘政又多了几分赏识。
这被董卓麾下的谋士李儒看在眼里,心中不喜,立时说道:
“呵,刘将军夸夸其谈,然而言之无物,如今联军势大,锋芒正盛,我们自当避让。况且眼下各地叛军四起,若不坐镇洛阳,恐生变数。”
“一旦我们腹背受敌,被困此处,失了后方,万事皆休矣。”
“据守洛阳,才是良策,洛阳以西有长安,沿途关隘众多,易守难攻,距离董太师的大本营凉州更近,西凉军军心更稳。”
“汝等草包将军,未经战阵,手无缚鸡之力,妄言刀兵之事,不过哗众取宠,纸谈兵而已。”
李儒,字文优,三角眼,八字胡,身形消瘦,他是董卓的首席谋士,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曾奉董卓之命,毒杀少帝刘辩以及何太后,又屡次献计于董卓,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正儿八经的乱臣贼子。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之辈,刘政当然全无好感,随意扫了一眼,看了看李儒的属性值,除了心术达到90分,其他数值表现平平,也没有五行属性。
那留你有何用。刘政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若论牙尖嘴利,刘政其实稳压李儒一筹,只是他不愿意跟李儒多费唇舌,在董卓这样的武夫看来,能征善战的武将,远比能谋善断的谋士来的实际的多。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看重吕布,以重金和绝世良驹赤兔马相赠。
话说几人说话的功夫,吕布跟刘关张三位英雄,貌似又打了百余回合。
刘政向虎牢关外瞥了一眼,心道,真够难为吕布这兄弟的。
“本将不愿跟你一般见识,你只会卖弄口舌之利,我也不与你争辩,说本将军未经战阵,那也只能说明你眼窝太浅,不识良将。”
“多说无益,我这就出去挑落那三人,单人匹马,解吕将军之围!”
众人闻言,先是一惊,然后不禁掩口忍笑。
这龙骧将军是出了名的草包将军,战场表现一向是“望风而逃”,因其羽林军的特殊性,从未对战过敌军。
现在他竟然大言不惭,要把关下围战吕布的三员猛将挑落马下?吕将军都免不了将要落败,他竟然夸口匹马单枪地救出吕布?
那言外之意岂不是比吕将军还厉害?
简直疯了。
不顾众人嘲弄的目光,刘政迈步便走,经过李儒身边,他冷冷一笑道:
“李大人,你虽然没几斤骨头,但是总该比鸡崽儿重一点吧?”
李儒一头雾水:“啊?你所言何意?”
刘政并不答话,霸王扛鼎之力略一发动,一把抓住李儒的衣襟,轻松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猛地向一掷!
“啊啊啊啊啊……”李儒怪叫着,直直飞起来十米高。
快要落地时,又被刘政单手稳稳接住。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令众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