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除魔印要紧。”玄青实在忍无可忍,向前走了两步。
玄玉面上笑意更甚,“随我来吧。”
这两师兄弟一唱一和一前一后,慢慢在前面走。
“小姐,这是又多了一个?”花椒在后面悄悄问。
还别说,这还真是又多了一个同路的。
“可这人既然是玄青大师的师兄,怎么从未听说过呢?”花椒悄悄打量前面的和尚。
陈柯摇摇头,她也是个千金小姐,初次下山,怎么可能知道呢?
倒是玄青这个闷葫芦,从未听他说过其他什么人,这突然就冒出一师兄来,陈柯这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这朝林城内,究竟有什么呢?
玄玉与玄青在前面带路,走了许久才在一处林间停下。
这块儿地跟其他地儿也没什么不同,就是一般树一般草;玄玉带到位置后,不知跟玄青说了什么,又退了回来。
“玄玉身负重伤,不便劳累,只得辛苦我这师弟了。”玄玉倒更像是专门来闲聊的。
“大师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陈柯反问起来。
这玄玉从醒来开始,就像是要交代子孙后事般,将玄青交待在了自己手里,岂不怪哉!
“是玄玉与施主一见如故,习惯了。”玄玉说。
“你......”陈柯眯起眼睛,“认识我?也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世上哪里有什么一见如故,这话骗骗小孩子固然可行,骗不过陈柯。
玄玉:“看来陈施主,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是啊,从陈家到黄梁,处处透露着蹊跷,为何‘天下剑’会认自己为主,为何云娘子最后那二字入不了耳,为何这魍魉只有自己能消化......
这怎么能是巧合?
“敢问大师!”陈柯也想寻求答案,问道:“我是神女后代,还是神女转世。”
在多少难眠深夜中,陈柯想起这些种种,只要关联到神女便都能通透非常,不然就陈家千金这身份,根本不算多贵重,哪里能惹来玄青大师这样儿人物?
玄玉先是呆愣片刻,随后开始爽朗大笑:“陈施主乃是......”
后面的话,陈柯根本听不见,就像那日云娘子那般,就两个字,就是听不见,陈柯想要仔细看清嘴型,却也没有什么作用。
见陈柯有异,玄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
“......”
陈柯没来由心烦,只能自己劝自己是时候不到;‘轰隆’一声传了过来,带起一阵土雾,没一会儿玄青葱雾中出来。
“魔印已现。”玄玉看着玄青走过来,带上一幅笑。
陈柯也看着玄青,可越看这心就越乱:“我该怎么做?”
“天下剑专刻魔物,陈施主随便劈一劈......”玄玉花海没说完,只见陈柯直接将剑扔了出去,擦着玄青脸面朝后面掷了过去,又是激起土雾来。
玄青见状,心想是师兄说了什么话,眼神直接落在玄玉身上,透露出几分危险来,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场面便已经不在掌控之中。
玄玉躲过那‘危险’眼神,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
陈柯扔完剑后,藏着莫名怒意跟花椒回了车架。
一行人经过小插曲准备进朝林城去。
朝林乃美食之都,吸引了不少好吃之人前来游历,多为修仙之人,可谓热闹非凡。
一辆车架从进城后就吸引了不少人目光,目光聚焦便是这马夫,和这马夫的剑。
旁边二楼处,三三两两散修驻足下望。
“看那剑,是‘指间拈花凌霜剑’!”
有人认出剑后喊了一声,引来更多人围观,顿时这小台子就有被压塌的趋势,一股冷冽剑气席卷上来,众人纷纷开始搓肩膀。
“这气势,定是‘天下第一才’吴所谓了。”
“是那个执剑灭了自己门派之人?”
这话说完,气氛更冷了。
吴所谓在一夕之间,从天纵之才的侠雄变成了欺师灭祖、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也是个狠人了,你们说着车架内......”
有人抛了话头出来,众人当场安静,纷纷转移了目光到车架。
这陈家千金执‘天下剑’与灭派恶人‘凌霜剑’同行的消息,也几乎是一夕传遍了修仙界;现在至宝已到眼前,有不少人已蠢蠢欲动,想要将这行人送入黄泉,抢过至宝,以窥破天道。
“不对,不是说还有玄青大师同行?”
这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威猛之人直接挤开人群,“玄青又是哪里来的货色,不认识。”,只见那人手中巨剑,已经直接跳下看台,径直朝车架去。
“听闻磨剑派二少主吴所谓‘凌霜剑’的厉害,特来领教领教!”
大汉爆喊一声,这哪里是通知,明明就是霸王硬上弓,巨剑直劈过去。
吴所谓反应很快,脚下一使劲,远离车架,连剑都没拔,直接以鞘抵住大汉手中巨剑,来人气势汹汹,实力不明,这一劈倒是将凌霜剑鞘劈开了缝儿,吴所谓眉毛一拧,决意速战速决。
吴所谓在世间出手不多,自然引得不少人观战,看得人也都知道这大汉必输,只道是个没见过世道的初生牛犊。
可局面在下一刻就生了变数。
一把剑从车架内飞出,直接擦过吴所谓面颊,钉向大汉,大汉眼睛大睁,根本来不及反应,连忙退后几步,想要用剑拦,可是脚下一个趋咧,直接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闭上眼睛。
完了,这下必死无疑。
大汉没有感受到疼痛,便睁开眼睛,一把剑尖儿只肖一寸就会将自己脑袋串儿通......
围观的人也没想到会生了这个变数,那一把剑被掌握的极好,多一寸就是一具尸骨,少一寸就会被那大汉挡回。
“不是传言陈家千金身无灵力?哪个不靠谱地瞎传?”
这一剑,给那些想要抢夺之人都浇了个透心凉......
殊不知,这只是因为天下剑不得杀人的禁制,不然以陈柯现在的脾气,可掌握不住手上力道。
吴所谓看了看那被吓尿的大汉,又看看身后车架,摇了摇头,这位大小姐现在脾气不好,连他都不想触这个眉头,倒有人不识抬举撞上来......
吴所谓折身,重新上了车架,拉动缰绳,正想驱车,又有声音从远处人群传来。
“还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