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煜,那是东宫讲官,说起来应该是自己的老师之一,没想这人竟然和李自成在北京内部的人搭上线了,还出卖了自己的情报。
等会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人处理掉,还有刚刚那几个名字,都记下来,等会回去调查一下。
还好还好,自己聪明,没有带这人,当时就没带他去阳神穿越,而且回来要带家属的人,都是带着出云国的人一起来严加看管的,就算有些人还是知道了些什么,也能够弄个死无对证!
“确实可笑,我们的闯王已经称帝,是大顺天子,而我大顺天兵不日就会兵临北京,朱家太子就算是负隅顽抗,也没有什么用,几千人,怎么对抗我大顺天兵数十万大军压境呢?”大胡子男子一脸不屑,“等我大顺天兵入了北京,就定然要将朱家皇室满门上下全部杀绝,这上下勋贵文官也都得拿钱保命,我等老营兵潜入北京,可不就是为了这份家业!”
大胡子男子的神色激昂。
而面白无须的男子也是附和,“这京城上下的勋贵文官,都烂透了,他们手下的财富几千万还是有的,都杀了才好,将他们手上的钱财拿到手里,我大顺就有定鼎天下的格局,朱明倒,大顺饱,等着大明彻底亡国,你我可就是大顺开国功臣,潜入北京劝说投降,叫人打开城门,这功劳要是成了,怎么的也得封个侯爷,这可是千秋万代的富贵,可以传家的宝贝!”
这二人就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商谈,丝毫没有任何顾忌,甚至二人越说越兴奋,想起自己等人开国之后的伟大前程,更是激动的手舞足蹈。
“没想到吧,本太子都听见了,这就叫做举头三尺有神明!”
朱慈烺在旁边很认真的听着,心却无比的冷,他就知道现在北京城的局势无比复杂,在大明这个时代想要复国,简直和重新开国一样。
北京城里暗地里,闯王,藩王,大清摄政王,东南走私王,各种人物的探子都在这座城市里活动着,简直就是鱼龙混杂,自己要是不注意,就得给人注意到,要是他朱慈烺没进入大千世界之前,在这北京城之内,还真就得小心翼翼的。
只可惜,现在他已经打下了出云国,大势已经让他养成,能够神魂出窍,虽然不能预知危险,但是他已经有了自保的手段,五位先天高手保护,根本就不害怕高手暗杀他!
朱慈烺的神魂飘了出去,向皇城之内飞去。
在夜晚的皇城也非常的寂静,就在刚到坤宁宫的时候,朱慈烺就听见了一声叹息,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美妇人,正在烛光之中抹着眼泪,然后从箱子里拿出精美的首饰,就往另一个箱子里放。
这是朱慈烺的生母,周皇后,朱慈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凑到跟前,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就听周皇后道。
“这些都是我陪嫁的嫁妆,我虽不舍,但如今国难当头,由检要筹款一百万,现在还有五十万的空额,不如把这些首饰都卖了,看能不能拿出一万两出来。
等会朝会就要提筹款的事情了,父亲是个小气的人,做女儿的也不能叫父亲拿钱,这些首饰想来可以当的一万两,那就都给他,叫他带头捐了吧!”
四周寂静一片,烛光洒在周皇后的脸上,只有她的声音柔和,还在回响,朱慈烺听到这,心都碎了。
他看向了那些放进箱子里的首饰,都是些金钗玉篁,珍珠以及各种精美的饰品,而留在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则就简朴得多,都是些不值钱的铁器。
记忆之中,那些精美的饰品,母亲也很少会佩戴,一直都珍藏起来,而在朝廷财政紧张的时候,母亲还带着宫里的女官织布补贴国用。
现在在周后衣服不起眼的地方,甚至能看见几个补丁。
是什么让一个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人,操劳成这样,堂堂一国之后,过的竟然不如平常商贾富贵。
“唉,母后啊母后,你可知道,你这一万两给了外公,外公还吞了你八千,他这是欺你柔弱,以至于父皇五十万的钱款都没有筹集到,不过几日之后就自缢煤山!”
朱慈烺看着这一幕,内心无比的愤怒,没有这一刻,他对于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贵这么恨的。
时代的一粒尘,落到每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正是因为这大明朝千千万万的勋贵,侵占土地,垄断官场,结党营私,形成了这样的大势,大明朝才落得个这样下场,自己的父皇母后才过的如此辛苦,就好像扛着一座山。
而他们这种辛苦,也还是无法根治大明,他父皇崇祯皇帝兢兢业业十七年,换得了一个圣旨出了皇城竟然不管用的下场。
这大明上上下下,可都已经烂透了!
“去看看父皇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来到这个世界,都没见过他。”
不忍见自己母亲哭泣,想到先前那为母则刚的女子,现在竟然有着这么一种柔弱的背后,朱慈烺就觉得难受,他觉得现在还是趁着时间,先去看看崇祯皇帝吧。
神魂穿过几道宫墙,到达了记忆之中的东暖阁。
刚刚穿过墙,进入东暖阁,看到了躺在床上已然深睡的崇祯皇帝,朱慈烺顿时松了口气。
此刻崇祯皇帝的嘴角带着一股子笑意,就这么躺在那边,呼吸均匀,显得无比安定,看起来已经入梦。
“父亲倒是做了一个好梦,但却是为难了母亲。”
感受着崇祯皇帝熟睡的样子,对比周后的惆怅,朱慈烺叹了口气,语气稍稍有些幽怨,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或许是崇祯帝登极这十七年,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白天内阁给他提出叫周国丈捐款的事情,以及吴襄竟然参与了北京城防布置的事情,都让崇祯皇帝龙颜大悦,让这位皇帝对于今早的朝仪隐约有些期待,所以崇祯帝才会睡得毫无顾忌,无比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