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顾惜在孟繁朝的帮助下洗完澡,躺在床上乖乖等着孟繁朝上床睡觉。
孟繁朝洗漱完毕出来,就看到顾惜睁着水润润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孟繁朝躺下来,单手撑在她身侧,垂眸看着她:“怎么还不睡啊?”
顾惜动了动身体,小声说:“等你呀。你今天出来有点晚。”
孟繁朝无奈叹了一口气,俯身亲了亲她的耳廓,低沉的嗓音传进顾惜耳朵里:“那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孟太太心里不清楚吗?”
顾惜耳朵又红又热,眼神躲闪:“我怎么知道?”
为了防止顾惜长妊娠纹,孟繁朝每晚都会帮顾惜涂妊娠油,今晚也和往常一样。
不过,今天顾惜看着孟繁朝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心底微微动容,趁着孟繁朝不注意就亲在他脸上。
几个月没有开过荤的男人经受不住这些,手上的动作加快,直接将人抱到床上,自己转身进了浴室,很晚才出来。
孟繁朝接着亲下来,顺着耳廓缓缓下移到耳垂,然后他竟然轻轻衔住了!
顾惜身体很敏感,感觉到孟繁朝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自己,顾惜小声求饶:“老公,我想睡觉了。”
孟繁朝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渐渐往下,落在顾惜的细白的脖颈上。
顾惜快要哭了,狗男人就是经不起撩拨。
“好惜惜,乖宝宝,你帮帮我好不好?”孟繁朝声音暗哑得不像样子。
“我……”顾惜想了想,轻轻开口,“我怎么帮你?”
孟繁朝好像在顾惜耳边笑了一声,然后捉住顾惜的手……
事后,孟繁朝拿着热毛巾给顾惜擦手,顾惜脸颊通红。她之前和孟繁朝从来没有这样过,她本来以为孟繁朝性格清冷,在那种事情上也不会太过分,但是今天打破了她对孟繁朝的认知。
孟繁朝轻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顾惜:“……”
不想说话。
经过这么一闹,顾惜已经没有什么睡意了。
孟繁朝又冲了个澡,将人抱住,轻哄道:“那我给你读故事好不好?”
顾惜和孟繁朝还是挺重视胎教的,孟繁朝也从最初声音波澜不惊、毫无生气、像极了领导讲话逐渐变成了声调稍稍柔和,开心的时候甚至还能带点感情色彩。
“好。”顾惜应着。
孟繁朝又将灯光调暗一点,慢慢开口,似山涧清泉的嗓音在房间响起,顾惜很快就有了睡意。
孟繁朝听到顾惜的平缓的呼吸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老婆,晚安。小朋友,晚安。”
因为顾惜不喜欢很早就住在医院,所以临近生产前一周,栖迟公馆只是整理好住院需要的待产包,李嫂每天都会检查一边,防止有所遗漏。
谁知道,提心吊胆了好几天,一直到预产期这天,小朋友还没有丝毫想要出来和爸爸妈妈见面的意思。顾惜没有办法,只好住到了医院。
距离预产期过去的第二天,顾惜也坐不住了。在楼下散步的时候,轻声和肚子里的小朋友商量:“宝宝,你不想快点见到爸爸妈妈吗?爸爸妈妈很期待见到你呢!你什么时候出来呀?妈妈已经有点累了……你再不出来,医生阿姨就要给妈妈打针了哦。”
不知道小朋友是不是担心妈妈被医生阿姨打针而受苦,当晚就急着想要出来了。
但是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等待开指的过程,顾惜觉得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虽然孟繁朝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连顾爸顾妈和孟霆、徐惠也到了,顾惜也不能减轻一分一毫的疼痛感。
终于,在医生检查之后,给她打了针才稍稍减轻一点痛苦。
在被推到产房之前,孟繁朝拉着她的手,眼眶微红:“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顾惜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两人之前说好的,孟繁朝不陪顾惜进产房,这主要是顾惜的意思。
顾惜生产并不是很顺利,经历了大出血,医生让家属签署了好几份协议。
孟繁朝签字的时候,连笔都要拿不稳,但是一想到还在产房里的顾惜,他莫名又生出一股力气,支撑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走廊上像是被静止了一样,陷入了沉寂。褚湛和容眠赶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容眠更是心疼到不行,眼泪直流,趴在褚湛肩膀上,不敢发出声音。
终于,医生出来,眼神里带着疲惫,却也掩盖不住喜悦:“恭喜,母子平安。”
孟繁朝听到医生的话,连忙走上前去:“我妻子呢?她怎么样?”
“昏睡了,一会儿经过观察没什么问题了会被推出来。”医生说。
小朋友被抱出来的时候,还在小声抽噎着。
小小的一个,特别可爱。
孟繁朝安排长辈们去休息了,他一直等到顾惜出来。
褚湛和容眠陪着他呆了一会儿,才走出病房。
顾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陪着自己的孟繁朝。他眼角泛着红,有些颓败的感觉。
她大概知道原因,扯出一个笑容来,没有什么力气:“你还好吗?”
孟繁朝没有回答,摸了摸她的脸:“你醒过来我才好。老婆,辛苦了。”
“不辛苦,我愿意的。小朋友呢?爸爸妈妈们呢?”顾惜问。
孟繁朝害怕她多想,毕竟刚生完孩子,激素水平直线下降,产妇的心理状态是很脆弱的。
他急忙解释:“爸爸妈妈之前在你睡着的时候来看过你几次,我担心吵到你,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但是,他们不太放心,在隔壁和小朋友呆着呢。”
顾惜点点头,想起什么,嘴巴一撇:“小朋友有点丑,但是你不许嫌弃他。”
“不嫌弃。”孟繁朝爱极了现在和他撒娇、和他闹的顾惜。
那种无助感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那你要不要给小朋友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他小朋友吧?”顾惜说。
孟繁朝笑了:“我想想。”
之前说好的,小朋友的大名由老爷子来定,小名就由他们自己来取。
知道顾惜醒过来,几个长辈来看过她,才离开。
顾惜看着眼眶红红的妈妈,无声询问顾延:“哭了?”
顾延脸色也不是很好,点点头。
顾惜拉住妈妈的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啦!”
白雪连忙擦掉要落下来的眼泪:“哪有?你看错了。”
嘴硬心软,是她妈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