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站在一面镜子前面,看着上面的波光粼粼。
魔镜一开,势必有大事要发生了。
一个看上去十分聪明优雅的女人从身后推门进来。
千藤百慧看到先生,先生,茶好了。
最近,除了千代已经离开了这个纪元,还有谁?
千藤愣了一下,这……属下确实还不知道。
禅若那小子呢?我不是说过不要动他?
千藤语重心长,先生,你也说那小子是您的劫数之一,单是一个浅居一雄已经足够我们头痛,禅若带着恨,就让他被雪子骗不就好了么?
魔镜又开始发光,从里面,显现出禅若的前世。
……
金銮殿。
长老们怒目圆视,还以为谁这么不知好歹,原来是禅若。
长老气得龇牙咧嘴,道:“你个臭小子,有本事再说一遍?”
禅若扶起几个宫女,笑道:“我没本事,但如果长老们耳朵不好,我可以再说一遍。
脑子不好,我可以耐心地解释一番。你们根据你们自己的情况,可以向我提出这些要求的。
我禅若不算大度,但是尊老,敬老,我一向还是很会的。”
几个宫女抹干了眼泪,躲在禅若身后掩嘴笑。
长老们气得炸毛了,喊道:“你们笑什么!看我们待会就告诉长公主,把你们通通拉出去杖毙!”
禅若露出一丝嘲笑,道:“瞧瞧,这么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本性暴露了。
从前我刚到宫中,诸位就看我诸多不顺眼,处处使绊子。我那时候碍于一个读书人的情面,没有过多地计较。
但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如今,我大难不死,回到花界,回来的第一面又是见到诸位长老。一口咬定我禅若草菅人命,一口一个降妖除魔。
诸位长老不是一向顾虑花界周全么?
不是一向以慈心善面对人么?
不是一向以天下大计为鞭策么?
小小一件破事,轻则辱骂,重则杖毙。这议事殿的地板擦得眼看能和玻璃镜子比光泽,你们还要她们怎么打扫?
再者说,反正我们来议事殿是来议事的,那你们来议事殿,照你的关注点,是来吸灰的?是因为她们打扫地一尘不染,没有灰土可吃?
那不着急啊,发什么脾气呢,我禅若种了三十万里桃林,那土肥的很呐,而且我施肥也很勤的,赶明儿馋了,直接去我那呗,我请客。
就别再这为难这些小姑娘了,说出去多不好。有损你们苦心经营多年的清誉啊!”
长老气急败坏,指着禅若的鼻子浑身都在抖,左手汇聚灵力一巴掌朝禅若的脸上打去。
禅若居高临下,一个反手抓,长老就被控制了。
禅若凑近长老的耳边,轻轻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文弱的禅若呢?
别忘了,我杀了魔王。我来这里,不是找你的,识相的,别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晃来晃去。
容易给自己招血光之灾。”
正说着,秦朗从门外进来,看到眼前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乾墨芊松开长老,长老握着胳膊揉了揉,恶狠狠地瞪着禅若,不敢多说话了。
秦朗道:“参见各位长老。”
长老们纷纷涌到秦朗身后,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禅若没心思管,便去殿上坐着了。
许久,长公主快到了,三位长老上坐,秦朗走过禅若面前,突然停住了。
禅若一抬眼,道:“有事?”
秦朗道:“你别做的太过分了。”
禅若笑道:“我怎么做,和你有什么关系?”
秦朗轻哼一声,道:“我知道你能回来,定是有人在身后帮衬。
只是我自小在花界长大,你也听说过,强龙难压地头蛇。
我奉劝你,还是收敛一点。毕竟对于你来说,能保住一条小命,着实不容易。”
禅若笑道:“既然不容易活,那可也就不容易死了。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蛮你,我这一遭回来,就是要弄死你。
而且要让你众叛亲离,绝无回头之路。”
秦朗露出嘲笑的眼神,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怕是报复错了人,杀你的,是长公主。”
禅若冷冷道:“是不是你,你自己知道,你不承认没关系,你只需要从现在开始,小心你的性命,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一万年前,我发怒了,不是魔王也杀,百姓也杀么?你说呢?”
长公主来了,秦朗没有再说话,坐在一旁。
不知怎么的,秦朗开始有点慌神了,一万三千年前的禅若就是个读书人,怎么欺负都行,那会禅若刚到宫里,秦朗看到他和岱玉走的近。
于是费尽心思,给那群长老塞了很多好处,他们才答应整整他,从来没有出什么事情。
而今,这个禅若说话间都透露着不凡的谈吐,给人感觉十分有压力。
长公主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么早,几位长老找我有何要事?”
三个人齐刷刷道:“我们是想要提醒长公主,选驸马的事情要提到日程上来了!”
岱玉叹了口气,道:“怎么又提起这件事情了?”
长老们引经据典,徐徐道来:“启禀公主,自古以来,花界的掌门人都是女子,十万岁就是挑选夫君的最佳时间。
原本一万三千年以前,长公主已经到了该成亲的日子,只是突遭横祸,这才拖到了今天。”
禅若闭着眼揉揉鼻梁,道:“你少在那里指桑骂槐,公主成不成亲,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老们瞬间七嘴八舌起来,道:“当然有关系了!
公主只有成亲,我们花界才能后继有人,才能传承。
再说公主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独守空房,我们这几个老头子看了都很心疼的?”
禅若越听越不对劲,道:“你注意下你的措辞,你心疼什么?”
长老们这才意识到用力过猛,纷纷红了脸,很快又扳回一局,道:“无论如何,这驸马是必须要选的!”
岱玉知道拗不过这些人,无奈问道:“那几位长老是有推荐的人了?”
三个人齐声道:“当然有!
您看我们的秦朗大将军。
别的不说,单看这长相,龙虎生威,天庭饱满,一看就是福相!
再论才能,秦朗大将军从小在花界长大,那时我们几个老头子一把泪一把血培养起来的,那武功,那学识,我不信花界有谁能比得过!
再看门当户对,公主对将军,佳人对才子,完全是天造地设么!
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合适的驸马爷,您还犹豫什么呢!要是我们几个年轻一点,又是女人,现在肯定争着抢着要嫁给秦朗将军了!”
禅若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枉这些长老们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真正为了自己利益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毫不含糊,什么混账话都敢说。
秦朗谦虚地笑笑,道:“诸位长老过奖了!”
禅若接道:“那可不是过奖了,简直是一通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彩虹屁,你们三个人要不要组成一支彩虹梯队,去专门吹彩虹屁?
我觉得比当长老,整天装得板板正正要有意思得多,而且也适合你们。”
面具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