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左一一这话没毛病啊,这案子看上去她也是有冤屈的。
这酒后乱性的确不该,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女人强男人,跟男人强女人,多少有点性质上的差别。
况且是那人自己走错的房间,而且她又是一个长得花容月色的娇嫩少女。
说穿了,那事,若不是男人愿意,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个人也干不了那事不是。
现在都被捏死了,该已经是为了她酒后乱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才是。
可是,他家冥尊大人刚才就说让他好好审审这案子,他也没来得及问什么,冥尊大人就消失。
这回头该好好的将这桩冤案,跟他们冥尊大人说到说到,回头给这冤死的姑娘寻个好人家投胎转世就是。
这般一想,宁真就准备将这案子给暂缓,他待翻出世间镜看看当时发生的事情便就一目了然。
至于她说的慈善之事也好办,冥界的生死簿上,凡人生前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记载的清清楚楚,诓骗不了的。
所以宁真刚想说着案子待审的时候,忽地一阵阴风刮过,殿内宁真坐着的高位后面,立马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
一股强大的气场立马充沛这里的每个角落,带着迫人的,让鬼魂都呼吸难受的压抑感。
瞧着那突然闪现出来的男人,若不是干不过他,左一一真想捏死他,让他也尝尝被捏死的滋味。
这就是前脚刚跟她那啥,后脚就将她给捏死的死男人,他们唤的所谓的冥尊。
见到冥渊,在场的哪个不是跪地请安。
冥渊看都没看旁的任何一眼,一双冰冷的视线只阴狠的落在左一一身上:“起吧。”
随即又有小鬼赶紧的搬上来椅子,供冥渊坐着。
宁真有些不解冥渊的出现,往常判案的时候,冥尊大人从来不过来的;就算是棘手的案子也只是在他身后的屏风后面坐着随意的听听。
前面他丢给他一句话,就说审判今儿个他带进来的那个鬼魂,他还以为他不会过来,又或者来了也只是屏风后面听听的。
刚刚他有回头看屏风的后面,见他不在,心想着这案子他们这冥尊大人该是不在意的。
所以,现在这样坐在这里是几个用意?
冥渊撩起衣袍往那随意的一坐,属于他那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霸气浑然天成的如影随形:“继续。”
宁真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冥渊深邃的眸光慢悠悠的瞥向宁真:“听不懂?”
宁真后知后觉:“听懂了。”冥尊亲自压阵,看来这堂下被冥尊带回来的鬼魂,犯的一定不是她口中的小事那么简单。
一拍桌案,宁真看着跪在地上的左一一,嗓门粗大敞亮,十分有震慑力:“堂下鬼魂,还不从实招来!”
冷不防被呵斥的一愣,左一一歪了歪眉:这判官莫不是个铁憨憨?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冥尊那死男人来了,且看他那一脸仇恨她的模样,她就知道,今日她是没好果子吃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一个人闷下这口恶气不是。
她不好过,怎么地也得拉着那罪魁祸首一起不是。
左一一跪的笔直,本着随机应变,以不变应万变,暂时低垂着个脑袋不吭声。
高堂之上,慵懒的斜坐在那的冥渊也不吭声,那双阴鸷黑眸盯着左一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都不够解他心头之恨。
他活了万万年,保留了万万年的清白之身,结果被一个凡人趁他渡劫不备给玷污了。
这口恶气,怎么也要出了。
气氛一度凝滞,诡异的寂静。
末了,过了好久,还是冥渊打破了这一宁静。
只见冥渊转动着手腕,出口的嗓音轻缓又平淡,却带着让人寒毛直竖的森然之感:“她强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