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也很是生气,“趁人病要人命,欺负病弱之家,还算是人吗?”
那巡捕的女子再次制止了愤怒的人群,“诸位请不要激动,此时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置,不会让好人受欺负,更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凌驾在道德之上!”
众人纷纷鼓掌,欢声雷动。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那卖猪肉的女子和那穿着黑斗篷的男子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达成了和解。
那来自庆国的袁媛、清漪等人都看呆了。
这样的场面,尤其是这样的对话,在庆国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们也深深感受到女儿国人的善良与平和,这件事情一开始是剑拔弩张的形态,后来竟然达成了完美的和解,若是有一方不保持理智的,都有可能打起来,可那被偷钱的女子选择了原谅,不可谓是不伟大。
她们大受震撼
原来在女儿国,男人的地位如此卑下,同别人尤其是女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抬头举目,只能低头,上街也只能披着各种各样的斗篷,即使是天气热的时候,也要把自己罩盖起来,不能露脸,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从她们的对话中也可以看出,那他们国度的男人是不能随意上街,轻易外出,都是女人在外面谋生,这个男人是因为家里的女人病倒了,只能外出谋生,还称自己的妻子为“当家的”,众人也都没有异议,更没有流出惊讶的表情,由此可见,在这里是十分正常的情况。
她们不能想象的另一点是在女儿国里,男人想要出来谋生,找个活干,竟然会有那么多的阻碍,竟然会有人不愿意要这些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是以女人优先,两者相比,都会先要女人。男人连找个酒馆茶馆的活都要被挑刺,都要被说过了二十五不行,老了,不要了。
她们这些从庆国来的人,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存在男人找不到活的情况,还是个这么年轻的男人,正是壮年,却要被说老了,还被人骗去了身上的几块肉,真是可怜可叹可笑。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卖猪肉的女子拉着那穿黑斗篷的男子的手,缓步离开,那巡捕的女子也派人跟在她们后面,也防万一。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事情解决,便都散开了。
慕青痴痴地望着那女子和男子的背影,突然道:“在这里过日子的话,真的挺好的。”
满大街的女子,满大街的轻声细语,还有这样的好处,她慕青是真的想来这里了。
娉娉得意洋洋的说:“到了林氏国啊,你会觉得更好,这里总归来说呢国力比林氏国和庆国差了点,但好像看上去人都挺悠闲的,在这儿过是挺好的。”
清漪则道:“哪里也不如自己的老家好,外面终究是外面。”
慕青则撇撇嘴说:“我看着外面啊,可比里面好多了。”
“什么外面里面的,你们也不嫌弃绕口。”娉娉拉着袁媛,目光突然一亮,看到一个摊子,立马奔了过去,满是快活的叫着:“这是那个大饼!”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大饼,曾经缓解了自己饥饿的大饼。
娉娉拉着袁媛走到那个摊子前,“给来十个。”
那女摊主眉开眼笑,连忙准备从圆圆的炉子里拿出来,喊着旁边的小儿子,让他过来搭把手,“过来,拿几张纸包上。”
那小孩子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个子还没有面前的小桌高,但也十分熟练的走过来,站上小凳子,娴熟的用纸张将饼包好。
娉娉闻着味,就觉得香,追忆往昔,满是感慨,“那时候啊,我都快饿死了,吃了这么一口饼,简直觉得自己在活过来了,本来都要到地府了,一口饼,尤其是这香气把我又拽了回来了。”
那女摊主笑道:“您真有品味,我家这饼,全国有名,不少人专门口偏僻的地方进城来就为了吃我这一口饼,还管我这饼叫仙饼,说当年神仙下凡吃了我这饼啊,就不会想要在天上种蟠桃树了,而是会想着把我的炉子和面搬到天上去。王母娘娘就不会喜欢吃蟠桃了,天上的蟠桃盛宴也应该变成大饼盛宴了。”
这番俏皮的话,活跃了整个气氛,娉娉带头笑得一脸红光。
清漪等人面上笑着,内里却在想着另一番话:王母娘娘天天吃大饼,只怕会成了大饼了。天上的神仙吃吃蟠桃,还让人感觉有点仙气,一吃大饼,这种场面让人无法想象啊。
那小孩子也跟着大人笑了,一不小心失手将一块大饼掉到了地上。
那女摊主瞬间变脸,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有什么用?”
袁媛瞅着那孩子的可怜样,一句话都不敢说,待女子呵斥完后,才敢捡起地上的饼,将那饼拍了拍,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前,看来是要当做自己的口粮了。
那女人重新拿了个新的饼,嘴里还在抱怨这孩子笨手笨脚,做不好事情。
袁媛为那孩子说话,“他还那么小,做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女摊主道:“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小孩子的时候不好好学事情,以后长大了怎么过呢?”
清漪则道:“这孩子也快到了上学的年纪了,别让他在这里做活了,好好上学,将来考进士才是正理。”
那女摊主打量下袁媛一群人,看出来,穿衣打扮与她们有所不同啊,听他们的说话,更不像是本地人了。
“几位是从远道而来吧?看起来不知道我们这儿的风俗,在我们这儿哪有男孩上学堂的?只有女孩子才能够入学。不过,我们这位女王陛下即位以后,改了国策,男子也可以入学考进士,可哪有多少人去啊,去的也都是家里有钱的主儿,让孩子学几个字,以后不是睁眼瞎,能找个更好的人家,以后也好服侍妻子,操持家里,让妻子脸上也有些光彩。那都是人家吃饱了才想着做的事情,我们这些人连吃饱都还没做到呢,上什么学?学了能有什么用?白白浪费钱罢了。”
娉娉看了看那孩子,那孩子好像也很是委屈,站在那儿也不动弹了。
那摊主又道:“他姐姐上着学堂呢,我们家穷,实在供养不起了,再说了,他一个男孩子平日里就爱玩,在学堂里可坐不下,他姐姐就安静,是个读书的料,我们邻居是个算命先生,说我们女儿以后能中进士,能当官光宗耀祖呢。以后她姐姐步入仕途了,他也能沾沾光。”
庆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