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哥儿的眼神有些躲闪的开口:“二叔已经替儿子检查过,只是一些皮外伤,过几天就会好,娘不必担心。”
丁氏一心都在心疼宸哥儿受伤这事上,因此没注意宸哥儿回避问题的举动,但明玥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宸哥儿的眼神躲闪,这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他在顾忌什么。
所以她忍了忍,没有当场追问什么,而是让二哥先带宸哥儿去处理伤口,又安抚住丁氏,等丁氏回了厨房,宸哥儿上了药,换好衣服从屋子出来,才开口:“你随我来。”
宸哥儿下意识看向跟着一起从屋里出来的二叔,明珩则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拎着药箱出门,去了沐家。
宸哥儿见此,只能乖乖的随小姑去了她的闺房。
这会儿没有别的人,明玥便问道:“为什么说谎,伤你的人有背景,我们得罪不起?他因为什么与你起了冲突?”
宸哥儿震惊的抬头道:“小姑,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主动找碴,还知道那人有背景,我们得罪不起?”
明玥轻轻的扣了扣桌子:“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别想避重就轻。”
宸哥儿见到这份上了,只好实话实说:“小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谎,小姑猜的不错,打我的赵义伟,是我的同班同窗,他爹是中书舍人,据说在皇上面前很得脸,我不想给家里惹麻烦,所以他带着人围殴我时,我就硬受了。
我才去书院没几天,对同窗还都不熟悉,今天先生夸我文章写的有新意,把赵义伟给比了下去,没想到他这么没肚量,下了学,就带着几个跟班找我的麻烦。”
听了宸哥儿的解释,明玥大概明白他的心情,应该是去年家中出现变故,令这小小少年心里留下阴影,以至于怕给家里招祸,被欺负了也压制本性,情愿受委屈,他以为只要退让,就能让家里相安无事。
她叹了口气,拉住宸哥儿的手,让他坐下后,才开口道:“宸哥儿,你怕给家里招祸,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说,小姑不该训你。
但你的做法错了,在京城这个地界,用权贵遍地走来形容也不为过,中书舍人这个官位于我们家而言,确实是极大的官,更要命的是,中书舍人在皇上跟前行走,也确实很得脸。
但你要知道,他仗皇上的势,皇上不见得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而且朝庭还有御史,这些御史有监查百官之责,你那位同窗借着他爹的官威仗势欺人,那些御史知道,会在大朝会上参他爹一本,就足以让他爹受罚。
轻则可能罚俸、贬官,重则可能官身直接被撸,咱们家不必与他家对上,就有收拾他家的办法,你在这委屈求全,完全没啥意义,以后再遇事,别这样隐瞒,知道吗?”
宸哥儿一脸崇拜,又惭愧的点了点头道:“小姑,我知道了,还是你厉害,我真没用,遇上事就想的没这么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