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
刘一川和郭梁就离开了部队的驻扎地,前往市井,在这里生活十几年的刘一川再熟悉不过了。
这里是锦官县,是广陵郡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就连郡守府都在这里。旁边就是都江堰了,那里造就了前朝蜀国的繁荣,也给它带来了天府之国的称号。
街道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路边商铺繁多,贸易频繁。
就连小摊小贩都早早支起了摊子,被人们围的是水泄不通。
两人慢慢的走到了街上。
“去哪里潇洒一下啊,刘一川?”
“问我吗?我不知道。”
“你不是在这里从小长到大吗?”
“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位贵公子的呐喊声给打断了。
“快来人啊!我的钱袋子被抢了啊!”
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放眼向这个公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衣着平凡,普通市民模样打扮的人,逆着人流的方向飞奔。
他们两个人当然明白了一起,拔腿就追,那个贼怎么跑的赢这两个当兵的。三下五除二就追到了。
只见郭梁一脚把那贼踢到旁边的摊子上,顺势一抢,把一包沉甸甸的钱袋抢了回来。
打开一看,霍,好家伙!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起码20两!
小贼趁其不备,马上开溜,三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算了,钱拿到手了,别管他了”刘一川拉住想要再追上去的郭梁。
这个时候,那个贵公子才不紧不慢的赶上来。
“谢谢,谢谢,今天多亏你们两个,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没有什么好报答的,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没等两个人同意,这个公子就硬拉着他们两个到了一家酒楼。
酒楼修的大气,门口牌匾上留着三个大字『花满楼』。红灯笼在门楼两边高高挂起。门口两个石狮子威严霸气,衬托出了这个酒楼的奢侈。
门口有个店小二,看见老顾客来了,立马笑脸相迎,毕恭毕敬。
“谢公子,您来了呀,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怕招待不周啊。”
这位谢公子没有再理会小二。
这个时候小二注意到了刘一川,心里泛起了嘀咕。跟旁边的另一个小二说:“那不是刘泼皮吗?他怎么傍上谢公子了,怪不得,样子变了不少,差点没认出来,看来谢公子待他不薄嘛”旁边的小二暗示他不要再说,怕被听到,惹起不必要的麻烦。这里的客人都是他们惹不起的狠角色。
来花满楼的客人都是附近有头有脸的大官,要不然就是富家子弟,普通百姓哪怕工作几辈子也不可能再这里吃上一顿饭。像店里的小二要是想要吃上一口花满楼的饭,那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达官显贵是不允许下等人和自己食用同一道菜的。
谢公子找了平日他自己和朋友来吃饭时,最喜欢的地方坐下。
这里是包厢,比外面贵不知道多少,外面大堂都肯定吃不起的刘一川想都不敢想自己会享受得到这种皇帝级别待遇。
而郭梁嘛,家里自己开的酒楼虽然不大,但是奢华程度肯定差不到哪里去。因此才造就了郭梁的波澜不惊和刘一川的激动慌张,两者所形成的鲜明对比。
“今天出来没有带多少银票,只有带你们来这个次一点的酒楼了,大家不要见怪。”谢公子怀着歉意的说到。
“别别别,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子的地方已经足够了。”刘一川连忙回答了谢公子的话。
“那就破费了。”郭梁缓缓的说。
这个包厢也是非常之奢华,名家字画,古代花瓶,就连桌子也是小叶紫檀镶玉。碗都是上等瓷器,筷子也是金丝楠木。就连茶杯里的茶也是上好的龙井!
