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会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乔里正扫了眼冷着脸的女婿,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恼恨与痛惜,这个女婿也是个心大的,会出现这种情绪分明是想最后将功劳往自己身上套。
不过他没有在此时撕破脸,却没打算真让女儿女婿骑到头上来,因此不悦的开口道:“七娘,怎么跟你娘说话的,你娘也是你能随意斥责的?”
乔七娘脸色一僵,讪讪的低下头去,嗡声嗡气的开口:“娘,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跟你说话。”
柳氏虽然也重男轻女,但也是真的疼乔七娘,她一认错,柳氏立刻维护道:“没事,娘明白。”然后跟里正道:“孩子他爹,现在怎么办,这么大的功劳,就让给明家和齐家?”
乔里正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这事无法挽回:“法子在人家脑子里,既然抢不了先,只能算了。”
伍元生到底不甘心到手的富贵就这样飞了,他猛的抬头看着乔里正道:“爹,不是说明家的小女儿将沤肥法和一年两季种法给写了张纸吗,那纸还在吗?”
乔里正对伍元生有了防备,就半真半假的开口:“你娘不识字,纸拿回来我一看内容不对,就将纸撕了,扔灶里一把火给烧了。”
柳氏张了张嘴,到底没拆丈夫的台,识趣的闭嘴低下头。
伍元生和乔七娘的注意力都在乔里正的身上,也没发现柳氏的异样。
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伍元生不想再在岳父家浪费精力,敷衍了几句,就带着乔七娘回城。
第二天吃过早食后,明朗去了乔家的沤肥池,而乔正则是将事情安排好后,就急匆匆去了大兴县县衙。
齐正知道乔里正的女婿伍元生就是大兴县的吏员,任司仓佐,但他并不怕伍元生在中间搞什么鬼,大兴县的县令吴大人,是个清廉,公正无私的好官,伍元生根本不敢在吴大人跟前搞什么小动作。
齐正与吴大人的师爷有些交情,昨天就给这师爷递了话,所以他很顺利见到吴大人。
大兴县令吴慎中等个头,身材削瘦,面容普通且冷肃严厉,四十多岁左右。
他等齐正见完礼后,让齐正免礼,语气非常随和:“齐正,听问谦说,你手里有更好的沤肥法,及一年两季种法,想献给朝庭?”
齐正抬头,直视吴慎道:“吴大人,这沤肥法和一年两季种法,不是我的,是我们村里新搬来的一户人家琢磨出来的,本来这是利天下农事的好事,知道我与问谦兄是朋友,便托我通过大人,献给朝庭,希望朝庭能尽快将这法子公布出去,让天下更多的农户之家受惠。”说完就从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呈向吴慎。
立在吴慎身侧的师爷于问谦忙接了那册子,转呈给吴慎。
吴慎从于问谦手中取了册子,却不翻开看,只注视着齐正道:“说吧,那家人所求的是什么,或者你也想求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