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来越高,刘府来的人越来越多。田伯光不住的四处张望,始终不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和令狐冲喝了几碗酒,岳不群没说田伯光什么,却狠狠的瞪了令狐冲一眼。田伯光不想跟岳不群说话,这人真的很古板。跟令狐冲点点头,回到快刀门那一桌。这时突然门口两声铳响,跟着鼓乐齐鸣,一阵鼓罗开道的声音。好多人乱做一团,一些人出门去看。
跟书中描写的差不多,一位文官率众而来,带来圣旨,封了刘正风参将之职。刘正风下跪磕头,接了圣旨,一大包金子把宣旨的文官送出门。座中众人议论纷纷,鄙视者有之,羡慕者有之,不一而足。
刘正风洋洋得意,和泰山,恒山,华山以及各位有些名望的江湖人士解释为何要捐这个参将,大家很不理解,少有几个恭喜他的,尤其是岳不群,直接不搭话。
眼见到了午时,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的捧出一个金灿灿的铜盆,盆中有半盆水。刘正风仪式做足,就要准备洗手。
果不其然,此时嵩山派来了五个人,拿着五岳令旗阻拦刘正风。大家说着说着,事情越来越不对。刘正风的女儿刘箐带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出来看情况,那女孩模样俏丽,眼神灵动,应该便是那个曲飞烟。田伯光留了心。然后看刘箐长得怪不错的,琢磨着一会儿把这个小姑娘也护住。不然只是救曲飞烟一个,一定给人奇怪的感觉。
只是一会儿功夫,刘府就动起手来。大嵩阳手费斌一脚把洗手的盆子踩瘪,正式翻脸。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两个嵩山派高手和大嵩阳手费斌一起,揭发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的交情,指责刘正风勾结魔教。
一开始恒山定逸师太等人还出言劝架,谁知刘正风承认了和魔教长老曲洋有着深情厚谊,五岳剑派向来和魔教有着深仇大恨,这下也不好帮刘正风了。
田伯光知道屠杀在即,心里有好大的不落忍,一阵冲动,站起来道:“嵩山派各位且住,大家有话好好说。”
费斌瞪眼道:“别多管闲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田伯光道:“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田伯光,一向久仰嵩山派十三太保的威名,对贵派掌门人左冷禅左前辈钦佩有加。在下不才,自创了一个小小的快刀门,来做这个和事佬,请费大侠给个面子,如何?”
费斌不怎么看书,不知道田伯光,仙鹤手陆柏却是知道,见费斌勃然作色,赶紧一拉费斌道:“你就是写了《天龙八部》的田伯光?”田伯光道:“正是在下。”
在座的人议论纷纷,田伯光写书十年,名满天下,却窝在小小的藁城,极少出门。现在这可是见到真人了。
田伯光拍拍手:“大家可能听说过在下的名字。在下觉得吧,刘正风虽然与官府腻腻歪歪,和那个曲洋勾勾搭搭,但是罪不至死。在下可是知道,曲洋不服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已经被魔教通缉快十年了,按理说,他已经不是魔教的人了。大家把这个当做小辫子,在下个人觉得不妥。再说了,老刘都要脱离江湖去当官了,虽然这人品挺一般的,可是毕竟上了官册,大家要是就这么杀了他,未免是不给朝廷面子。”费斌怒道:“这是我五岳剑派的事情,与你何干?”
田伯光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你即不是老刘的亲爹,也不是衡山派掌门,你现在强行出头要处罚老刘,又是谁给你的权利?你要是胆敢胡来,田某下本书说不得要加上你的名字,让你青史留名!”费斌怒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
田伯光插口道:“对!在下知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不过那是为了大家合力共抗魔教。平时五岳剑派天各一方距离遥远,各派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他看向岳不群等人,见大家纷纷点头,接着道:“什么时候你费斌可以管其余四派的事情了?说到底,大家都是名门正派,可你费斌私自带了一群人偷偷包围老刘这里,你想做什么?你看上了老刘的万贯家财了,是不是?呵呵,这还真是树大有枯枝呢!”
田伯光可不想得罪整个嵩山派,只是抓住费斌一个人说事,硬给他安了一个罪名。费斌叫道:“你胡说!”随即向死死拉着自己的陆柏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是谁?你干嘛拉着我?我要一掌打死他。”陆柏幽幽的道:“你今天打死他,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名满天下,所有喜欢看他的书的人都会恨死你!”
费斌愣了愣,道:“他到底是谁,五岳剑派没这个人啊?”
陆柏叹道:“他叫田伯光,写《天龙八部》、《射雕英雄传》、还有《神雕侠侣》的那个人。这是大明开国以来,写书卖书最多的人,超级大文豪!别说是你,东方不败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这样的名人!”
费斌有点傻眼了,他为人确实浑了点,不代表他真的傻,此时搞明白了对方是谁不禁说道:“那现在怎么办?”托塔手丁勉道:“田先生,今天你在这里,我们给你面子!走了走了。”一群黄衫汉子纷纷走出了刘府,费斌狠狠地看了田伯光一眼,最后也走了。
田伯光微微有些惊讶,咱老田的名头什么时候这么好用了?刚刚已经做好和费斌干一场的准备了。
刘正风得脱大难,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跪地磕头,感激的道:“多谢田先生救我刘家!”
田伯光伸手把刘正风扶起来,道:“老刘啊,你别怪我说你,你做人做事真的不太好。你睁眼看看,五岳剑派大家都来了,只有你衡山剑派没人来,这是为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衡山剑派才是你的根?你一时贪心,固然为难了莫大先生,可是,你也成了无根之木。”刘正风道:“是是是,是小老儿太短视了。”田伯光道:“别只是嘴上说好听的,你一家加上你那些徒弟,总共才几个人,能花几个钱?我看你还是悬崖勒马,把属于衡山剑派的土地和商铺还回去吧。”
刘正风还有些不情愿,面现犹豫之色。田伯光道:“你只是一个人,你守不住偌大的产业。再不觉悟,真要别人把你当肥羊杀了么!你真当你做了参将就了不起了?话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回过头来,田伯光对大家抱歉拱手,道:“刚刚在下有所隐瞒,实在不好意思。”
岳灵珊道:“前面我听到你说你叫田亮,你怎么又叫田伯光。”田伯光道:“我真的叫田亮啊,伯光是我的字!”
田亮这个名字是田伯光自己给自己起的,当初去考童生,别的文人都是有名有字,填写姓名籍贯时,他就给自己加了一个名。这也是入乡随俗随大流,不然显得不够高大上。正好前世的名字也叫田亮,叫这个名字,也是对前世的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