这可把穷了一辈子的刘一川吓坏了。
“这里吃饭怎么说也要超过20两银子吧,那为什么你的钱袋被抢了还那么慌张?”刘一川把眼神从房间的十分奢华的布局上移到了谢公子身上,疑惑的问。
“的确没错,确实不了20两,只不过这个钱袋是我的结发妻子给我绣的,对我来说多少钱都换不来。”谢公子缓缓喝了口茶对刘一川说。
“按我家酒楼的标准来说,这一顿饭可能要个8000两左右。”郭梁自顾自的说到。
刘一川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他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家盖房子的时候父亲用了积累了好几年的俸禄,40两银子才盖好一座屋子。
刘一川这个时候才打量了一番谢公子。极品绸缎的面料,超级精细的裁剪工艺,金丝缝的金丝雀十分精致,灵动。简直是跃然衣上,巧夺天工。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极品冰种玉佩,浮雕之精湛。
出于礼貌刘一川便不在看下去了。
“按照我以前待客的标准招待的,请不要嫌弃,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不会的,哪里哪里。”郭梁回答到。
“介绍一下,我是谢家大公子,谢福杰,家里是做买卖的。”
谈话间,两个漂亮的花魁带着一批美女招待,端着大盘小盘进来了。
霍,这两个美女可真的是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简直就是窈窕淑女。
这种待遇简直要让刘一川抓狂,我若没有见过光明,我想我可以接受黑暗。这是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的。
这种皇帝待遇让刘一川大脑短路了好久,说不出话来。
沉浸在纸醉金迷中,把刘一川的神经麻痹了,但是在偶然间,还是听见了楼下戏台是说书人说蜀国的神话故事。
很久之前的远古时期,西海的人们去求天帝借神土,而天帝执意不肯借出,人们只好自己想法了。人们见天帝只顾打瞌睡,便去砍了些松柏丫枝来烧。火一点燃,缕缕青烟袅袅上升,天帝觉得清香扑鼻,舒服极了。人们忙又添加松枝柏丫,一时香烟弥漫,天帝睡得更沉了。
大家见天帝睡熟了,连忙轻手轻脚从桌上捧起神土就跑,这一跑,把天帝给惊醒了。他见人们有的已跑出天宫,有的已上了船,料定追不回来了,便大吼一声:“明天五更时分,定要收回神土。”
人们听清了天帝的交待,回到了西海。大家捧起神土往海里撒去。说来也怪,西海海面本来是波浪狂翻,海啸震天,神土撒下海,立刻风平浪静,土到水退,现出陆地。人们捧着神土,舍舟上岸,边跑边撒,逼着海水倒退,等到最后一把土撒完,西海连水花花也不翻,完全成为了陆地。人们再一回头,望不到边的平坝光抹抹,平展展,黑得流油。大家高兴得像发了疯,有的在地上奔跑,有的在地面打滚。等高兴够了,大家忙忙开田种稻,栽桑养蚕。
太阳落坡了,报夜的一更梆子敲响了。大家才记起了天帝喊五更还土的话,摸着脚下刚开垦的土地,都急得流下了泪。
值夜打更的人,也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敲了二更敲三更,敲了三更敲四更,他想,启明星一升,五更一响,这片土就没了,又要上船受罪了,于是,他把梆子一丢,回屋里睡觉去了。从此,成都平原的人,祖祖辈辈都没听到打五更。天宫的天帝,竖起耳朵想听人间五更锣,只要五更一响,他就要收回神土。听呀听呀,耳朵都听得吊在肩膀上了,成都坝子五更锣就是不响。
直到今天,锦都坝子的土,肥得醉人,黑得流油,原来是神土加上松柏枝丫枝香灰变的,插根扁担都会长成材,种啥都有好收成,所以才被人叫做“天府之国”。
刘一川从来都没有听过所有关于蜀国的故事,父母一直没有和自己讲过任何关于前朝的事。
“大家吃好了吧。”谢福杰向刘一川和郭梁问到。
“谢谢款待。”
“照顾的非常周到,感谢款待了。”
“那里,今天要谢谢你们才是,你们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谢福杰说罢,留下9000两的银票给了包厢的店小二。
小二乐呵呵的接过这笔钱,连忙感谢,谢公子的大驾光临。
“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毕竟我是家里的长子,我给你们两个令牌,以后拿这个牌子来谢府找我,我能帮得上就一定帮。”
“好的,谢公子,有缘再见了。”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
谢公子出门后,被八抬大轿抬走了,看起来十分气派。
谢公子离开后,两个没了事,便准备去县中心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