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这样,若你只是想要离开玄水,大可不必引发这场疫症,我是岐山山主自有其他方式助你离开,你,究竟想要什么?”莫无极逼问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糊涂。”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本就摇摇欲坠的厅门被踢开。
莫无极与那人齐刷刷看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好久不见,梁大人。”
只见月霜下站着的清冷贵公子,正是韩非夜。
在他身后慢悠悠走来的是尚琰。
“你们就两个人?”梁之培微眯起眼,盘算着如何能在这两人眼皮子底下第二次逃跑,必要时身边这个蠢货还能拿来抵挡一阵。
他想着,又看了一眼莫无极。
莫无极被看的发憷:“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不解释解释么?莫山主。”尚琰道。
“事到如今也没甚好怕的,韩少君,下官是鬼迷了心窍信了梁贼的当…”
“欸,莫兄,前些日子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还叫我梁兄来着,怎的今晚就成了梁贼。”梁之培反驳一句。
“你可住嘴吧。”莫无极剜了一记眼刀,复又对韩非夜道:“少君,下官认下所有罪责,但求少君莫要累及我莫氏族人。”
“你这样求也没用,我瞧你们这位少君是律法严明,刚正得很。”梁之培对他的求饶嗤之以鼻,凉凉道。
“行了,旁的日后再说。”韩非夜并没有兴趣看他二人内讧,对外下令道:“进来吧,擒下梁之培。”
外头应声而入,进来数名暗卫刷刷刷拔出长剑,寒光直指梁之培与莫无极。
“少君,这,这。下官已认罪,还请少君念及下官祖父对我玄水城的赤胆忠诚,从轻发落啊。”莫无极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本君正是念在你祖父对我玄水忠心赤忱,不若。”
韩非夜一甩袖袍走出那废宅,“先带回去,再仔细审问。”
“是。”
暗卫押着两人刚踏出门槛。
“少君小心!”蓦地,尚琰的声音响起。一道寒光飞速袭向韩非夜的背部。
一道凄厉惨叫声响彻这座夜深沉寂的废宅。
只见梁之培颤抖着一只手掌,有鲜血不断涌出。
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掌中插着枚极细的泛着银光的发簪。
簪头是累花红梅的样式,此刻沾了血愈发显得妖冶。
门口的女子还保持着飞出发簪的姿势,收回手拍了拍轻松地道:“正中靶心。”
韩非夜望着那个身着紫衣,轻纱罩衫的翎带被夜风微微吹起些许,淡扫蛾眉的女子此刻一脸傲娇,正得意洋洋地回望着他。
“韩少君,没有我你果真很危险呐。”涂灵娇笑吟吟地走近他。
“少夫人?”尚琰吃惊地瞪大了眼。
“尚大人,”涂灵娇朝他笑了笑,又走到痛的蹲下的梁之培身边,抬起他的手臂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掌心的伤口。啧啧道:“我的发簪弄脏了。”
“你…你。”梁之培此刻一张脸都煞白了,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你什么?”涂灵娇瞥了他一眼,“梁大人莫生气,我这是在报你上次推我落水之情。”
“啊—”
又是一阵惨叫划破夜空。
只见韩非夜从容地走到她身边,又从容地将那枚细簪从梁之培的掌心拔出用帕子包好,“改日还你一枚干净的。”
“我只要这枚。”涂灵娇提醒道。
“我知道。”韩非夜道,拥着她转身,头也没回的对尚琰道:“这里交给你了。”
“是,少君。”
尚琰巴不得二人早点离开,免得他在这边多余的发亮。
又嫌恶地看了看梁之培道:“此人十分重要,给他找个大夫,别给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