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牛卫中郎将候忠只不过是颗棋子罢了。”张凡点头道，“刺杀陛下不成，那么杀掉二皇子也是一样的。”

凌云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刺杀的场景。

难怪，以当时在场几位高手的实力，完全可以一瞬间击杀候忠，却眼睁睁看着二皇子毙命。

当时还以为是顾虑陛下安全，以及措手不及，没想到根本是一伙的。

“要刺杀皇帝，有两个人必须要解决。”张凡竖起了两根手指，“天师府的天师，以及司天台的监正！只要有这两位高手在陛下身边，刺杀就绝不可能成功。”

“因此才指使猫妖制造杀戮，然后栽赃给天师府？”凌云问道。

“没错。我估计皇城中那具无头尸，恐怕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密谋，才被一刀枭首。”张凡一边喝酒一边道，“还正好可以嫁祸给天师府，让御马驼尸来到我们面前，应该也是算计好的。”

凌云默默点头。也只有千牛卫才能做到提前疏散御马监到子未门的人，让尸体畅通无阻地被送到张凡身边。

只要天师府身负嫌疑，那就没可能在春祭跟随皇帝出行。

至于监正，妖族在袭击司天台的时候，自然会被引到摘星楼去。

这样一来，皇帝的护卫就被完全解除掉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是事发之后张凡才想明白的。

当然，朝堂官员竟然敢联合起来行刺皇帝，甚至不惜勾结妖族，事后难免遭到清洗。

而妖族那边成功解救了妖皇这绝世妖物，肯定还有动作，而大燕被摆了一道也会有所报复，一场大战是少不了的。

所以猫妖案并不会随着时间的发酵而消沉，只会越来越激烈。

张凡苦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猫妖案表面上看是结束了，但后续的风波可不小。不管是朝堂争斗，还是和妖族的对抗，都极其危险。”

凌云嗯了一声，眼睛微微放光：“这么说来，只要跟着公孙珏，多半会和妖族交手，我就更有把握突破了。”

“靠，你个疯子……”

酒足饭饱，张凡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找淮烟花魁。

食色性也，尤其是对张凡这种刚告别童子身不久的少年郎来说，花魁的吸引力可是很大的。

不过到最后还是没去，三十两银子，忒贵了。

“你要回家？”凌云很惊讶。

天都黑了，不睡姑娘你来教坊司干嘛来了？

张凡还是坚决地走了，睡过花魁过后，像燕儿这种姿色的，他就有些瞧不上。

“我说，你不会还是个童子吧！”凌云打趣道。

“呸，花魁我都睡过了。”

凌云一声嗤笑，教坊司花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睡的，人家喜欢的是才子。

像他们这种习武的粗胚，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一亲芳泽了。

……

第二天清晨。

张凡带着黑眼圈起床了。

没办法，一晚上都在后悔为什么没夜宿教坊司，实在睡不着。

不过张凡还是早早地起床了，因为今天是张凡实施赚钱计划的第一天。

天机部门的人不用巡街，没事的时候就等同于放假，不过一旦出事，那多半就连续几个月都不得休息。

对于张凡来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赚钱。

“姐，我想拿一笔钱去开栋酒楼。”

吃早饭的时候，张凡跟张白鹭讲了自己的打算。

“开酒楼？”张白鹭有些惊讶。

“是啊，咱们前段时间不是敲了那个姓王的五百两吗？”张凡道，“这钱放着早晚会花光，不如拿去做些生意。”

张白鹭有些犹豫地道：“五百两银子哪里花的完，我的修为也差不多了，到时候在六扇门寻个差事，咱俩的收入就完全够用了。”

“这个……日常用度虽然是够了，但是二郎将来当官，哦，还有咱们仨未来的婚事，都得花不少钱呢。”

张凡总不能直接说这钱不够他去教坊司的。

“放心吧姐，我只拿三百两，剩下二百两留着给二郎春闱高中后应酬用。”

想了一会儿，张白鹭还是同意了。

其实倒不是她小气，主要是紧巴巴的日子过习惯了，贸然花出去三百两，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拿了钱的张凡兴冲冲地出门了。

长安街，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主干道，也是春祭时皇帝走的路。

张凡计划在这里开一家全京城最大的酒楼。

长安街上已经有好几家酒楼，其中最大的一家名叫贺春楼，同时也占据最好的位置。

而张凡选的位置，就在它的正对面。

原因有二个。

第一，既然是要开全京城最大的酒楼，那贺春楼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开在它正对面就是堂堂正正的宣战。

第二，贺春楼的幕后老板就是王公子的爹，兵部员外郎王直！

这贺春楼是王家的重要资产，也是王公子能随身携带三百两的底气。

所以，既然是要开酒楼，那就干脆把贺春楼给挤垮。

当然光凭身上这三百两，是绝不可能做得到的，所以张凡先去了一趟司天台。

王卓进见到张凡很高兴，不过他正在整理从摘星楼废墟里抢救出来的财物和书籍，暂时没空和他探讨科学的奥秘。

张凡把自己的计划和王卓进讲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样。”

王卓进很爽快：“放心，等你开起来，我一定带人去给你捧场，司天台以前研究出来的菜谱你也可以拿去。”

“多谢师伯。”

张凡又找到了陆真，把她带了出来。

“你想在贺春楼对面开一家酒楼？”陆真有些疑惑，虽然她不懂经商，但也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被排挤的。

“嗯，刚刚王师伯把司天台的菜谱都交给我了。”

“可是据我所知，贺春楼也买了不少司天台的菜谱，而且他们还有独家菜肴，也不比司天台的差呢。”

张凡嘿嘿一笑：“他们有独家菜肴，我也有啊，你听话，到时候做出来先给你尝尝。”

陆真悄悄咽了口口水。

京城大大小小的馆子都吃遍了，要是能吃到新的美味菜品，给张凡办点事也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