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壮今日送肉来的时候,急匆匆地要找苏瑶,可苏瑶不在,他给小丫头说,告诉苏瑶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苏瑶下午才踏入桃花落账房,听到小丫头说有眉目了,便急匆匆想出门,刚好撞到正准备进门的宋文书。
“干什么呢?这么着急?”宋文书拦住了她。
“我现在没空给你玩,我要去找人,十万火急!”苏瑶拿下宋文书的手,绕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宋文书拉住了她。
苏瑶也没管那么多了,任由宋文书跟着。
来到东市二巷口,苏瑶着急地问道:“大壮哥,怎么样,是哪家的?”
胡大壮瞅了一眼苏瑶旁边的年轻小伙,“我咋瞅着你身边这位就跟这画像差不多呢?”
宋文书这才注意到肉架子上挂了一副画像,已经有些油乎乎皱巴巴的了。
苏瑶一急,“大壮啊,你是不是最近肉吃少了,眼睛缺油了?虽然他俩都挺冷峻,可明显不是一个人啊,我们二少爷恐怕要更好看一点吧。”
宋文书听到苏瑶竟然当着外人面夸他,内心激荡,心中狂喜,也不管眼前这人只是大老粗。
“哦,对,是不一样,画中人感觉更冷漠,这位公子笑容满面的,不太像是一个人。”胡大壮拍了拍脑门,
继续说道:“今早我刚开铺,来了一位小哥,问我挂这幅画干嘛?我说寻人,他警觉地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撤下。不过我当然没听他的,说我为一个朋友而寻,势必要找到他,他沉默了一会便走了。”
宋文书觉得有些奇怪,绕过苏瑶来到画像面前,此人不就是那日掳走苏瑶的主谋吗?
“你找他干什么?”宋文书语气有些僵硬。
“不是我找,是言欢姑娘找。”苏瑶解释道。
“啊,什么?言欢姑娘?意中人啊?”胡大壮比宋文书还激动,大喊了出来。
宋文书眉头一皱。这人背景复杂,自己都交易两次了,也没弄清楚他的底细,甚至连个真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下面的人喊他公子,可见城府极深。
“他前些日子在闹市救了言欢姑娘一命,言欢姑娘想感谢他,却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他住哪,才出此下策。”苏瑶不想让大家都知道言欢单相思的事。
胡大壮舒了口气。
“走吧,先回桃花落,大壮是吧?你最好毁了这幅画,上午遇到那个人恐怕会对你不利,注意安全。”宋文书提醒道。
“呸,老子才不怕呢,我一介屠夫,就力气最大,看谁干得动我!”胡大壮啐了一口,骂道。
“他们不简单,有火器。”宋文书幽幽地说了一句。
“什么?那个,妹子,我今天先收铺了,你帮我写几个大字挂在铺头,我先回家陪婆娘了,最近陪她陪的少。不是我怕哦,我天不怕地不怕,我就只是担心他们打坏我铺子,让我干不了营生。”胡大壮边说边开始收摊了。
苏瑶看着,这胡大壮还能表现得再明显一点吗?
于是苏瑶写了一句话:“画像已烧,不再寻人!”希望那些人不要砸了这铺子吧。
苏瑶跟宋文书回桃花落路上,便问起了他,“你怎么认识他的?你说他们有火器,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我……”宋文书看着苏瑶,欲言又止,不想告诉她那么多。
“行了行了,不想说算了,我又不是非听不可。”苏瑶瘪了瘪嘴。
“其实那日你被人掳走,是他派人干的,目的是要跟我做交易。”宋文书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苏瑶。
苏瑶大脑飞速地转着,“所以你说你搞的小生意就是火器生意吗。”苏瑶环视四周,低声凑到宋文书耳边问道。
“嗯,是。”宋文书点了点头。
“那你能给我搞一把不?”苏瑶有些激动,有那玩意了还怕以后被掳走吗?
宋文书愣了,盯了盯苏瑶。
“我这不是怕还有下次吗?有这玩意了可以防身嘛,放心我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用,平时肯定给它藏得好好的。”
“你不怕火铳会走火吗?现在我还在研究,如果我确认安全了,倒是可以送你一把。”宋文书觉得苏瑶说得也有道理,但是又怕她不会用伤到自己。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搞研究啊!小伙子前途无量嘛!”苏瑶拍了拍宋文书的胳膊。
“所以你没拿到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宋文书有点严肃地说道。
说说笑笑二人回到了桃花落,正巧遇到了凉二少。
“苏姑娘好,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凉二少拿着标志性的折扇,抱拳微微一福。
宋文书瞪了他一眼,问道:“最近你也没来?去哪儿了。”
“回京了一趟,家里老母亲身体抱恙,回去看了一下。”凉二少微笑着说道。
“那你们先聊,我先去忙了。”苏瑶意欲撤退。
“等等,你说言欢姑娘中意之人,她那可还有画像?”宋文书拉住了苏瑶问道。
“有是有,你问这个做什么?”苏瑶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宋文书。
“走吧,让凉二少瞧瞧,都是京城来的,万一凉二少认识呢。”宋文书给凉南星打了个颜色,一行人便去了言欢的房间。
言欢有些羞怯地拿出来画像。
凉南星盯着看了许久,“真熟悉!太熟悉了!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不过肯定是在京城见过。”
宋文书白了一眼说道:“我也知道是京城,我也见过他。但是我查不到他叫什么,此人隐藏得太深了。”
凉南星摇了摇折扇,摸了摸下巴,“莫非是?”凉南星在脑海里急速地搜索着,忽然一拍大腿!
“想起来了!那个庶子!之前我爹请几位都督吃饭的时候见过!本来他出生低微,幸得自己争气,才会稍微被他爹看中。”
“那他叫什么?”宋文书与苏瑶异口同声地问道。
“楚潇云!他爹是当朝右都督楚中天,我爹当年可是把京城的贵胄都请遍了,这右都督为人有点刚正,不太爱拉帮结派,所以宴会没参加几次,倒是左都督跟我们家稍微走得近点。”凉南星摸了摸下巴继续回忆着。
“他们家大哥年纪轻轻就是都督佥事了,他据说是武艺高强,我还听说他是个小丫鬟生的,连门都没入过,要不是是个男孩恐怕都不会存活于世上了。不过你们问他做什么?”凉南星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