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搀扶着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走了过来。
唐儇兮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宋薇兰,心情瞬间变的很惆怅,酸溜溜的。
赵瑾垣对她还真是宠爱有加,看她的肚子比唐儇兮的还大,全身上下,绫罗绸缎,很是华丽。
很明显,宋薇兰此刻已经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了,而赵瑾垣嘴里说的要娶她,只是想娶她当妾罢了!
如此大的羞辱当头打来,唐儇兮如何能忍,脸色铁青的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往大门口疾步走去。
赵瑾垣察觉她要走,顿时慌了,大声喊道:“兮儿,你不能走。”
他越喊,唐儇兮走的越快,一点也不把他的叫喊当回事儿。
“来人,把她给我拦住。”赵瑾垣一声令下,守在边上的士兵一窝蜂的朝她围堵而来,挡了她的去路。
唐儇兮真的怒了,眼睛里喷着火,咬牙切齿的吼道:“谁如果敢拦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个门柱上,一尸两命,一了百了。”
她倒要看看,如果执意要走,赵瑾垣是否真的要用强,逼她留下。
她从小就吃软不吃硬,大不了玉石俱焚。
唐儇兮恼羞成怒,以死相逼,果然奏效了。赵瑾垣还真的怕她做出傻事。
众目睽睽之下,唐儇兮昂首阔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将军府。
赵瑾垣战战兢兢的,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唐儇兮浑身疲惫的回到客栈,前脚刚回到房间,赵瑾垣派出的暗探就把整间客栈都给包围了,密不透风的把她监视着。
唐儇兮想要偷偷逃离京城,也是不可能的,赵瑾垣把路都给堵死了。
当然,她现在不能离开,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史康还在赵瑾垣的手里。
虽然赵瑾垣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狠辣混账官,不至于会对史康怎样。
话虽如此,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史康一介书生,身体孱弱,却因为她而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想救史康,又不想低三下气的去哀求赵瑾垣高抬贵手。
这件事急不得,需要好好地想清楚。
隔天一早,唐儇兮醒来,起床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搁着的铜饰发呆。
突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竟然看到史康站在门口,她一脸欣喜的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受伤?我正在想办法救你呢!”
她太意外了,史康竟然毫无预兆的自己回来了。
仔细打量了史康,看他的模样,虽然稍微有些憔悴,精气神倒还不错。
唐儇兮请史康进屋,史康说:“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唐儇兮低着头,很真诚的道歉道。
“这不怪你,你千万不要自责。”他虽然不太清楚唐儇兮和赵瑾垣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致还是能猜出来一点。
唐儇兮在赵瑾垣这件事情上撒了谎,欺骗了他,但他并不生气。
因为站在唐儇兮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同样难以启齿。
所以她根本没必要跟他道歉,她没错。
唐儇兮请史康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面对史康对她的大度包容,唐儇兮更是无地自容了。
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很尴尬。
史康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铜饰,只一眼,瞬间脸色大变,大声喊道:“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唐儇兮不知道他为何一惊一乍的,心里感觉很奇怪,瞅了铜饰一眼,轻声说道:“这东西是赵瑾垣的,怎么了?难道你认识?”
“我之前在古书上见过,一模一样。”史康点点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唐儇兮蹙着眉,又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虎符。能调动千军万马的兵符,赵将军怎么会把虎符送给你呢?”
竟然是虎符,唐儇兮愣了,如今她才明白,当初赵瑾垣为何没有把铜饰送人,原来是有这个隐情。
面对史康的疑问,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这件事。
虎符不是赵瑾垣送给她的,而是宋薇兰自作主张给她的,如果现在宋薇兰矢口否认,那么她就坐实了偷窃的罪名,当真是百口莫辩。
甚至是会有灭顶之灾,非常恐怖的。
这也切实说明,赵瑾垣到处找她,不是因为对她有情意,也不是真的想要为孩子负责,目的只是因为她拿了虎符,这才不惜抓了史康来迫使她现身。
唐儇兮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忽高忽低的,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触,“就是暂时放我这里,正准备还给他的。”
“对了,赵瑾垣有没有和你说了什么?”
史康摇摇头,“也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些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有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哦。”唐儇兮表情淡然,对赵瑾垣的无聊不感兴趣。
史康坐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了,唐儇兮换了一身衣服,拿着虎符出门了。
她觉得赵瑾垣就是想要虎符而已,归还他之后,自己应该和他没有瓜葛了,也能自由了。
想办法抓紧时间离开这里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