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陈风紧绷的身体放松,心脏在怦怦直跳。
一咬牙,他双脚踏入电梯。
滋滋,电流声响起,电梯顶上的灯光闪了几下,电梯里忽明忽暗。
“蓝马甲?”
陈风看着拐角处若隐若现的人影,问候了一声。
在这种环境,人的心里超级紧张,就想找个人说话。
“少说话,注意观察。”
蓝马甲还是蓝马甲,陈风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安慰不少。
像是电路老化接触不良似的,顶上的日光灯闪个没完,怎么也停不下来。
陈风认真的看了一眼蓝马甲,蓝马甲的眼睛似乎在不断向电梯里的各处瞅。
灯光的闪烁,黑暗的阴影,好像并没有影响蓝马甲的观察。
陈风很在意蓝马甲的行为,蓝马甲站在电梯的拐角处,他便选择了电梯的另一个拐角。
灯光忽明忽暗,阴影快速移动,陈风快步走向另一个拐角处。
很奇怪,他居然没有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蓝马甲,为什么我走路没声音?”
陈风站在拐角,背靠着电梯,心里越发踏实,忍不住问道。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现在还问这么多问题。
“小风,我刚才忘记说了。”
蓝马甲好像有所顾忌,小声说道:“乱说话、乱看、胡思乱想和情绪变化等,都有可能触发灾祸的杀人规则。
“不过,灾祸·电梯的杀人规则里没有乱说话和乱看。
“可是,身处灾祸之中,说话会分散注意力,这是大忌,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他是高级指战员,知道的东西很多。
像这种小经验,他们这种老手熟的不能再熟。
陈风不由得惭愧不已,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哐当!”
电梯门关上。
陈风像是一只警觉性极强的野兽,身体自主的做好爆发的准备,目光全部集中向电梯门。
“滋——!”
电流声很长。
声音过去之后,电梯顶上的日光灯不仅不再闪烁,还变得明亮起来。
电梯里的景象,完全展现在了陈风的眼中。
苏菲·玛索的露腿画报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歪斜着贴在蓝马甲右手旁的电梯墙上,好像过来一阵微风就能将这张画报吹落。
扭曲人脸的《呐喊》翻版油画看上去有点老旧,粘在蓝马甲背后的电梯墙上,上半张弯着耷拉下来,在忽闪忽闪的一动一动。
亮光能扫除一切不安的情绪,反正陈风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他现在身处于不知什么时代的老旧电梯里,但光明能让他感觉很踏实。
蓝马甲一点也没有放松,他的眼睛依旧在不停地观察四周。
忽然,蓝马甲的眼睛盯向了一个地方。
他的这个动作,立马让踏实下来的陈风紧张了起来。
顺着蓝马甲看的方向,陈风赶忙看了过去。
电梯的数字表盘?
陈风先是露出诧异之色,很快脸色一变,变得微微有些苍白。
选择楼层的电梯数字表盘之前是亮的吗?
可我却一点都没注意到。
不可能!
我不是专业的,蓝马甲却是专业的。
他刚才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说明一直观察的他,在之前也没有看到电梯的数字表盘。
那么,电梯的数字表盘,可能是突然出现的。
陈风的脑子转得很快,迅速分析出了接近真想的结果。
蓝马甲确实是在刚才才发现电梯的数字表盘。
然而,不是电梯的数字表盘突然出现,而是有什么干扰了他的注意,让他忽略了电梯数字表盘所在的地方。
现在,干扰似乎消失了,电梯的数字表盘则进入了他的视野。
陈风的情况与蓝马甲一样,都是受到了莫名的干扰。
4!
电梯的数字表盘上亮着的,只有这一个数字。
是红色。
在数字表盘上的红色箭头,则指向上。
四层?
陈风很紧张。
电梯在动。
真像是一节普通的电梯一般,在红色箭头向上的指示下,电梯在加速向上运动。
“哐当!”
电梯老旧,运动不稳,微微的震动了一下。
还好,这节电梯是一节安装了靠背扶手的电梯。
陈风靠着电梯的拐角,双臂张开紧抓着电梯的扶手。
【诅咒你:寿命+1,+1,+1......】
【诅咒你:魂力+1,+1,+1......】
【诅咒你:硬度+1,+1,+1......】
【诅咒你:直径+1,+1,+1......】
【诅咒你:长度+1,+1,+1......】
【诅咒你:硬度+1,+1,+1......】
我晕!
“家里人”这是怎么了?
陈风撇着嘴,皱起眉头。
恐怖的紧张时刻,被亡者问候,简直是悚上加悚。
可是,寿命的增加非常直观,就这一会儿功夫,陈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到了极其鼎盛的程度。
亲人的逝去,对前任陈风的打击太大,摧残了这具身体。
现在,寿命加一加一再加一,像电子游戏厅里的游戏币一样,嗖嗖往里投。
一年、两年、三年......寿命不断增加,陈风粗犷的脸变得棱角分明又白净,黑黢黢的皮肤变得细嫩光滑又红润。
低垂无神的眼眉变得忧郁深沉有内涵,颓废苦闷的气质变得奔放洋气有深度。
很快,陈风已经完全变了个样。
人模狗样的.....
滚蛋,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应该是玉树临风!
陈风照着电梯的反光铁皮,非常满意身体的变化。
我已经玉树临风,陈家的玉树临风四兄弟,我现在算不算是实现了你们全家的愿望呢?
臭嘚瑟臭嘚瑟的,陈风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眼睛的余光就那么一瞥。
然后,从震骇到惊恐,从冷汗到热汗狂流,从手指颤抖到浑身哆嗦。
人不见了!
蓝马甲消失了!
那拐角处空无一人,就像是本来没有人一样。
“我就惊呆了!”
陈风整个人紧张的要命。
一个大活人,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存在感低的说消失就消失,连一点点的预兆和痕迹都没有。
“哗啦哗啦!”
苏菲·玛索的露腿画报和扭曲人脸的《呐喊》翻版油画,突然无风自动。
陈风动也不敢动,目光投过去,画报上的人也不美了,翻版油画上的扭曲人脸也更加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