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苏菲·玛索的画报和《呐喊》翻版油画,像是有看不见的小孩在扯动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这种可怖的环境,任何动静都能挑动人的神经。
陈风情不自禁的变得紧张。
响了两声,翻卷的画报和翻版油画却又安静了下来。
陈风不明所以,小心的盯着画报和翻版油画。
过了一会儿,它们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吓人,真特么吓人。”
陈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稍微轻松下来。
“哗啦哗啦!”
好调皮!
画报和翻版油画,又招展了起来。
这一次如同商量好的一般,画报和翻版油画分别从电梯的墙上脱落。
电梯里,电梯外,没有任何的风。
可画报和翻版油画却好似被劲风吹动一样,很迅疾的飘向空中。
仿佛像是在挑衅,画报和翻版油画在空中优哉游哉的滑翔着。
滑翔中,它们还卷曲着翻了几个跟头。
四十乘六十的画报和翻版油画,连续做出这么多奇诡的动作。
没有任何意外。
苏菲·玛索的画报和《呐喊》翻版油画,不用客气的黏在了被电线吊着的疑似蓝马甲的尸体上。
自从电梯门外响起第一声巨响,电梯发生震动后,嘎吱声和哗啦声全都静谧了下来。
刚才画报和翻版油画打破了静谧,嘎吱声也没有出现。
然而,当画报和翻版油画黏在尸体上后,消失许久的嘎吱声重新登场。
牙酸、尖锐、刺耳、嘈杂、怪里怪气的......
似乎像是一群小鬼在嘎嘎呓语,让陈风胸闷难当,怒气上涌,难受非常。
“不对劲,我这是要失控了?”
陈风惊觉,反应过来后,额头上已经隐隐有细密的汗珠出现。
他立马闭上眼睛,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黏在尸体的身上的画报和翻版油画,并没有固定下来。
像卡顿的电影一样,画报和油画向下微挪一小段距离,就停顿一下。
当画报和翻版油画挪动到,将尸体的两条小腿分别覆盖住的时候,它们停止不动,又开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依旧像奏乐一样,嘎吱声和哗啦声谱写着诡异的乐章。
这乐章每谱写一个音乐符,挂在电线上的尸体就向下降一小段距离。
穿过不锈钢灯罩网的电线被拉长,但尸体的摆动幅度却没有一点变化。
幅度不变,半径逐渐变长,弧长逐渐变大,尸体摆动占据的空间也逐渐变大。
等到尸体的最低点离地面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画报和翻版油画又静止不动。
哗啦哗啦声停止,嘎吱嘎吱声依旧。
“画报和翻版油画发出声音停了?”
陈风睁开眼睛,感觉好受了很多。
胸不闷了,怒气散了,看世界都光彩夺目了。
“我尼玛......什么情况?”
陈风看着下降下来的尸体,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呛死。
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他是越看越难受,越看越纠结。
电梯的门,从打开后没有再关上。
电梯里的嘎吱声听起来并不是很大,可似乎能在门外的黑暗中传出很远。
电梯门外,四五米之内能模糊看见其他东西。
超过这个距离,周围黑得像墨汁一样。
诡异得很。
“电梯把这具尸体下降到这种程度,看上去是要阻止我出去。
“我若顺水推舟不出去,有可能会正中它的下怀。我若坚持出去,也有可能上它的当。
“虚虚实实,它玩得很溜啊!”
陈风先前是决定要出去的,可灾祸·电梯像是每次都能看穿他的想法,总是会制造出各种让他迟疑的干扰。
没有危险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啊!
我还犹豫什么呢?
出去!
陈风决定当断则断,不再受灾祸·电梯的干扰。
虽然电线上吊着的尸体摆动空间变大,但他也不是找不到钻过去的机会。
其实相比于之前,尸体现在摆动的弧长变大,它从左往右摆过去的时间也会变长。
来回两次多出来的时间相加,实际上陈风乘机出去的机会是变大了的。
碰到尸体,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风一直保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
所以,出去是变容易了,但操作一定要精细。
收敛心神,站在电梯左拐角处的陈风,专注的看着尸体在摆动。
就在尸体从右往左摆动到最高点的时候,他的身体立刻向前倾。
当尸体回转,从左往右摆动,离左面的电梯墙,仅容许一个人通过的时候,他马上向前冲出去。
尸体继续向右摆动,陈风成功站在了电梯的门口。
等他谨慎的贴着电梯的门口站定,并转身向电线上吊着的尸体看去时,电线上吊着的尸体才刚刚回转,向左摆动。
没有任何惊险,但陈风的背后还是生出了一层毛汗。
“不成类祸者,终究还是弱。”
陈风经历了这么多零碎恐怖的事,要不是有家里人的诅咒和帮助,他再有能力和智慧,也必定惨死于灾祸·电梯之手。
【叮叮叮!】
【叮叮叮!】
【叮类型的《命运交响曲》开头,又到了家里人登场的时刻。】
【我经受了不怎么恐怖的洗礼,我已经长大了。】
【我决心成为一名类祸者,可我的脑袋里装的全是白浆,我不能小看灾祸·电梯,可我找不到装存它的任何办法。】
【我是一个已经长大的笨蛋。】
【我受不了家里人的教训,走出了电梯的门。】
【我在黑暗之中行走,发现了楼道里的标志。】
【太棒了!】
【我兴奋的向前走,当我越走越远怎么也走不出黑暗的时候,我才着急忙慌的向旁边摸去。】
【当我看到楼道里全都是它时,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什么样的大错。】
【一切都来不及了!】
【三十秒钟后,我死了。】
【犯错犯死了!】
陈风哥,陈风妈,陈风爹,陈风的你!
我在你们嘴里,怎么总是死啊死的?
我这么离谱吗?
不是笨死的,就是犯错犯死的。
你们能不能让我正常死一回?
陈风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定了定神,他满心复杂的看了电梯里上吊电线上吊着的尸体最后一眼。
因为这具尸体的脸是蓝马甲,他恭敬的向尸体鞠了一躬。
做完这些事后,陈风一步走出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