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经过简单的售票处理,烹饪手法也简单,白灼或小炒,味道却一点也不输给酒店大厨,蚵子煎,油淋大卷,就连这个季节很少见到大只的红膏蟹都有,只是邱茜燕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指着一盆手掌大的九节虾炒菲菜对黄一曦眨了眨眼,笑得很猥琐,“这盆是专门炒给商洛宇吃的,你就不要吃了,九节虾炒菲菜,男人都很爱。”
商洛宇表示惹不起,只能郁闷地摸摸脑袋。
结过婚生过孩子的鹧鸪阿姨说荤段子,未结婚的两个人只能假装听不懂,不过黄一曦也不想太吃亏。
“你们的海鲜这么好吃,是不是因为还没放福尔马林?”
黄一曦眨眨眼。
“肯定没放呀,要卖的才有这待遇,你们两个这顿,没收钱放什么,浪费,免费的当然能省则省。”邱茜燕丝毫不介意黄一曦的抹黑。
两个人吃完饭,邱茜燕开始泡茶,刚才散去的鹧鸪阿姨又围了过来,未等她们两个发问,鹧鸪阿姨愁眉苦脸七嘴八舌地把事情来龙去脉全部说出来。
白水州市政府搬过来后,整个东海片区全部纳入新一轮的城市总体规划,这里一整片都要拆迁,据说要开发酒店与商品房项目。
鹧鸪村的人对住楼房没有一丝一毫和向往,一个年老的鹧鸪阿姨说着说着就抹着眼泪,“我们的先人住在这里,我们也在这里出生,也希望在这里老去,我们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日出讨海,日落回来,平房厝边头尾走动都方便,我们的子孙也一直住在这里。”
黄一曦听了有点恻然,鹧鸪阿姨上山下海,走街窜巷,海里市井都能应付,尤其是年纪大点的鹧鸪阿姨,性子坚韧得如礁石上的海草,能让她如此失态的,可见心里如何看重。
另一个头戴四五串层次分明的茉莉花、素馨花、含笑花、粗糠花还有宝石金钗看起来经济状况的鹧鸪阿姨说得很实际,“我们村都是渔民,这些厝大,有天有地还有埕,放渔网渔筐等工具开海蚵什么的都好用,套房对我们渔民来说高又不实用。”
商洛宇和黄一曦对视一眼,“你们这片如果明清算起,算起来都是文物,又有独特的风俗习惯,应该保护才对,怎么会被规划拆了呢?”
这话一出几个鹧鸪阿姨都愤怒起来,决定要拆迁的龟孙子一点也不考虑她们村的实际情况,她们要住楼房的话,自己有钱买,能买得起一艘船的,难道还买不起一套房子。
事实上村里如果没有从事渔业的村民几乎都搬走了,他们走后留下的蚵壳厝没人维护,有几间已经成了危房,有些甚至倒塌了。
说到最后,邱茜燕满怀希望地看着她们,“我们村里的人合计过了,想请你们帮我们官司,我们不想这片地区被那些龟孙子毁了。”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个地方养活了他们祖祖辈辈人,她们也希望完整地交给子孙后代。
邱茜燕找黄一曦和商洛宇并不是心血来潮,白水州电视台播映了商洛宇几次,她们做事时电视上播映,邱茜燕就自豪地提起这个是她的同学,谢永辰的案件在电视台播映后,她们也看到了,一起商量一下,觉得找商洛宇黄一曦两个人靠谱而且有点影响力,一般律师没有名气只怕打不了。
黄一曦两人这才明白他们两个人进村村里人嘀嘀咕咕的原因,也是,就算她们两个长得出色些,这村也不封闭,哪里会这么好奇。
商洛宇和黄一曦对视一眼,没有立刻答应邱茜燕,但也答应要仔细研究一下,并让邱茜燕去统计一下愿意委托的户数。
邱茜燕已经十几年没看到黄一曦和商洛宇眉来眼去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辣眼睛。
“又来了,你们两个人呀,每次就是这么粘乎乎的,都十几岁到现在也不腻。”邱茜燕抚额长叹,“话说商洛宇你还不想抱得美人归呀,你是不是九节虾炒韭菜吃少了?”
邱茜燕的剽悍商洛宇早就领教过,只是现在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她更让商洛宇招架不住,
商洛宇皱着眉头,委屈万分,“小曦她欺负我,老说我不行,你得帮我正名。”
你行不行我真不知道,别看黄一曦打起离婚强奸卖淫这种官司说起专业名词一点也含糊,可现实中还是个乖乖女,让她象邱茜燕这样接这个不要脸的人说的话她还没有这个胆,因此她绷着脸硬邦邦地回答,“听邱同学的,有病你就吃药,没事多喝点水。”
“真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要多喝水,多喝水多喝水,就白水州那个漂白味道那么重的自来水,喝多了只怕病更重了。”
“”
邱茜燕又和黄一曦说起班上同学的近况,提起旧事,又说起陈飞雪她们几个当年针对她的情况,说陈飞雪未今未嫁,对商洛宇还是余情未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当时刚转学,和商洛宇也没有来往,她们怎么就针对我了呢。”说起当年的事,黄一曦还是耿耿于怀。
“拉倒吧,你还没来学校,就已经和商洛宇对上眼了。”邱茜燕毫不留情地吐槽。
“胡扯!”黄一曦睁大眼睛,她还是转到这个班级两个多月,有一天英语老师上课提问,她听不懂时看到商洛宇提示,才注意到商洛宇的。
“怎么胡扯了,你骗其他同学可以,骗我不行,那天暑假在南门那里,你们一个在城墙上,一个在下面马路上对看,我在第九码头那里都看到了,还有证据。”
邱茜燕示意自己的大儿子去搬老照片,她翻开少年时期的相集,指着一张相片对黄一曦两个人说:“那年我外省的亲戚来白水州,我爸的渔船在第九码头靠岸,我带我亲戚去那里玩,我亲戚带着相机拍摄,就照到你们两个人了。”
南门的古城墙上,一个英俊的少年坐在上面往下望,旁边还有几从狗尾草,他的视线所到之处,一个穿着浅蓝色海军领连衣裙的少女牵着一辆自行车,正抬头看着他,拍摄的人是侧面拍摄的,两个人的旁边,一束斜阳,两个人宛然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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