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这是何意?”
“刚刚路途短也就罢了,但是这就开始启程了,我自然是要与雨晴一起的,你就跟严爷爷一起吧。”
宋文书不满意这个安排。
“乖啦,我跟雨晴还有些悄悄话要说呢,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苏瑶拉着宋文书的手摇了摇,一脸温柔,灵动的眼睛还眨了眨。
宋文书心一软,“那就依你吧。”
“弟弟真乖!”苏瑶摸了摸宋文书的头。
宋文书俯身凑到苏瑶脸庞,“那是不是应该给点奖励?”
苏瑶一笑,抱着宋文书便在脸颊上点了一下。
宋文书这下满意了,送苏瑶上了马车,自己到后面那辆坐着了。
颜雨晴发现宋文书没有上来这马车,还有些不好意思,“瑶瑶,我是不是太耽误你跟宋公子了。”
“雨晴,我现在可是重友轻色,你比他重要。”
“苏姑娘,是不是要先去一趟德善堂。”金辰在外面问道。
“是,去接一下那位老者。”
严城吃过午饭便在德善堂门外等着。
掌柜说着,“严老,这人一来我就去请您,您看这风大,要不还是先进去?”
严城摸了摸胡须,“不必了,我还担心那小姑娘不来呢。”
掌柜的,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旁跟着守着。
远远的马蹄声传来了。
严城摸胡须的手垂了下来,胡须微动,笑了笑,“小姑娘还是不错的。信守承诺。”
到德善堂门口停下,苏瑶便下去了。
“严爷爷,这么冷的天,您在这门口等着干嘛呢,也不怕冻着您。”
“我这是对小姑娘翘首以盼啊,可算是盼到你了。”
“严爷爷,上京路途遥远,就要辛苦您了。”
“不辛苦,我前些年常年奔波多地,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严爷爷还真是老当益壮。”
苏瑶扶着严城到宋文书的马车。
宋文书早早地站在马车前候着,毕竟是头一次见苏瑶的娘家人,仪式自然是很重要的。
“爷爷好。”宋文书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严爷爷,这个是宋文书,是宋府的二公子。我从小就在宋府长大。”
“哦,这么说你一直就在江南?还是在江南首富的宋府家中。也难怪你爷爷找不到你了啊。大江南北都找遍了,唯独没有来江南。”
“严爷爷,外面风大,先上马车吧。”
“对对,快上车吧,刚刚严爷爷已经在外吹了好好久的风了,可别感染了风寒。”
“老朽身体可好着呢。咳咳。”
苏瑶给宋文书递了个眼色。
宋文书立马上前一步扶着严城。
“不用扶,我还没那么老。”严城一挥衣袖,自己踩上了马扎,上了马车。
苏瑶尬笑了一声,手也不知道指到哪儿,“这严爷爷,身体真好。”
宋文书也笑了,毕竟跟严城也不熟,苏瑶这礼节也到位了。“瑶瑶,那我上去了。”…
“嗯,去吧。我也回去了。”
马车一前一后,迎着风出发了。
严城跟宋文书相对而坐。
严城眯着眼,瞅着宋文书,上下打量着。
宋文书头一次被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有些不自在。
“小伙子不错。”
没想到沉寂了良久,严城开口竟是这句话。
“不敢当,有严爷爷在此,我等晚辈,还应多多学习。”宋文书客套道。
“还挺谦虚。”严城睁开眼睛,定神再仔细敲着宋文书。
“不知严爷爷去京城可是去见苏言苏神医的?”
“这小姑娘现在都世称神医了?没想到四年没出来,这世道都不一样了啊。”严城捋了捋胡须。
“苏神医名号还是响的。”
“嗯。你做什么营生?江南首富我前几日来时怎么听说是孙家,你们宋家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只是孙府之前做了一些卑鄙之事,害我爹中毒,苏瑶一人力挽狂澜,带我爹去京城找到了苏神医救治,顺便还认了个亲。”
“有意思。小伙子长得还挺俊。”
“这晚辈就不敢当了,想必严爷爷年轻时更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这小嘴也挺甜。将来有用得上严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这朋友我交了。”
“严爷爷折煞晚辈了,晚辈尊称您为爷爷,岂敢与爷爷做朋友。”
“我严城最喜欢的就是广交天下好友。小友一看便是出世之人,不必拘礼。”
“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称呼还得跟着苏瑶喊。”
“这个随你。”严城又捋了捋胡须,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宋文书只觉得这严城虽然慈眉善目,可带给人的压迫感却是实打实的。
宋文书出入江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当年对着永兴帮的老帮主也未曾感到过如此压迫。
严城倒是神情轻松,开始圈着腿坐着,闭目养神。
宋文书摩挲着大拇指陷入了沉思。
颜雨晴在马车上坐久了便有些不舒服,苏瑶只得让金辰停下休息一会。
宋文书跳下马车,以为苏瑶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只是颜雨不舒服。
照这进度赶路,恐怕是真得到过年才到得了了。
苏瑶帮颜雨晴顺了顺背,看到宋文书才想起来严城。
立马跑了过去。
宋文书以为苏瑶过来找自己,还准备迎上前。
可苏瑶直接略过了他,爬上了马车。
“严爷爷,雨晴她做马车久了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烦您给瞧瞧?”
“是有些头晕想吐吗?”
“正是。”
“这个拿过去给她吧,我昨日便备好了。”
苏瑶接过一个小瓶子,“谢谢爷爷。”
“注意不要走太过坎坷的路,我怕这姑娘身子骨弱,经不起折腾。”
苏瑶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又立马返了回去。
全程没有看宋文书一眼。
宋文书捏着自己的手,黯然地回到了马车上。
严城斜眼一瞧,胡须动了动。
“这小姑娘人不错,品性好,你应该感到高兴。”
“爷爷说得没错,她性格好,品行端正,我自然是高兴的。”
“可我怎么眼瞅着你跟吃了苦瓜似的呢,年轻人,要沉得住气,方才能成就大事。”
“让爷爷见笑了,方才有些情绪不稳,以后晚辈会努力沉住气,不让人看出来自己的喜恶。”
“孺子可教也。”严城满意地捋了捋胡须,闭眼继续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