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却一点也不为自己口重了而后悔。
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本还指望着燕勋不会听信谗言,现在看来,燕勋这绝对是把阮正江的话听进去了。“父皇,就算是儿臣手下的将士中了毒,也不会影响这次出征大计的,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妥善处理了。”说着,燕寒墨又转向了阮正江,“岳丈大人仅凭一个小人的进言就相信这样的事情,这有点乱军心的
感觉。”
燕勋的脸色沉郁的转向阮正江。阮正江立刻道:“皇上,臣这不是乱军心,臣也知道此次出征关系重大,所以,虽然那人说了,臣还是命人去查证了一下,果然墨王爷把军中的军医,还有京城中有名望的郎中全都请进了大营之中,那不是
就证明是真的有人中毒了吗?
否则,不必要请那么多的军医和郎中进大营吧。”
燕寒墨冷冷一笑,“岳丈大人还真是消息灵通呀。”他一口一个岳丈大人,叫的好不顺口,可听在别人的耳中分明就是一种讽刺,阮正江明明是燕寒墨的岳丈大人,可此时根本是来给燕寒墨添乱的。
唯恐燕寒墨这里不乱似的。
哪有这样的岳丈大人。
不远处的百姓有听到的,纷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真是替九小家悲哀呀,她怎么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处处都与她的夫君作对呢。”“这有什么奇怪,墨王爷虽然是我大燕国的奇才,可到底只是一个王爷,怎么比得上太子爷在大燕国权高位重呢,太子爷早晚登上大统的,聪明的人自然是能傍上太子爷了,据说阮府的三小姐就要成为太子
妃了,这个时候,阮相爷自然是为了三女儿而放弃九小姐的。”
阮烟罗静静的听着,心里只觉得睹得慌。
此刻已经明白燕寒墨不想她来的用意了,有些话有些事,眼不见为净,也免得伤心。
可她还是来了,也听到了。
阮正江拆燕寒墨的台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昨天把阮烟冰赶出了她和燕寒墨曾经的婚房,阮烟雪和阮烟冰回到府上一定会向修景宜告她的状的,那母女三个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所以,只要修景宜在阮正江的耳边吹吹枕边风,阮正江就再也不会把她这个亲生的女儿当回事了。
“墨王爷此言差矣,关系到大燕国的社稷江山,臣不得不仔细认真,皇上,这次的出征还是”
“不可。”阮正江这意思就是燕寒墨连带个兵都带不好,临出征前还让人下了毒,这样根本不配当这个兵马大元帅。
不过,燕寒墨只沉吟了一瞬,就反对了。
“儿臣谢父皇信任,父皇,请你下旨命儿臣出发吧。”燕寒墨也不理会阮正江,他还要给阮正江最后一次机会。
就算是替阮烟罗还了她姓阮的这个姓氏吧。
身为人子女,有时候就是有这样那样的悲哀。
不止是阮烟罗身为阮家女而悲哀,他身为皇子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世上,有些人有些事,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的。燕勋点点头,可他才要开口,阮正江便往前跪爬了两步,也靠近了燕勋,低声道:“皇上,据说这投毒之人与墨王爷还有些渊源,所以,这事不能就这样过去了,否则,日后出了事,臣心里会愧疚的,都是
臣没有尽臣之本份,没有劝阻得了皇上。”
“岳丈大人这意思是本王派了与自己有渊源的人,让他去我自己的军营里下毒了?那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呢?”燕寒墨冷笑了,他就等阮正江这一句,既然现在已经撕破脸了,也就不用再给彼此颜面了。
“墨王爷心知肚明。”阮正江表情笃定的说到。
仿佛,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
“可惜,本王一点也不心知肚明,本王不明白,还请相爷说清楚。”燕寒墨冷冷一笑,从岳丈大人到相爷,这一转转得极为自然。
他给阮正江的最后那点子机会已经收回了。
此后,他会正面的反击阮正江。
“大军出征前发生了兵士死亡的事件,这本身就是极为不吉的,这样子传到民间,哪怕将来王爷打了败仗,百姓们也会认定这是天意,而不会怪到王爷的身上。”阮正江继续说到。“呵呵,相爷这话就有意思了,你是说本王此番出征只会输不会赢了?我怎么就觉得本来挺吉利的一场出征,愣是让阮相爷给搅的不吉利了呢?”燕寒墨淡清清的笑望着阮正江,那眼神让阮正江居然就有种
发毛的感觉。
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
他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也输不起。
“皇上,这样大凶的征兆,倘若还让墨王爷出征,将是我大燕国的不幸呀。”阮正江叩首,就想说服燕勋。
“那相爷的意思是”燕寒墨也不待燕勋回答,笑着追问到。
“皇上,那下毒之人据说是耶律晏派去的,这样”
燕勋的面色已经沉冷如水,“此话当真?”
“当真。”阮正江继续道。
“把人给朕带上来,朕要亲自过问,这件事,不能有半点掺假,朕的皇儿,不可以把任何事情无端扣在他的头上。”燕勋冷喝,可是说出来的话语听着象是站在燕寒墨这一边。
可让阮正江把人带上来亲自去问,就证明他根本不相信燕寒墨的。
所以,才要亲自审。
“是,带上来。”阮正江转头一喝,便有人押着一个人走了上来。
那人低着头,一身外番国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燕国人。
阮烟罗心底就冷笑了,这人根本不是那个去投毒的人。
这样,哪怕这人说什么,也不会有用吧。
对于自己的父亲,阮烟罗真是无语极了。
就为了陷害燕寒墨,居然使出这样拙劣的手段。“父皇,请他说吧。”燕寒墨也是冷冷一笑,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就怕那人不出现,这出现了,才好解决,没想到阮正江递上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