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咋觉着姑爷不对劲呢?”
替涂灵娇挽好最后一绺发髻,镯子道。
“哪里不对劲?”
“姑爷总是沉默寡言,也总不在府里,他是不是——”
“是什么啊?”涂灵娇想说沉默寡言他这是性格使然,最近总不在府里是因筹备祈福大会去了。
“是不是在外头养了个小娘子?”
镯子好半天,憋出这样一句。
“…”涂灵娇扶额,“你多想了,最近他很忙的。”
“既是很忙,小姐你为何还坐在这?”
“他忙他的,跟我坐在这有什么关系吗?”涂灵娇茫然道。
“小姐你作为妻子,不应研磨烹茶,为姑爷红袖添香一番?”
镯子比涂灵娇要好学一些,涂家寨曾搭救过一个将将饿死的教书先生,那先生也曾教过些日子她们俩课业。于这些文人的风雅做派镯子也略沾染了些的。
“呃…”但这等风雅之事于涂灵娇来说,还是为难了。
“哎,好吧。我知小姐不谙此道。所以,一大早便在小厨房煨了汤,只消再过半个时辰便可端去给姑爷啦。”镯子补充道。
“镯子,你真是。心细得很啊。可我为何要给他送汤,我又不——”涂灵娇的后半句被叩门声打断了。
“少夫人,城主府来人了,可是方便去看看?”
香云在门外道。
自打那日有喜乌龙后,香云便被韩非夜调离了韶华阁,打发到前院处理事物去了。
“这就来。”
镯子跟在她后面一同进了前厅,见是城主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揽翠。
揽翠手里还捧了只食盒。
涂灵娇不由想起上次那份“特供早点”,心下一阵想笑。
只听揽翠规矩道:“少夫人安,是城主夫人派奴婢前来的。城主夫人说少君及少夫人近日因操办祈福大典劳心费神。特命奴婢送来益气补身的人参乌鸡红枣汤。还请少君与夫人共饮之。”
说罢双手将食盒奉上,镯子上去接了过来。
“多谢母亲挂心了,请帮我转达母亲,云音定会转交少君喝的。”涂灵娇道。
“少夫人,城主夫人的意思是,您也要喝的。”揽翠提醒道。
“好。”
见她应下了,揽翠这才放心回去复命,出府前给香云递了个眼色,香云会意。
那厢城主夫人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揽翠回了城主府便急急到她跟前回话了。
得知少夫人收下了汤盅放下心来。揽翠还道:“我同香云姐姐通了气儿,她定会看着少君与少夫人喝下的。”
端月蓉满意的点点头,夜儿,母亲只能为你做到这了,你可定要加把劲啊!
晚膳间,镯子将城主府送来的汤热了热送上桌给涂灵娇,韩非夜一如既往地不在府里用饭,说是晚些回来。
还真别说,城主夫人爱子心切送的汤用材好,味道也极好,涂灵娇喝了个精光。
喝完也觉身体倍好,精力充沛地她想去打套拳。
韩少君是入夜时分才回来的,披星戴月,好不疲惫。
方在厅上坐下,香云便端了一碗汤水上来道:“少君,这是少夫人准备的,叮嘱奴婢在您回来时呈上来。”
香云按耐住因扯了谎砰砰跳动的心。
韩非夜轻揉了一阵发紧的太阳穴,看了一眼那汤,道:“搁着吧。”
“少君,少夫人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喝下。还请少君不要为难奴婢…”一番话说得韩非夜不得不喝。
许是因为听了这汤是涂灵娇炖的,又或是不想再听见丫头聒噪,他端起碗一饮而尽,“少夫人现在何处?”
“少夫人应是在房中。”香云道。
韩非夜想着有一事尚未明白,要寻她聊聊的便朝韶华阁方向去了。
轻叩了几下方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韩非夜推门进去道:“未睡的话——”
一具香软的身体直扑在他怀中,那女子双手缠着他的腰道:“你,你回来了。”
涂灵娇眼神迷离,面色潮红,抬起头看着他道。
“你怎么了?”韩非夜想要分开两人,却无奈她缠的太紧。稍微错开点头道。
“我很好啊,哎,韩少君,你怎么变成三个你了…平时一个都很讨人厌了,变成三个要不要人活了啊?”
