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的那个国主是真是假吧,他在一日,这苗国就还是有君主的,还是有人主持国事,这个国家表面上是非常正常的,跟其他国家没什么两样。可当这个国家失去了国主,就成了一个群龙无首的地方,会发生骚乱,有可能会给这个国度带来灭顶之灾,也有可能会牵连到他们。
所以必须赶快找到真正的国主,或者是再立一个国主。
最要命的是,现在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他们庆国,还有林氏国,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还要说庆国与林氏国干涉苗国的内务,还害死了苗国的君主。
再有野心勃勃的人煽动百姓,整个苗国就会大乱……
他们可真是造孽了。
不是出来宣扬庆国国威,彰显和平的了,是赤裸裸的干涉别国,欺压别国,这传扬出去,又会是更恶劣的模样了。
娉娉一想也是,这个时候还是问问那个真正的倒霉蛋国主在哪里吧。
娉娉又朝那三个天师踹了几脚,“好好说!要想骗我,把你们都杀了,剥了皮做衣服!”
那三个天师瑟瑟发抖,想了想那个蜍的下场,又看看娉娉一脸缺毛衣服的样子,都忙道:“敢不说吗?”
“我来问你们,那真正的国主现在何方?你们从实说来,不要有半点隐瞒,更不要担心你们说了之后,我们便会把你们怎么样,你们如实说了便是戴罪立功,可以将功补过,知道吗?”袁鸿说话恩威并重,很管用,那三个天师开始冷静下来。
“那真正的国主应当是两年前被那蜍给害死了,我们兄弟三个遇到的是真正的国主,那国主一开始见到我们三个这般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还要射杀我们,但听周围人说我们乃是从犬戎国而来,我们那边的人都是这般模样,也就释怀了,之后又和我们讲道,我们在犬戎国的时候略略听过几篇,便说了,那国主更是高兴。后来国主生了病,我们三个起初认为只是普通的小病,没想到是被那蜍给附身了,我们还被那蜍打败,不得不听命于他。一开始他是附在国主的身上,后来,让我们给他找精壮的青年,供他吸食,没过多久,他就不用附身了。那国主也被他扔到后花园的井中,现在应该也还在那儿。”
这时,苗国的太子也被那三个林氏国的使臣护送过来,听到这三个天师所说的话,顿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父亲!”
被泡在井里两年了,那么肯定是死了。
按照那三个天师说的,苗国的太子命人掘开了后花园的那口井,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具白骨。
那具白骨被打捞上来的那一刻,苗国的太子便不能自持,哭着跑过去,跪在地上,再三确认,那白骨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扳指,那是父亲从很久以前就带在手上的,从来不曾离开身边,那是母亲送给父亲的,跟随了父亲几十年,现在也陪着父亲在这口井里度过了两年。
他们怎么就没早一点发现这口井里有玄机呢?
他和妹妹还叫了那害死父亲的孽畜两年的父亲……
苗国的太子留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
众人看了这副情景,也不免唏嘘。
这蜍作恶,害了那么多的人,还害得苗国无主,真是罪该万死。
那苗国太子突然擦干了眼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向林氏国的使臣们道:“不知贵使们可有良法救救我的父亲?”
“这……”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面露难色,这已经没了两年,又化成了白骨的人,如何能救的了呢?
“殿下,臣等无力回天。”林氏国的使臣们说着,想着这种情况应该只有请神仙来才有拯救的可能了吧。
可是人哪能经常碰到神仙呢?
那苗国的太子道:“那个孽畜呢?那个害死我父亲的孽畜呢?”
一个林氏国的使臣连忙晃动手中的葫芦,“已经被我装到这里面了,殿下放心,我们不会放过这个孽畜!”
那苗国的太子眼里迸着火花,异常愤怒的奔向那个使臣,一把抓过了使臣手里的葫芦,打开塞子,将葫芦倒竖,那被装进葫芦的蜍又被放了
出来。
“殿下,不要啊!”
“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那苗国太子嘴里说着,脚底下也开始发力,踩向了那个刚刚爬出来的蜍。
众人没来得及阻止,那苗国的太子已经踩了好几遍,重新抬起脚,只见递上全是绿色的血,那蜍已经被踩的稀巴烂。
那苗国的太子连忙拿起地上的残余的蜍,将那残余的部分放在那具白骨上,眼里不断掉着眼泪,他想用这个方法救活自己的父亲。
可是他做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地上的白骨仍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像以前父亲那样伸出温暖的大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众人看得也是一阵心酸,他们也对这个法子有所耳闻,听说将那血涂抹在死的人身上,会有奇迹发生。
而此刻,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了。
林氏国的使臣连忙过去检查那被踩死的蜍,发现确实已经被踩死了,稀巴烂。
那白骨被涂抹的地方变成了绿色,那白骨毫无反应。
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所有的人都没有上前劝慰苗国的太子,在此时此刻,他们觉得不说话就是最好的。
那苗国的太子做完那诸多动作以后,终于也明白了自己的渺小与事情的不可挽回,他那已经死了两年的父亲,已经化成了白骨的父亲,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回应了。
他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
跪在白骨旁,嚎啕大哭。
大哭一场后,那苗国的太子强忍着悲痛,命人将这具白骨收殓,准备上好的棺木,择期发丧。
这时,后宫又传来消息,已经变成了白骨的苗国公主也倒下了。
那具白骨倒下,也没有了动作与气息。
娉娉赶忙去看,只见袁媛还在那儿守着那苗国公主,不停地呼唤着公主,可那具白骨也是毫无反应。
庆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