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刻,屋子里的暖香似乎都送到了郭明的鼻间,温暖的让人有些心神恍惚。
江衫的气场一直压在郭明的身,作为神官长的那些年她沉下的气场比四大国任何一位天子都要来得有压迫感。
似乎从某一刻开始,屋子里便没了声音。
只听女孩问,“小女有惑,还请国公解答。”
郭明面如常,“你说。”
江衫也似乎只是寻常求解:“为何要搜查清平苑?”
郭明未曾滞顿,但细看之下便能发觉眼底渐而变成了一种无主的木色,
“因为豆蔻一案有证据在这。”
江衫继续跟着问道:“那你怎么确定这里有证据?”
郭明眼底的木色更深了些,似乎只剩下了问答的本能,“因为是我让人放在这里的。”
百官俱惊。
一来是被这个瓜砸到的震惊,二来是对于精明如郭国公竟然会如此有问必答直接承认了的震惊!
郭氏一脉的大臣们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出言打断江衫的问话,却被江衫一个眼神扫过去不知为何下意识就噤了声。
保皇派虽然意识到了这是个扳倒郭国公的好机会,但是不知怎么了身体动作竟像是跟不思绪一样,甚至有一种虽然意识应该是清醒的,但仿佛在被人支配一样的错觉。
在场唯一清醒着的小团体便是凌灏所在的那一圈地方的两不沾朝臣。但此刻也是被郭国公这一自爆行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这场震惊,显然还没结束。
江衫继续问道,“你为何会有豆蔻案的证据?”
郭明垂眸答道:“去津西道寻人,意外撞破便截了证据。”
江衫:“寻谁?”
郭明:“贺寅昆妻女。”
江衫还未开口继续问,贺寅昆便站不住了,“沂娘她怎么样了?”
“死了。”木然的声音,但眼褚带了些努力维持着的警醒。
贺寅昆急道,“怎么死的?!”
“津西道水灾,染了疫病病死的。”郭明似乎有些反应了过来,语速都仿佛变得慢了些。
贺寅昆如遭重创,凌灏不着痕迹地挪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贺寅昆的背。
贺寅昆微微颔首,暂时控制了一下情绪,“那玢音呢?”
郭明的眉间已经有了微微的褶皱:“我让人治好了她让她进京寻亲了。”
江衫看了看已经站在了贺寅昆身旁的凌灏,凌灏看着贺寅昆此刻不知该如何表情的样子,对江衫点了点头。江衫便拨了下香炉里的香又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豆蔻案一事真正的主谋是谁?”
郭明的眼底似乎有过未成功的挣扎:“户部尚书,齐兹。”
嗯?江衫皱眉甚是意外。不是郭家吗。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户部尚书瞳仁下意识放大,但脑子仿佛还是慢了一拍处在暖洋洋的放空之中。
耳边只听得江衫继续问,“可有证据?”
郭明:“有。”
江衫步步紧逼:“在何处?”
郭明眼底的挣扎之色更浓:“国公府密室。”
此时的齐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直接指着郭明道,“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