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果然如同十方城一般,有小贩沿街叫卖,也有卖艺的杂耍的围了一圈看客。
一行人寻了个客栈落座,涂满道:“小二,上些拿手菜,再烫壶酒来。”
“爹,我们此行事多,喝酒误事。”涂灵娇压低声音道。
“我不是真的要喝酒,你且看着。”涂满示意她放心。
小二将一壶温酒摆上桌,又码了几只酒碗道:“诸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酒。”
“诶小二哥,近日城内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涂满随意地搭话道。
“不曾发生何事啊?客官指的是什么?”那小二摸摸后脑勺,回忆了一番确没什么大事,答道。
“没什么,烦请快些上菜。”涂满见问不出什么,打发走了那小二。
“看来,此事还得入宫内探一探。”明新饮了一口茶,环视四周,见无可疑,压低声音道。
“这也证明娘亲就算遇到了什么问题,却被隐瞒的很好。”涂灵娇补充道。
小二果然很尽责,饭菜很快便上齐了。众人草草用完饭后,茴之去开了几间厢房,几人便聚在其中一间房内商议,镯子央了涂灵娇说出去逛逛,涂灵娇见也没她什么事,便允了,只道一句,切勿泄露身份,早些回来。
如此房内剩下茴之,明新和涂家父女。
“你娘说过迷宫内机关重重,守卫极多。寻常人进去绝对无法全身而退。”涂满道。
“那如何是好。”涂灵娇问。
“如今也寻不到裳素,只得求助行白长老了。”涂满思索片刻道。
“涂老,行白长老在何处?我去请来。”茴之道。
“不得,迷宫长老均守座于殿前观如无调令不可外出,须得老夫亲自跑一趟。”涂满道。
“既是这样,我陪涂老一同前去。”茴之又道。
“爹,我也想去。”涂灵娇不想在客栈等消息,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母亲了,来到这方土地,她知道她同母亲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进主殿的机会。
明新表示理解:“我同镯子姑娘在客栈留守,若诸位遇到困难,可打响信号求援。”
“我也吩咐好了船上的精卫,以信号弹为令,若见此物即克进城支援。”
涂灵娇点点头,“还等什么,我们快些去殿前观。”
问了店小二如何去殿前观,那小二顺手一指街上道:“诺,朝东一直走下去出了第一个巷口东侧,那便是殿前观了。”
“多谢小二哥。”涂满抱拳道。
找到了殿前观所在,涂满道:“你们去那条巷子口等着,我先去探探情况。”
说着朝前走去,涂灵娇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叮嘱道:“爹,小心点。”
涂满停下脚,立在身前的是座灰石砌的殿宇,门头朱漆写着三个字:殿前观。
匍一靠近,观门前镇守的一左一右两名黑甲卫便伸手交叉了手中钢刀拦他,喝道:“什么人。”
“这位小兄弟,我是来找行白长老的,烦请通报一声。”涂满赔笑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长老们都不在观里,快走快走。”那黑甲卫油盐不进,将涂满伸出去的手挡了回去。
“不知长老们去哪了?何时回来?”涂满心下生疑,面上堆着笑问。
“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快些离去,不然提你进黑牢去。”其中一个黑甲卫恶狠狠道。
“这就走,这就走。”
涂满边说边扫了一圈这座殿前观,心下总觉不对劲。
回到巷口,涂灵娇忙问:“怎么样爹?”
“说是长老们都不在观内。”涂满摇摇头,神色凝重又道:“这事不对头,看这情形白日里是进不去了。”
“涂前辈有何打算?”茴之开口道。
涂灵娇与涂满对视一眼,道:“我有办法。”
是夜,三个黑衣身影扒上灰石墙头,后又跃上房顶。
“少夫人,你的办法就是这个?”面覆黑巾的茴之压低声音道。
“不然呢?硬闯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可没胜算。”涂灵娇一面观察着下面的情形一面回他。
“少君叮嘱属下绝不能让少夫人犯险。”茴之又道。
涂灵娇白了他一眼:“少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何况此事你不说我不说韩少君不会知道的。”
茴之还想说什么,被涂灵娇压下来道:“别婆婆妈妈的了,有人来了。”
三人匐身在青瓦上往下瞧,只见下方是两队黑甲兵正换班。
不消片刻,换完班的黑甲卫各司其职。下方空地恢复安静。
三人找准时机跃下,涂灵娇道:“不是说长老们都不在吗?还有这么多黑甲把守,定有蹊跷。”
殿前观内共有三座殿宇,第一座是日常祭祀用的,第二座是信徒听众聚集使用的,第三座则是长老们的居室。
三人躲开巡逻黑甲兵,往后面两座殿堂寻去。
听教殿内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再往后便是长老们的居室,只见大门落了铜锁,还有两名黑甲兵把守。
三人对视一眼:就在此处。
茴之会心点点头,捻起一枚石子向门框砸去,后现身引开了那两名黑甲。
涂灵娇同涂满飞身跃下屋檐,涂灵娇摸了摸那铜锁,从发间拔出那枚母亲送的梅花小簪,转入锁孔处轻轻搅动几下,“啪嗒”锁开了。
两人小心打开门入内,只见厅内一片狼藉。书和架子散了一地。
忽闻楼上传来响声,二人小心翼翼上了二楼。只听到一枚洪声的声音一顿叫骂。
“大殿下!大殿下你关着我,关死我吧。我是不会给你算吉卦的,逆天夺位,不忠不义,是要遗臭万年的!”
“啊,你是谁!大殿下终于要杀人灭口啦!”
涂满刚走近,那被五花大绑在太师椅上的行白长老便嚷起来了,他不得已出手点了行白哑穴。
“长老,是我!”涂满头痛地拉下面巾,那长老咿咿呀呀地发不出声音,仔细瞧了他一阵。忽又激动起来,咿咿呀呀地要说话。
“爹,这货真的是长老吗?”涂灵娇看了看披头散发被绑成麻花的老者,方才那老者口中还粗言不断。
“灵娇,不得造次。”涂满道。
“长老,晚辈这就为你解穴,还请长老不要再叫嚷,免得引来黑甲卫。”涂满压低声音恭敬地道。
“唔,唔唔。”那长老用力点点头。
涂满解了他的穴道又替他松了绑。
行白长老活动活动手腕,重重喘了几口气道:“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几天便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长老,究竟发生了何事?”涂满替他顺气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