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浅第二日早晨醒来时,只觉得昨天晚上的梦境更加清晰了。
之前还只是一丝不挂的少年压在她身上。
这次她的浴袍竟然也被解开了!
不过……初浅对着镜子换衣服的时候,意外发现胸口的伤竟然已经结了痂,比起昨晚的没有任何好转差异太过明显。
十一年前的警惕心促使她每天晚上休息都属于浅眠状态,只要任何人一靠近她,她就会立刻感知到并根据身体本能做出反抗。
鹤归上次在死亡非谷闯进她的帐篷被她砍到了肩头,这家伙看着脑子也不太灵光的样子,连躲开都不知道。
既然不可能是他,小屁孩更不可能……
那就是真的做了这种梦了?!
初浅觉得自己有毒,嘴上说着不搞暧昧高中不谈恋爱,却每天在梦里对人家各种冒犯。
连头发都没梳,初浅将头发随手拨了两下,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房门推开了。
已经是早晨六点半。
客厅里的窗户被打开了半截,窗帘卷起挂在一旁的竿上,初升的太阳光线全部照进室内,少年从厨房里端出饭菜,围着围裙的模样格外温馨。
初浅的愧疚感越发深重。
她刚刚竟然还怀疑是不是他昨晚偷偷溜进自己房间,解开自己的浴袍……然后%#&?!
任何人她都具备十足的警惕心,却唯独对这张精致的脸怀疑不起来。
“阿浅?”他看着她的神情格外柔和,语气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一些:“那里,还疼吗?”
初浅实话实说:“还好。”
说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四处望了一下:“小呵呵呢?”
“他在厕所里。”鹤归仿佛不愿意提及自己的四弟,很快扯开了话题:“快点吃饭,待会儿我送你上学。”
“这恐怕……”
不太好吧?
一个未成年少女和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同居,而那个少年还送她上学……
说不是情侣都没人信。
虽然她昨晚的梦也非常令人误解,但只要她不说出来,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个梦。
初浅顿了顿:“恐怕……”
鹤归:“嗯?”
初浅抬眸。
从窗外投射过来被窗框割碎的光斑,映在少年精致的侧脸脸廓处。
鸦羽般的长睫下,浓墨色的瞳眸里粹着一层光,如封着一池星光的银河,被点亮了辉芒,温柔而又绵长。
初浅下意识的开口:“嗯……”
于是,洗漱后吃了饭的她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就提着轻得没有几斤重的书包被鹤家司机送到了学校。
鹤归虽然没有带任何东西,也没穿校服,但是他今天难得来了一次学校。
下车前初浅还在问鹤归:“我的皮筋呢?”
她平时不喜欢扎头发,都是将皮筋戴在手腕上,很少起到作用。
昨天明明还在的,今天要用到寻找的时候,却消失不见了。
鹤归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手腕上的皮筋往袖子里缩了缩:“不知道,没看见。”
于是高二十四班所有看到鹤归回到了班级后的女生全部躁动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本人,却是因为他手腕上那根女生才会用到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