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若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顿时颤抖起来,原本不惧怕的眼神,突然之间充满了痛苦和温柔,你不许动她!
女人握住禅若棱角分明的下巴,你毁掉了多少人的家庭,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你想守护你妹妹的性命?
禅若愣了一下,你杀了我。
女人定了定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杀了我。不止是凌慧千鹤,我还杀了很多人,当年给雪子治病的那个医生,那个说凉子还活着的清水老太太,还有,浅居一雄的舅舅,青山小浪子……都是我杀的。
女人兜里的录音机,绿灯一闪一闪地。
女人哼笑了一下,死到临头,想要通过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守住什么人么?我怎么知道,这些案子的始作俑者,不是你那个看似十分单纯的千代妹妹呢?
禅若纤细修长的手被女人死死地踩在脚下,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因为我老板是,他想要井川雪子手里的秘密,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尽一切可能,找到井川雪子。
女人深吸一口气,起身,拎起木棍,在禅若的脑袋上狠狠地打了一棍子,他蓦地昏过去了。
远处,开来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两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把昏倒的禅若抬上车。
女人让车先走,和领头的人说了几句话。
车开走了。女人走到远处,拿起伞,看着手里的鱼刺弓,嘴角划过一丝神秘的笑容。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侦探会所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金河会馆总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
女人冷冷道,我要报案。
您好,请问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在瑶瑶清吧门口的这条路上,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点,像之前登报的金河悬案上,那个悬赏的鱼刺弓。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非常感谢您的线索,我们现在就派人过去,请您在原处等待可以吗?这个手机号是一直可以联系到你本人的吗?
是的,有任何问题,打这个电话,和我说就行。
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女人愣了一下,我叫……井川雪子。
说完,女人挂断了电话,黑色的手套持着那把弓,随手扔在路边,抬头看了看两侧的监控,确定已经被之前自己的下属破坏了,便把手机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别墅
嘟嘟嘟……嘟嘟嘟……
柜子上的电话,响个不停。
浅居一雄在浴室里,丝毫没有听到。
出来的时候,正准备吹头发,突然看到手机的屏幕亮了很久。
他上前,看到是桥布杉夫给自己打的电话,以为是千代出了什么事情。
拨通后
喂?
怎么了,是千代出事了么?
浅居一雄转身要拿衣服,已经做好了要出门的准备。
另一头,是很大的雨声,不是。组长,我们找到了一样东西,可能和当年的金河连环悬案有关系!
浅居一雄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你找到什么了?
刚才接到报案,我们到了现场,发现了一把鱼刺弓,从外形上看,真的和凶手经常用的工具非常符合。
浅居一雄皱着眉头,禅若?
禅若一向很谨慎狡猾,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这是怎么回事。
谁报案的?
……是一个叫,井川雪子的女人。
浅居一雄瞪大了眼睛,你说谁?
桥布杉夫不敢置信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但是接到报案的人员,确实是这么写的。
浅居一雄顾不得挂电话,立刻就跑到泉子的房间去,一开门,看到……
泉子躺在床上,呼吸声,很慢很规律。
桥布杉夫把当时的报案记录发给浅居一雄,上面显示的,报案的时间距离现在,只有八分钟。
泉子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浅居一雄的到来。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偶尔会把被子的一角蹬开。
这么大的雨,如果出去了,一定会有痕迹。
浅居一雄打开手机的照明,查看了整个房间的鞋子和衣服,翻遍了每一个角落。
最后,他去看了泉子的头发。
都是干燥的。
没有雨水浸润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土屋詹鸣曾经暗示过,这个人就是雪子。
父亲曾经说过,泉子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人。
就连泉子自己,也说自己有不能忘记的爱恨,
她就是雪子啊。
那这个报案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冒充她?
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雪子,那浅居一雄对她将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而且……
那把弓上,照片里,还有斑驳的血迹。
一个合格的杀手,是不会把自己的武器留在原地的。
那这上面的血,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的。在最后的一瞬间,他没有机会拿到自己的武器。
禅若,是一个何其危险的人。
再看看面前柔弱的泉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把禅若那种人置之死地的人。
浅居一雄轻轻地退出来,深吸一口气,到了楼下,不放心地查看原子的出入记录。
在半个小时内,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座别墅的任何一个角落。
浅居一雄瞪着空空的院子和准确的时间,陷入沉思。
房间里,就在浅居一雄关上门的一瞬间,泉子的睫毛,微微地闪动了两下。
会议室
桥布杉夫坐在中间,身后一组和二组的人,针对发现的这把鱼刺弓,各有各的争执。
美智子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紧盯着面前的这把鱼刺弓的全方位的照片,总觉得奇怪。
这把弓的主人,她是听说过的。应该是一个叫秋山贯江的人。也就是千代的哥哥。
不过,看桥布杉夫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他老婆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甚至,千代自己知道,当年那个阳光大男孩,如今已经变成冷血杀手的事情么?
美智子不敢肯定。
不过可以肯定是,这个把禅若搞得精疲力竭快要没命的人,即将悄悄地在金河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浪。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