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踏的马踏声声声入耳,就在她们的马车后。
而孟非护着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阮烟罗微一皱眉,撩起车帘子看向前方。
其实早前那次燕寒墨拦住男装的她的时候,就要抵达她想要去的地方了。
此时与那个位置又往前了好长一段,她之前考察过的那里,就要到了。
“李妈,继续驾车,在他们追上来前抵达那个悬崖,明白吗?”
“明白了,驾,驾驾。”李妈也不会甩马鞭,拿鸭子上驾硬甩了两下,只要打到马就好,根本不要什么美感和潇洒的动作了。
马车狂奔而去。
阮烟罗紧扶着马车,肚子里有宝宝,真的很怕这颠簸呀,可此时也没办法,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这个极爱宝宝的娘亲的。
车后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紧追不舍她们的马车。
可再快,也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
那处悬崖马上就要到了。
“吁”李妈急忙叫停,否则,马再继续狂奔,绝对连人带马车全都下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她们主仆四人,再加上阮烟罗腹中的宝宝,一共五条人命呢。
此时的李妈还不知道阮烟罗的腹中其实是两个宝宝,一共是六条人命呀。
“李妈,马车别停下来,慢慢往前”阮烟罗快速的吩咐着,所以都在这一念之间,一个做错了,真的就是坠入万丈深渊。
马车后。
一个十几个人的马队疾驰而来。
最前面是燕君非,最后面是燕君离。
燕君离也不知道阮烟罗与燕寒墨之间这是发生了什么。
反正燕君非收到了讯息说是阮烟罗往这边来了,所以,他们就追了过来。
总想着若阮烟罗真的不想嫁给燕寒墨,那不如
不过,一切都要凭她自己的自愿。
他燕君离是绝对不会强迫她的。
她不止是能给他重新身份和生命的人,也是他心底里的那个女子。
“十爷,不好了,那马车前面好象是悬崖。”追着追着,一个骑兵突然间想起什么的道。
“有悬崖?你胡说什么,不可能的。”
“是悬崖,那一边奴才曾经考察过。”
“你确定?”
“确定。”
“快追。”眼看着马车的速度还是那样快,燕君非急了,绝对不能让阮烟罗出事,否则,他这辈子永远都见不了光了。
“不好了,不好了,那辆马车要掉要掉下去了。”一个骑兵惊惧的喊出口时,一道身影突然间从最后面飞纵而出,脚尖在几个骑兵的头上几个轻点,转眼便纵出了好远。
“阿罗”燕君离惊惧的大喊了一声,同时,长臂也伸了出去,大掌一下子拉住了那马车外沿棚顶垂下的轻晃的流苏。
“嘶啦嘶啦”已经迎前一多半的马车继续往悬崖下滑去,没有半点停下的意思。
而那细细的流苏,根本不可能拉住体积庞大又重量很重的马车。
“阿罗”燕君离疯了一样的要去扒马车的窗子,此时,整辆马车只有后面的两个轮子还有些在崖顶了,其余整个车身全都在向下坠去了。
燕君离的手还没扒到车窗,只觉得手中有什么一滑,随即,那辆马车便飞也似的朝下面坠去,转眼就只剩下了影子。
“阿罗阿罗”燕君离纵身就要往下面跳去,阮烟罗去哪,他去哪。
追过来的燕君非眼看着燕君离要跟着跳崖,立刻眉头一皱,一掌朝着全无防备的燕君离挥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一点也不设防的燕君离倒在了悬崖边上,哪怕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在低喃,“阿罗阿罗”
燕君非朝前移了一步,已经坠下悬崖的马车已经没有半点踪影,太深了,根本看不到底。
这么高的地方坠落下去,阮烟罗生还的几率几乎没有,不可能了。
幸好他一掌击晕了燕君离,否则,若是君离紧跟着跳下去,此时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兄弟虽然见不得光,可有燕君离陪着他,也是一个伴,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兄弟。
“十爷,怎么办?”
“马上派人下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燕君非心头已经沉了,若阮烟罗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知道他和燕君离还有没有未来了?
可此时,再是后悔追上来也无用了,什么都发生了,除了面对,再无他法。
“是。”
“留下两个人照顾老十九,其它的人跟我一起去。”燕君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亲自下去比较妥当。
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彻底的死心吧。
否则,他一定是心有不甘。
等了十几年的女人了。
天知道他等的有多煎熬。
结果这样一追,人就没了。
“十爷,这里很深,之前我们曾经下去堪察过,没有个三五天都下不到底,没有个三五天也上不来,所以,真要下去的话,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吃的用的还有工具都要备齐,否则,就是回来都难。”
“马上去准备,我在这里等着。”燕君非怔怔的看着崖底,心底里五味杂陈,他明白这个时候不是他急就可以的,急也没用,这么深,的确是要准备好了再下去的。
“是。”手下应了一声,却没走。
“怎么了?”
“十爷,要不要捎带手的把十九爷送回去?”
“不必,你们回来了,他也醒了,他跟我们一起下去。”没有谁比他燕君非更了解燕君离了,他若醒了,死也要去找阮烟罗的。
除非是再把他打晕,绝对阻止不了他。
那还不如带着他一起去呢。
果然,半个时辰后,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燕君离也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身边的燕君非,“阿罗呢。”
燕君非眸光望向了悬崖处,“你比我先到,你早看见的。”
“你”
燕君非抬手一挡燕君离,“一起下去,找。”
那处悬崖,很少有人下去的。
但是燕君离和燕君非就是下去了。
又一个时辰后,又一队人马下去了,那是燕寒墨还有孟非
七天后,下去的人又上来了。
只是少了两个人。
那就是燕寒墨和孟非。
孟非跪在崖底下的马车前,燕寒墨则是打座在一株槐树下。
生未见人,死未见尸,他不信,不信阮烟罗死了。就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