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队的机群,在小黄洲上游300米空层完成集结。
杜剑南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是点7分。
也就是说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他们成功的打爆了马鞍山的码头和江面。
一艘常备排水量33吨的炮舰。
艘钢铁货船。
码头的日军的高射机枪阵地。
同时解救了不下五百人的中国百姓和俘虏。
杜剑南驾驭战机,放眼南望。
前面是一片宽近45千米,长达3千米,烟波浩渺的江面水域。
然后就是一个长近6千米,最宽处有5千米,两头尖尖纺锤形的江心洲。
这个长江大岛,在这里把长江水道一分为二。
西面的主航道,最窄处也有2000米。
而东面的狭长航道,平均不到700米,最窄处的姑溪河口北一带,只有300余米。
江面上一片空寂。
连翱翔的水鸟,也被刚刚的激烈空袭,吓得远远飞循。
此时,在西南方向上游20千米处的铜陵池州一带,中日两国正在沿江两岸的白荡湖,枫沙湖,西岔湖,凤凰山,矾山,
这些湖泊山林里面,激烈对峙。
所以在江面上,除了日军的炮舰,就只剩下运输日军掠夺的沿江地带物资的运输船。
此时,在江心洲东江道那里,一队从上游顺流而下的货船,正在拼命的朝回逆行。
企图躲进狭窄的东航道,逃过中国机群的搜寻。
“36中队,直接从岛上直飞,2组走西航道,3,4组走东航道,对于江面所有货船,全部击沉。”
杜剑南拿着对讲补充道:“不要攻击轮船上面的日军士兵,就用子弹点射轮船吃水线下的船壳部位注意,节约子弹,后面应该还有硬仗。”
这时候的长江货轮,除了刚才那艘东洋准备开到外海的中型货船,其余的几乎都是被日军抢夺的中国货船。
这些小货船,很多都是木壳船。
讲究一些的,会在外面用铆钉包一层刷了油漆防锈的薄铁皮。
一枚762子弹打过去,就是一个拳头大的弹孔。
而且猛烈的打击动能,会打得四周木壳迸裂,炸出蛛一样的裂缝。
用航弹来炸,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是一种不可原谅的巨大浪费。
“0收到。”
“2组收到。”
“3组收到。”
“4组收到。”
“36中队收到。”
在回复声里,9大队的架战机开始分队变向。
杜剑南驾驭着9527,很快掠过空寂的长江水面,进入西水道。
放眼望去,近6千米长的水道,依然是一片空寂的江水。
“杜老大,你选得不对呀?东面的,你们哪里怎么样,鱼多不多,大不大?”
看着空荡荡的江面,陈盛馨拿着对讲抱怨。
“哈哈,密密麻麻全是小鱼只这前半段水道,就至少有四十艘运粮船,纺锤形那边还不知道。”
对讲里面传来梁添成的大笑,还有清晰的机枪爆鸣。
“靠岸,靠岸,搁浅船只!”
“躲进姑溪河,迅速,嘎,不然统统死啦死啦地!”
芜湖米市为中国四大米市之首,在战争起始,就已经被日军牢牢盯上。
在37年2月0号,日军还在攻击南京城的时候,就动用了一部兵力,乘坐运输船,过马鞍山而不入。
从南京蛙跳奔袭90千米,直扑芜湖。
云集在芜湖米市的米商,都是仓惶逃离,储存在芜湖长江和青戈江沿岸的所有粮仓,随即被日军洗劫一空。
并且沿江所有货船,都被日军强行征集。
此时,这一队5艘运粮船,满载着近00吨,60万斤稻米。
准备运到南京江面,然后北上清流河,到达滁县。
作为正在津浦南线,蚌埠一带,和中队对峙的第3,9,3师团的军粮。
在每一艘运粮船上,都有2名鬼子士兵负责押运。
不过这些只是一种监督,倒不怕这些中国船员跳江逃跑。
因为这些船工的家人都在芜湖,胆敢逃跑或者搞破坏运粮船,他们的家人就会遭到枪杀的命运。
在船队刚刚驶出江心洲东水道的时候,船上负责押运的鬼子士兵,就惊恐的看到了北7千米马鞍山那里的攻击。
于是纷纷大吼着命令船工立即调整风帆和船舵,折向逃回东水道,妄想躲过中国战机的注意,逃过这一劫难。
然而看着4架战机高速扑来,所有的鬼子和船工,都是一脸的绝望。
而那些船工,都死命的驾驭着运粮船,朝着岸边靠去。
只要能在近岸搁浅,不但一船粮食能够保住,而且船破了还能修补。
在江心中弹沉没,那可是任谁都没有办法。
“哒哒哒”
在一道道机载机枪的爆射里,长江东水道运粮船队的木质轮船,被低空俯冲的中国战机,一艘艘的逐一清除。
那吃水线一带的船壳,被暴肆的子弹击打得木片纷飞,炸出一排排拳头大的弹孔。
而且在强悍的暴击之下,弹孔四周的木板也是大片炸裂。
清澈的江水,朝着船舱里面汹涌的灌去。
“嘎,可恶,立即堵住,堵住漏水!”
那些中弹船只上面的鬼子士兵,纷纷惊怒的对着船工哇哇大叫。
“太君,修不住了,修不住了天爷,这可怎么办!”
“完了,完了!天上的军爷,鬼子的大兵就在芜湖,你们去赶走了鬼子,哪个愿意给鬼子运粮?”
虽然船上的中国船工,都听不懂鬼子的鸟语,然而不用听懂,只是看着鬼子兵们气急败坏的指着船壳的破裂带,他们也能猜到鬼子的意思。
可是面对着大片的爆裂,在汹涌的长江水道里面,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靠岸,靠岸!搁浅,搁浅!”
“船沉,粮食没了,你们全部死啦死啦地!”
“嘎,下去,堵住,堵住!”
这些鬼子士兵虽然都是外行,有很多甚至连游泳都不会,但是在看到船工一脸的绝望以后,都明白这船是完了。
于是纷纷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左手指向长江东岸,或者离得更近的江心洲,命令靠岸。
而一些暴躁的鬼子士兵,则是指着船体的破洞,逼迫船工立即跳江堵住破口。
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太君,江水太急了,这不比西水道”
“嘎!”
鸡同鸭讲话,谁也听不懂谁。
“罢了,左右都是一个死!老天爷,我们做了什么孽呐!”
在一声声的绝望大喊里面,一个个船工抱着木板,棉被,篷布,跳下了运粮船,试图去堵破孔。
随即被在狭窄江道束起的急流,远远冲走。
“砰,砰!”
搞不清情况,以为这些该死的中国船工是想逃跑的鬼子士兵,纷纷举枪射击。
滔滔长江水,滚滚北去,很快又平添了一些无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