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正做出一个后翻下腰的动作，突然看到三楼围栏处的那个身影，心慌乱了一下。

好在及时反映过来，动作才没出差错。

今日这舞，她穿着清凉，为了配合桃花飘逸的氛围，有很多妩媚的动作。

后半段言欢有些心不在焉，终于跳完这一曲，匆匆谢幕，去了三楼。

楚潇云没等看完舞，就进了包房饮酒。谈事情谈一半该生气的本来是他，但是看了言欢跳舞，竟是让他心静了少许，打算等宋文书回来继续。

言欢来到他的门外，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刚刚来得太着急，连衣服都没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左思右想后，言欢敲了门，心想只说一句道谢的话便走。

“进。”

言欢轻轻推开门。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楚潇云打量着言欢，似曾相识，却有记不清在哪见过。

言欢看着楚潇云，心神有一些微乱。

“什么事？”楚潇云开口问道。

“那个，我是当日公子在闹市救下的人，想亲口给公子道一声谢，我为公子编了一曲舞，想问公子现在有时间吗？我可以跳给你看。”言欢挣扎着，一口气说完后，脸都有些许红了。

楚潇云才想起来，那日偶遇的一个小女孩，可跟今日这个大美人相比，竟宛如两个人。

“那日我便说了，不必多谢。我也不爱看跳舞。罢了吧。”

言欢有些呆住了，不想看自己跳舞，那自己这舞编来有何意义。

“那能知道公子大名吗？”言欢有些不死心。

“你们老板不就知道吗？问他吧。”

“我想公子亲口告诉我。”言欢仍不想放弃。

“你这美人，是不是平日里被捧惯了，脸皮竟是有些厚呢。”楚潇云神情冷漠，“我不喜欢跟青楼的有什么瓜葛。”

“公子当真就嫌弃我，就连名字也不肯告诉了么？”言欢不争气得噙着眼泪问道。

楚潇云看到言欢的眼神，如此坚毅，头一次有了些躲闪。

“嫌弃，青楼的女子都脏，不知道碰过多少人。”楚潇云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心神，说了这句。

“那好，打扰公子了，再次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言欢忍住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退出了房门外。

言欢唤来了小丫头，“去告诉大家，今日我言欢，再免费为大家跳一曲舞。”

回到房间，言欢摘下蒙面的轻纱，涂上了红唇。像极了一抹殷红的血。

听到言欢姑娘免费跳舞，一楼的人立刻冲了上来，二楼已经挤满了。场面有些混乱。

“这首清欢，本是为一人所舞，可他不看，那么便请大家看吧。”

“言欢姑娘！你好美啊！头一次见你不蒙纱巾，以后都别蒙了吧！”底下的人疯狂的喊着。

楚潇云闻言，也走了出来，站在角落里。

看着言欢带有张力地跳完最后一个动作，泪眼朦胧，起身。

言欢面无表情地说道：“今日我言欢的包房，价高者得。”

罗熙一听乱了阵脚，祖宗啊。为了一个破男人值得把自己卖了吗？

由于言欢是第一次愿意包房，下面早已混乱，都已经开始叫价了。

最后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外埠商人叫到了一千八百两。

“哈哈，没想到我头一次来就有幸入得了言欢姑娘的包房。”

罗熙见状立马拉过商人到二楼角落里，“这位公子，言欢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花一千八百两，你让她给我唱曲儿吗？”肥头商人声音抬高了八度。

“她的契约就是这么签的，我可以把钱退给你。”

“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我只要言欢姑娘一夜作陪便是，再说这是言欢姑娘自己答应的。”

“那我们再多赔给你一点，你看行吗？”罗熙为了言欢，豁出去了，决定自己垫上一点也不能让言欢卖给这个人，那样才真是堕入深渊不可挽回了。

楚潇云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才知道言欢是清白之身，心想刚刚自己说话是不是有些重了，无妨，不过一介青楼女子，又何须在意。

那肥头大耳商人不由分说非要挤进言欢姑娘房的时候，罗熙命人拉住他。

可谁知言欢却在三楼喊道，“熙姐，让他上来吧。”

余光瞥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楚潇云。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那就坐实了这声名吧。

罗熙一路小跑上来：“使不得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要是这样，过了今晚你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言欢抬头望了一眼远处已经紧闭的房门，“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前路可言？”

“哎呀！傻丫头不要钻进牛角尖啊！好男人多了去了，听话，乖，以后换个地方咱们还能重新开始，你当初的想法不就是没打算长久干这个，才谈好卖艺不卖身嘛？”

“熙姐，我这样的人不配有将来，人情冷暖我已经尝尽了，不如就做一介青楼女子，一辈子取悦他人又何妨。”

坐在屋里的楚潇云耳力极好，二人说的话尽数落入耳中，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灵动可爱的女孩样，跟今日的一抹殷红完全不一样。

罗熙无奈，见劝不动言欢，只能不得罪富商了，挥手示意不要拦着了。

“小美人，我来了！”

啪～门关了。

楚潇云手中的杯子也被捏碎了。

凭什么让人一个丑陋至极的人糟蹋。

肥腻的大手开始毛手毛脚，言欢有一些抗拒，“公子先坐下喝酒吧。”

“好好好，跟小美人一起喝酒，有情趣！”

言欢斟满了酒，自饮了一杯。

“公子，再来一杯！”

言欢又给自己满上了。

一连喝了十杯下肚。脸上泛起了红晕。

“小美人，真美啊！来来来让大爷好好宠爱你！”

肥腻的双手刚伸到言欢的胸前。

啪～

富商倒在了桌上。

言欢看着来人，发出了一阵暧昧的笑声。

“既然公子把我的贵客弄晕了，那只有伺候公子了，反正这钱也收了。”

言欢走过去，主动地去脱楚潇云的衣服。

楚潇云盯着她，没有说话，仍由她扒下他的衣服。

……

苏瑶晚上没等着木香，自己在回宋府的路上被人蒙了眼，五花大绑地被抬到了城外一座小破庙。

夜晚的风凉悠悠的，苏瑶打了个哆嗦。

被拿下蒙眼的黑色布条，看清了眼前人时，苏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