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勺摇摇头，“少爷说的真好，我是个厨子，实在是懂不得这么多了。”

“没事，只是掌勺千万记得，今天你我之间的这段对话，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掌勺点头，“我记住了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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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再来养殖场，很明显这里的小工们，还有负责人都很紧张。

我在门口看到了管家增派的门徒，猜测管家可能已经把这里给封锁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这里养殖的家禽都还不能进食。

我们对饲料和水源进行了采样，对养鸡的场社还有那天那只小小的三黄鸡跑出来的牛圈也进行了采样。

整个养殖场的环境非常好，周围一圈的栅栏，远处依山傍水的，感觉十分空旷。

负责人一直跟在我身后，一直也没说话，就是紧张地看我采样，每次从牛圈里出来，都要把自己看到的东西整理一番。

准备走的时候，我看了看他们，“因为这个案子的问题，可能需要各位，暂时和我到会社去一下。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们。”

小工们都很害怕，负责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美智子安抚到，“大家不要太担心。你们只是这个养殖场的工人，这里这么大，管家说过的，大家只是是失职的责任，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点点头，“我会尽全力查出这背后的真相，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的跟我回去。”

正准备走的时候，负责人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少爷，借一步说话……”

……

我看着他紧张地攥着手，“怎么了，你有什么情况要反映？”

“是这样啊，我们这里的小工，都是按月拿薪水的。这眼看着到了月末，却突然出了这些事情。我们要是在这里呆不够一个月，工钱是要给少很多的。”

“我们这里好多小工，包括我，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一直在这里打工，离家很远，九爷一直都对我们不错。这马上，也到了给家里人寄钱的时候，现在停了我们吃饭的活计，您看，您面子大，能不能和管家商量一下子？”

负责人都快要急哭了。

我知道这里很多都是外乡人。之前确实一直仅仅是考虑要把案子的真相给查出来，从未想过说，会耽误到这些人赚钱养家的生活。

我看着这偌大的养殖场，也没有分开安置我们的地方，在这里做笔录，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他们之间很容易串供的。

“随我回去吧，你放心，你的问题，我会帮你们解决的。”

负责人对我说了好半天的谢谢，我和美智子打了招呼，让他们回去后，给这些人先安置一个地方住下，等到具体的水源、饲料以及在养殖场这边所有的采样的结果全部出来以后，我们就立刻对他们进行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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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尖塔那里，我看到九爷最近早晨吃的东西明显多起来了，想着很久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于是决定进去看看。

等了许久，才看到管家从里面出来。管家看到我，十分惊喜的样子，“少爷，来看九爷的？”

我笑笑，“还是叔叔懂我。九爷身体可好些了？”

管家点头，“好挺多了，最近也不怎么咳嗽了。今天早晨的时候，医生来会社给看了，说是已经基本排毒了，现在身子骨很硬朗，养着就是了。”

我点头，“我今天，看到管家你把养殖场的生意还有和后厨的对接，全都给停下了？”

管家叹了口气，摇着头，“没办法的事情。吃吃喝喝的，倒是还可以查人去市中心采购，无非就是远了一些，有些费劲而已，但是现在，因为是自家场子出的事情，所以挺困难的。各个堂口的人，都要闹翻天了。”

我笑着，“管家什么都不怕，就怕大家闹事啊？”

“那可不，”管家带着我一边往尖尖塔走，一边说到，“这年头啊，大家谈论的话题，和自己没关系的，硬要给它说出个长短家常，和自己的利益有关系的，那就更是了不得。人言可畏啊。”

……

九爷远远地就看到我，笑的挺开心，“小子，今天有心了，怎么还来看我了？”

我把一旁的烟灰缸给九爷清了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主要是最近案子忙碌，我也一直就没顾得上来，但其实心里还是一直挂念的。”

九爷点着头，意味深长道，“案子怎么样了？听说，你今儿跑了一趟养殖场？”

“是的，我们在一只三黄鸡的身上，提取到了非常高含量的铅。”

九爷倒吸一口凉气，“三黄鸡？做芦花鸡用的？”

我点头，“是的。”

九爷很不敢相信，看着管家，“不能吧，我这隔三岔五，就会尝两口，怎么也没见的，有什么大的不舒服呢？就连这一次的铅中毒时间，我也只是觉多了，然后容易咳嗽，我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啊？”

九爷心里到底还是明白的。

我也知道这里前前后后都是九爷眼中的亲信和门徒，这后面的话怎么说才能既不让这个下毒的人知道我已经猜出源头并不是养殖场，还能糊弄过去如此精明的九爷呢？

管家给九爷递上一杯白水，九爷咳嗽了两声，管家接过他手中的烟斗。

“这养殖场，一直都是会社最注重打理的地方。少爷能查到这里，已经实属不易。虽然有一些地方还不能完全解释明白，但是少爷心里自当是有数的。九爷如此信任少爷，何不放开手让他去查呢？”

我急忙应和，“的确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的。”

管家一席话，说到了九爷心坎里。九爷笑着，“行了，我的管家，都帮你说话，下去忙着吧，若是什么需要，及时说话。你的军令状可是快要到时间了！”

九爷说完，管家便扶着他进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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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今天的月亮，想起以前在金河的时候，真的从未觉得这月亮有多好看。

从前每一天似乎都是冷血地查案子，办案子，看每一个案子后的人物关系，从其中抽丝剥茧，想要找到那个唯一的真相。

不知道为何，在来到长桥后，我有了一种很不一般的感觉。

先是之前，我和美智子来这里，以为就会像其他的同事调遣到金河一样，大家都是冷漠相待，毕竟他不懂我们这里快节奏的办事生活，和昼夜颠倒的从不规律的作息。

但是我来到长桥的侦探会所，每天早晨桌上放着的早餐，还有大家特别关心的那种感觉，都让我这个一向是很冷漠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还会愿意再来到九爷这里。我承认我不愿触碰过去的很多事情。

但是雪子……

我案件的受害人，不确定的嫌疑人，她逼着我走出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