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一旁的雷霄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楚微冉应该不是那种修炼精神力把自己搞到透支昏迷的人。
医生找了仪器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精神力受创,有点严重,最近十天不能动用精神力。”
雷霄更加疑惑。
沈云月问道,“那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想了一下,“过个一晚上吧,第二天会有点头疼,建议你们去跟教官请个假。”
沈云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四个人离开医务室,聂洲一路把楚微冉送到宿舍底下,沈云月把人送回房间,雷霄去找教官帮人请了个假。
楚微冉双目紧闭,她现在的感受非常不好。
原本平静的海面波涛四涌,小龙卷缩在角落里,她的精神体在海里顺着海水四处飘荡。
浑浑噩噩中,一声叹息自耳边响起,一轮赤日升起,海水平静,她也重新浮出海面。
第二日醒来,头痛欲裂,往窗外看去,天光大亮。
楚微冉忍着头疼起床,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走廊尽头的沈云月,“冉冉,你醒了啊!”
沈云月小跑过来扶住她,“我们帮你请了假,韩教授说落下的课程,可以去他那里拿资料跟视频,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你都不能动用精神力了。”
楚微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问道,“聂洲醒了吗?”
“哼。”沈云月有些不满,“聂洲他早就醒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活蹦乱跳的,好得很。”
楚微冉轻笑一声,看着外面高挂的太阳,有些分不清时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中午了,饿了吧,我去食堂给你带两个营养方块,你要什么味的?”沈云月扶着楚微冉把她送回宿舍。
“都可以。”楚微冉躺在床上,精神力受创,大脑一直传来刺痛感,脸色发白,倒是有了点病弱美人的感觉。
“那你休息一会吧。”沈云月冲她挥挥手,打开门去食堂了。
而在食堂中,聂洲被一伙人堵住了。
“哟,这不是聂洲那个废物吗?怎么,巴结上雷霄以后见到我们都当做不认识了吗?”
聂洲坐在角落里,避开了人群,周围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看见这一幕全都逃开了。
他低着头,手中的叉子被握紧,看不清神色。
来者一脚踩在了桌子上,抓着聂洲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你看你以前多嚣张,现在还不是被我摁在脚底下踩,你的那两条狗呢?”
“老大,你忘记了吗?那两个人早就跟聂洲撇清关系了。”
“哈哈哈,倒是我忘记了,聂洲,你看你,辛辛苦苦养了那么久的狗,一出事逃的比你这个主子还快。”那人的手聂洲的脸上拍了拍,看着曾经的天之骄子被他踩在脚下,心中不免生出快意。
黝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聂洲对那人的动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那人觉得无趣,手下一用力,把聂洲的头摁在餐盘上,拍拍手,收回腿,“走了,这聂小公子,这辈子也就只配和烂泥作伴了。”
聂洲抬起头,擦掉脸上的菜汁,他的手捏紧了餐盘的边缘,青筋暴起。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像聂洲这样的垃圾,也就只配被人踩在脚下。”那人身后跟着的小弟一脸谄媚,附和着老大的话。
那人高高的仰起头,“你看他,多可怜啊,一出事,养了那么几年的兄弟全跑了,他也配有朋友?”
“哈哈哈哈……”那帮人大笑起来,笑声不停的在聂洲的耳边回荡,如同恶魔的地狱,他也配有朋友?
心中恶念滋生,黑色的种子根系疯狂蔓延而出,余烬设下的屏障被一层层攻破。
“咔嚓……”
黑色的种子被恶念滋养,扎根于这片属于心灵的土地。
食堂中,聂洲动了,他先是露出一个笑容,像是打破了什么禁锢,他手中的叉子尖锐。
“砰……”
餐盘飞出,准确的砸中那个老大,老大捂着被砸到的后脑,愤怒的转过身,“谁!是谁砸的!”
众人噤声,视线往聂洲那里瞄……
“聂洲……”老大暴怒。
就是他啊,我怎么会被这种人踩在脚下羞辱?!
聂洲的脸色狰狞,变得疯狂,猩红的双目紧盯着气势冲冲的老大。
“啪!”那人一巴掌甩在聂洲的脸色,聂洲被打的偏了下头,他机械的转过头颅,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聂洲动了。
他像是把这段时间所受的所有羞辱发泄出来一样,他像是一头发疯的巨兽。
一拳,一拳,再一拳。
黑色的种子牢牢扎根在土地上,舒展着脉络明晰的两片叶子。
那人的小弟冲上去拉住聂洲,但是没有用,他就像是一头打破牢笼的巨兽,没有理智。
“他,他还是聂洲吗?”围观的一人讪讪的开口,曾经那个软弱可欺的聂洲似乎还在眼前,但是面前发疯的聂洲也在不断触碰他的神经。
周围的人没有回答他。
“再这样下去,聂洲不会把人打死吧?我们要不要去拦一下?”有个人开口询问。
“擦,就这疯样,你要是敢去那你就去。”
那人闭上嘴不敢开口,他也怕啊。
“聂洲!聂洲你在干什么!”气呼呼的沈云月扒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发疯的聂洲。
听见熟悉的声音,聂洲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的猩红散去不少。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砰!”椅子砸在聂洲的头上,鲜血流进眼睛,衬的他更加面容可怖。
被唤醒的巨兽又化身成了失去控制的怪物。
聂洲一拳捶在那人的脸上,一击就将人搁到在地,他的手上满是鲜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沈云月气急,推开挡在前面的人就冲到聂洲身边,一把揪住聂洲的耳朵冲他喊,“你在干什么?聂洲你疯了吗?”
围观的众人心中一惊,这姑娘可真是大胆,敢往疯子面前凑。有几个人闭上了眼,不忍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被沈云月揪住耳朵的聂洲,呆呆的停止了动作,就像是被驯服的巨兽,脸上流露出心虚和委屈。
“你,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