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剪秋面带恨意,语气阴阳怪气,“那我祝你永远孤独一人。”
“谢谢。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的祝福不成功。”苏瑶笑着说道,眉眼间透出了一份自信,让林剪秋有些恍惚,这苏瑶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宋文知一脸愁容看着苏瑶,苏瑶微笑着,带着一份淡定自若。
“大哥,玉竹,你们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可能治好老爷。这边就还要拜托玉竹了。”
说完,苏瑶抱了抱林玉竹,拉住她的手。
凉南星在一旁看着,不忍催促。
“苏瑶……”宋文知坐在轮椅上,抬头望着苏瑶。
苏瑶蹲了下来,“大哥,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妻子,玉竹也需要你。文达文礼以后也要拜托你。辛苦了。”
“我没事,我知道了,瑶瑶,谢谢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老爷已经在船上安顿好了,行李也搬完了。
凉南星在苏瑶旁边轻声说了一句,“瑶瑶,我们启程吧。”
苏瑶挥手跟大家告别,小溪带着文达、文礼都要哭了。
木香抱着小乌龟站在船舷,看着凉南星跟苏瑶站在一起心里就有些不爽,一脚使劲踢到船舱,痛的钻心。
苏瑶终于在大家的目送下上了船。
凉南星带着她站在甲板,欣赏着风景。
“我之前回去基本都是骑马,坐船倒是很少,这样一起欣赏一下风景倒也挺好。”凉南星拿着折扇,并没有打开,轻轻敲了敲船舷。
苏瑶点点头,“嗯,确实不错,就是有些冷。”
凉南星立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苏瑶披上。
苏瑶怔了怔,“不用这么麻烦,你别冻着了。”
苏瑶说着,就准备脱下来。
被凉南星制止了,“好歹我也是一名热血男儿,岂能惧怕这一点点凉风。”
苏瑶笑了,“好吧,那就谢谢了”
木香正蹲在一角喂乌龟,看到远远的两人谈笑风生,凉南星还给苏瑶披上了衣服,木香气不打一处来。
“叫你披外套!叫你披外套。”
木香指着背上有斑的乌龟,“你看看,少爷不在,他就敢如此放肆,竟然这样,回头我要告状!这苏瑶也真是的,还跟其他人说说笑笑!”
木香替少爷打抱不平。也没看出来凉南星和苏瑶中间其实隔了好宽的距离,完全就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凉南星怕苏瑶吃不惯船上的伙食,还专门请了个厨师。
菜肴丰盛,完全不输在府内吃饭。
大家一餐饭倒是吃得开开心心,除了木香一直瞪着凉南星。
就这样一刻不停的,走了十二天终于到了京城的码头。
北方的风要冷一些,苏瑶下船就打了个喷嚏,本来凉南星还想把外套给苏瑶,被苏瑶拒绝了。在行李里翻出了一件厚一点的外套穿上。顺便嘱咐着大家都多穿点。
凉南星先下了船,去安排马车了。
苏瑶慢慢走下船。
木香端着两只小乌龟,跟在了苏瑶后面。
金辰、陈宇拿着行李跟在了木香后面。
护卫抱起宋老爷放在了轮椅上,宋夫人给披上了一条小毛毯。出了船舱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一行人分了两个大马车。
凉南星一边张罗着,一边给车夫吩咐道,“去德胜门永宁巷。”
车夫架着马车便出发了。
苏瑶在马车里闲来无事,便打开了侧面的车帘往外看着。
宽阔的大路确实是彰显了皇城的气派。
木香在车前坐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拉开前帘对苏瑶说,“苏姑娘,我记得二少爷说过让你如果来京城的话,要去找他呢。”
“可是我怎么知道去哪儿找他,他信里也没说过啊。”苏瑶本手托着腮欣赏着外面的人文风情。
“但是,你这直接去凉二少家怕是不好吧。我们也可以直接先住客栈啊。”
“有熟人在,总比自己一头雾水的强啊。再说老爷这情况,住客栈也挺折腾的。”苏瑶收回了目光,这木香从上船以来一直古古怪怪的。
木香气鼓鼓地劝不动苏瑶。便又回到了了车前坐着。
宋老爷这会正闭眼休息,船上的日子倒还好,没有太过折腾,多亏了凉南星找了艘大船,不过气色也不算太好。
苏瑶还在思考着不知道明日去寻那神医到底能不能成功。
眼皮微微低垂了一下,晃了一眼窗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边。
“停车!快停一下。”苏瑶大喊了一句。
车夫急急忙忙吁了一声。
还不等马车停稳,苏瑶便拉开车帘,跳了下去。
“宋文书!”
苏瑶大声喊道,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就要街尾拐角处了。
听到这声喊,那人顿了顿,脚步好像略微停了下来,但是又立马往前走了。
“宋文书!宋文书!你个混蛋,快给我停下!”苏瑶一边往前奔跑着,一边喊道。也不管周围的人传来了异样的目光。
宋文书这才确定是喊的自己,转身就看到了苏瑶正在朝自己跑了过来。
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跑得有些急。粉色的襦裙外套着一个薄棉裙褂外套,奔跑起来头上的发髻有些松散。
宋文书看得有些出神了,已有快一个月没见了。苏瑶好像瘦了,竟有一种“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的感觉。他前两日才收到消息说家里出事,正准备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今日加急回江南。
苏瑶跑到了宋文书面前,抡起小手就锤了好几下他的胸口。
“这么久了你去哪了?”苏瑶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这段时间的委屈、难过全在这一刻爆发了。
宋文书愣了愣,随即一把拉过了苏瑶,揽入怀中。“怎么哭了呢?是太想我了么?”
“谁哭了!是眼泪自己长脚了,它自己要出来,不关我事。”苏瑶埋头在宋文书怀里,使劲蹭了蹭,把眼泪蹭干了。才一把推开宋文书。
“家里出事了不知道吗?我一个人都快撑不下去了。”苏瑶脸上挂着泪痕,虽说着这话,但也争气地没有再掉下泪水,她本来就不是个爱哭的人。
宋文书又见到苏瑶哭,本是有些手足无措,听着苏瑶说一个人撑不下去的话时,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怜爱以及心痛。
这丫头从来就是个不服软的人,小时候被欺负了那么多次都不带哭的。这才多少时日,都快撑不下去了,不知道这段时间是过得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