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城可有什么动静?”秦宿经过一树花盈满枝,盛放中的海棠便抬手攀折了一支,递给身旁侍候的婢女道:“给涂小姐送过去。”
“是。”婢女接了海棠花,恭恭敬敬地退下去。
“探子回报面上一切正常,但华焱府近日却时常召了医官进出,且都在入夜后。”香雪海回道。
“你怎么看。”秦宿道。
“若是自家少君被刺杀,定是要瞒的严实,若传出去便是动摇军心的。”香雪海分析道,这也能解释为何华焱府内的暗探没有将消息传出,而是外边儿的探子传回了信息,怕是全府上下都被控制了,无法传递消息。
“看来我的那把刀,似乎起效了。”秦宿微不可闻地笑了一笑,韩非夜,纵你千般计谋,运筹帷幄又如何?还不是败在女子手上了。
“城主,看来季柔姑娘已得手。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香雪海分开一束挡着自己视线的累枝海棠花道,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下一片,宛如纷纷白雪。
秦宿见她被花瓣落了个满身满脸,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海棠花瓣道:“自然是坐壁上观,很快便有一场亲家互撕的好戏要开始了。”
“那天琴道人还继续找么?”秦宿替她整理的动作太过温柔,令香雪海有点恍惚,强正心神问道。
“计划已经成功,还找她做什么?季柔啊季柔,当真是当局者迷,就连我们是否真的抓了她师傅都不曾查验,便乖乖听话了。”秦宿轻轻揉捻着那枚白色残瓣,目光冰冷入骨。
而香雪海却不禁替她唏嘘,这般妙华女子实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但人同人的命运不同,她无法选择,她亦是。
香雪海抬眸看着身前那人,丰神俊朗,曾经被人欺凌如今却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且有一统十方城的夙愿,这人,是她的心上之人,却不是她的良人。
而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更强,更快。成为他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决胜之剑。
“城主...”方才离去的婢女此刻小跑回来,手中那支本娇鲜的海棠此刻已凋落的不成样子,上头还沾着灰土和半个鞋印。
秦宿垂眸看了看,便知是何事。只冷冷道:“退下吧。”
“城主,奴婢还有事要报。”那婢女没有离去,反而跪了下来。
“何事?”他的语气不见喜怒。
“今早城中官衣铺子送去的喜服,被涂娘子烧了。”那婢女颤颤巍巍地说完,便俯下身去不敢说话。
“烧了?”秦宿的眉头微拧,复又舒展开,淡淡道:“那便再做一套。”
“是。”那婢女捧着海棠残枝退了下去。
“城主当真要这样惯着那个女人?”香雪海语气中含了强烈不满,她曾想过秦宿身边会有别的女人出现,也能迫使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他是一城君主,但这人决不能是涂灵娇。
她不敢细想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涂灵娇太像那个占据了秦宿全部的爱却香消玉殒的君宓。
她本以为再多的女子,都将无法同她与秦宿的情谊相比,毕竟她才是陪着他一步步从泥泞踏上神台的人。而这些后来者,凭着美貌与柔情要轻松分得她的地位?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