“…”
“最近你常常不在,镯子都说你在外面养小娘了。哈哈哈。”
“…”
涂灵娇意识不清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一双手捧着韩非夜的脸。“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好看。但你不太笑,你为什么不笑啊。”说着扯着他的嘴唇两侧,扯出个很是诡异的“笑”来。方满意的道:“对嘛,这就对了。笑起来多好看呐。”
韩非夜将她的手控制住,“乖一点。”他无奈道。
两人愈靠愈近,他竟也觉燥热起来。
急忙分开,将她大横抱进内室。涂灵娇的手不受控制了,便攀上他的衣襟,一颗,两颗。解着扣子。
似乎光解他的不够,她放下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韩非夜将她放倒在床上的功夫她已脱去了外衫,单着了里衣。
“慕容云音。”他想唤回她的神智。
却丝毫没用,她脱完外衫木讷的看着他,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我渴了…”她道。
韩非夜原本冷着的一张脸此刻也添了少许红润与细汗。倒不是抱她有多重,而是他自内而外地,也感觉到了躁动。
那碗汤…
不消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母亲,韩非夜低叹一声。看了看床上木然坐着的人,点了自身一个大穴。待热感减退便要去给她倒水。
“别走。”她拉住他的衣摆。
“我,去给你倒杯水。”韩非夜极力控制心底的躁动。
无奈涂灵娇太能纠缠,他极力抽身却将她带下床直直栽向地面。他伸手一拉一带,两人双双滚倒在床上。
涂灵娇撑起手看着身下的人,是一向以冷漠孤傲自持的韩少君,此刻的他竟也矜持全无,衣衫已然乱了。
“韩,韩少君。是你啊。”她含糊不清道。
“是我,你先起来。”韩非夜的声音也见低哑了几分。
“不行不行。”她的头摇成拨浪鼓:“我有事想问你。”
“…何事。”他尽量保持冷静,目光斜斜地对过去。
面色潮红,目光灼灼。这样的韩少君是她不曾看到过的,涂灵娇艰难地作了一下吞咽动作。
“什么叫喜欢?”
他愣了愣,遂道:“不知道。”
“镯子说…”她的话被打断,“好了,别闹了。”
韩非夜擒住她的手臂猛的一翻身,现在成了涂灵娇下,他上。
将一旁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他道:“母亲日里头送来的汤,你喝了?”
什么?嗯,好像是喝过一碗汤。她点点头。
“那碗汤有些问题。”
“有毒?”涂灵娇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顷刻又昏昏沉沉起来。
“没有。只不过。”略棘手。他看着她只着了一件单薄里衣,随着呼吸起伏漂亮的锁骨若隐若。
“来人。”韩非夜的呼吸微微急促道。
“少君,有什么吩咐?”门外传来女使的声音。
“打桶水,要热些的。”
那女使是从外观洒扫新提上来到韶华阁当差的,得了令便快快地打满了热水在浴桶。打完水毕恭毕敬地出去了,直奔外院去寻香云了。
香云得知了,笑着道:“这回,咱们可是立大功了。”
没想到这平时不近女色,看似不谙此道的少君办起事来也很是速度,这会子便要沐浴了?不及细想便又召来那只黄毛鹦哥,将这事传给了城主府。
“韩非夜,我好热。”涂灵娇掀开了身上的锦被说着就要去扯里衣带子。
“我有个法子,可以帮帮你。”韩非夜俯下身,气息喷洒在她颈项。
“什么,办法。”涂灵娇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脖子。
韩非夜将她再次打横抱起,她靠在他胸膛,竟又不安分起来,对他上下其手。
忍受着涂灵娇的“骚扰”,韩非夜极有控制力地继续往前走。绕过一方描了山水画的屏风。
他站定,语中含了一丝歉意:“得罪了。”
“噗通”
周身温热的感觉及飞起直扑面门的水花使得涂灵娇登时清醒了。
“是谁!谁袭击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