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回答，秦宿也不恼。只道：“娇儿先别生气，我这条件可是绝好的。只要你嫁给我，我便即刻撤出玄水城再不与玄水为敌。韩非夜刺我那剑，今日他自锁一对琵琶骨，也抵消了。”

“你倒是算得一手好账。”涂灵娇冷哼道。

“过奖，我秦某人也没别的好处，便是这睚眦必报。是我最大的优点。”秦宿颔首道。

“无耻。”涂灵娇淡淡道。

“你好好想想，明日再给我答复也不迟。”秦宿说着又召来两个乌金兵士将昏迷的韩非夜带走了。

涂灵娇心中焦急，却极力保持平静。“镯子呢？还有茴之他们又在哪里。”

“玄水城的人我自是单独厚待着的，你的那个小丫头，此刻也在偏房待着，待你我成婚后她自然也就能出来了。”秦宿看著她道。

“秦宿，我真不知自己有什么优点被你这样锲而不舍地算计着，你告诉我，我改还不成吗？”涂灵娇无奈至极，叹气道。

“呵，”秦宿自嘲地笑了笑，“谁知道呢？或许是你很特别。”

“我于你的特别无非是他人的影子，但是秦宿，我告诉你，我涂灵娇不想更不屑做谁的替身，我便是我。你懂吗？”涂灵娇看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明白，嫁给我你便是乌金城城主夫人，日后也将同我一齐，是这十方城池的主人。这样的尊荣，不比一个区区玄水少夫人有分量？”秦宿好整以暇地看她。

“哼，鸡同鸭讲。你我说不到一处去。”涂灵娇冷哼道。

“说不到一处也得说的。来人，带涂姑娘到厢房歇息，娇儿，我等你明日的答复。”秦宿唤来几个婢女，将涂灵娇半是强迫地带走了。

被锁在城主府厢房里，涂灵娇用力地推了推门，发现外面似乎被上了锁推不开。便也不再费力气去同这扇门较劲。

她转身坐在茶桌旁翻起一只茶杯倒了杯冷茶，冷茶下肚，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她想着目前的局势，秦宿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占领城主府就表示玄水城中有内奸，若是这名内奸不清，怕是为玄水城日后弊处。

秦宿这般费周折定也不全是为她，怕是他想让玄水城也签订共治盟约，好将玄水收入囊中。秦宿既然还在等她的回应，眼下韩非夜等人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这也只有一夜时间，她被困此处，又怎么报信给外面呢。外面的人得了信也无法在一夜之间就赶到玄水救援。

这下是被秦宿都算中了，远水解不了近火。

正想着，她脑中一阵激灵。

远水是救不了，那近水呢？

想罢，她小心翼翼走到窗边，打开一条缝看了看，窗下正是一汪池水，并无人把守。便抬手在唇边，轻轻吹了声。

一只通体灰白的信鸽悄悄落在厢房窗台上，因蒡着小池，是巡夜的兵士的视角盲区。因此谁也没注意有这么只小信鸽停在窗台边不久，又飞走了。

涂灵娇倚在窗边，双手合十对着池子里倒影的月色不住默默念叨：小灰灰，一定要争点气，能不能救我们就看你了。

翌日辰时，那信鸽复返，腿上带了回信。

涂灵娇忙解下纸条，又将鸽子放飞合上窗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纸一看，眉头都要皱成川了。

这样做虽不是她所愿，不过眼下也没有其他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