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太太本就恼火乔暖回国没有告诉她一声,现在又因为乔沫语毁容的事情,对乔暖更加的恼怒。
只不过作为一家之主,她不能像王幻玉那样表现出来。
见乔暖睁开眼睛,乔老太太冷声道:
“乔暖,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请到这里来吗?”
乔暖恍惚了好一会,眸光才渐渐清明起来。
什么是请,这分明是绑架!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听乔沫语“嗷”的一声尖叫起来,挥舞着四肢冲向乔暖。
在场的都是乔家人,关上大门谈事情,即便把乔暖怎么样了,也可以称之为家事。
所以,在场并没有人阻拦乔沫语,反而有些解气的看着乔暖拳打脚踢,撕咬狂吼。
尤其是王幻玉,觉得不解气,接连在乔暖身上狠狠踹了好几脚。
乔暖四肢被绑着,又因为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消失,四肢十分乏力,所以在面对乔沫语的殴打,只能微弱的反抗,确保自己不被伤及要害。
否则,以她跆拳道黑带十段的能力,怎么可能如此被动。
她并没有因为身体的疼痛流眼泪,反而死死咬住唇瓣,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面色阴沉的乔老太太。
五年前,她是乔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奶奶对她更是疼爱有加,掉根头发都要心疼半天。
可现如今,奶奶漠然的看着她被殴打,向来慈爱的目光增添了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
仅仅是因为她失身怀了野种,给乔家蒙羞了,让乔家人难看了。
多么可笑的理由!
一想到这里,乔暖忍不住冷笑出来,洁白的贝齿早已被鲜血染红。
胸口似乎有一股翻江倒海的波涛,随着她的冷笑,喷涌而出。
“呕~~~”
鲜红的血瞬间将一尘不染的地板染红,触目惊心。
“奶奶,再打下去,小暖姐姐就要不行了,你看她吐了好多血。”
乔程文挣脱开母亲苏媚的手,急切开口。
奶奶不是一向最疼爱他们这一辈儿的孩子么,即便是他这个私生子,奶奶也不曾苛待他,为何独独对刚刚回国的乔暖姐姐这般冷漠?
五年前他在上高中,乔暖出事的时候他刚好寄宿在学校,等他回来的时候,乔暖就成了乔家的禁忌,无人再敢提。
所以,他并不清楚在乔暖身上发生了什么。
“住手……”
听了乔程文的请求,乔老太太这才出声制止。
处于疯狂边缘的乔沫语被几个人拉住,这才收了动作,眼睛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乔暖,似乎还不解恨。
……
另一边,甜宝在约定好的餐厅门口等乔暖,左等右等也没见人。
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甜宝不禁焦急的哭了起来。
张婶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安慰道:“甜宝别哭啊,可能你的暖暖姐姐临时有事来不了,要不咱先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半个小时前我还和暖暖姐姐通过电话,张婶婶,你说暖暖姐姐会不会被坏人抓走啦?”
“怎么会呢,白天坏人是不会出现的。”
¥¥¥
商鼎大厦,顶楼。
严肃沉寂的办公室内,长长的办公桌两边整整齐齐坐着薄氏集团的高层,正中间是薄景霆,满脸严肃。
会议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有些人的膀胱在叫嚣着想要释放,可他们被无形的压力死死的禁锢在座位上,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扭曲,却始终不敢出声。
薄家二少爷薄开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次没来参会,如果有他在,会议或许不会这么压抑,去个卫生间,他们还是有胆量的。
此刻,正在发言的一位中年男人鬓角已经开始冒汗,天啊,他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面对年轻总裁,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这简直是一场死亡会议。
就在大家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一声石破天惊的手机铃声响起。
谁的手机!!!
总裁的会议上,居然有人的手机没有静音,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大家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安安静静的没出声,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薄景霆在听到铃声第一时间拧起了眉头,眸光寒芒四起,可当看到自己的手机正在欢快的歌唱时,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
不顾众人投来的讶异目光,薄景霆从容的拿起手机,接通了。
也难怪众人讶异,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甜宝给他打电话?
“甜宝,怎么啦?”
众人趁着薄景霆接电话的功夫,赶紧舒展一下僵硬的括约肌,好生安慰。
“爹爹,暖暖姐姐被坏人抓走了,你快来救救暖暖姐姐……”是甜宝带着哭泣的声音。
暖暖姐姐,乔暖,哼,他正打算忙完城西旅游村规划的项目找她算算账呢!
“……你慢慢说,我这就过去。”
话落,薄景霆对着会议室做了一个散会的手势,随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总裁这是怎么了,难道甜宝病了?”
“有可能啊,话说,甜宝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给总裁打电话,今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呦,能让咱们这位冷面总裁着急的,就只有甜宝了,就连他弟弟薄开朗都不行。”
“说起薄开朗,他今天怎么没来参加会议?他不是从来都不缺席会议的吗。”
“不知道啊,难不成被总裁派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没听他说啊,按照薄开朗的性格,他应该提前好几天就会说出来的。”
“……”
乔暖是被疼醒的,当时一口血吐出来以后,药效的劲一下子又上来了,她也随即陷入了昏迷。
不得不说,乔沫语母女俩是一点没手下留情,浑身上下,除了脸不疼,哪哪都酸痛不已。
她们似乎故意避开她的脸,专门朝她胸口腹部用力,所以从外表来看,她除了脸色煞白之外,并看不出来不妥。
此刻,超强迷药的药效终于消散了,她身上的绳子也解开了,抬抬手臂,除了酸痛,倒是不再乏力。
乔暖并没有表现出很痛苦的神情,想当初生孩子的剧痛她都可以忍受,更何况这些皮外伤痛。
坐起身,她环顾了四周,正诧异乔家何时有如此小的房间时,耳边陡然响起一声吼叫。
“嗷呜!”
扭头,一个高大魁梧、毛色发亮的藏獒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犀利的目光透露着自己领域被侵犯的愤怒。
原来这不是房间,而是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