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很快地再度开口了而错过了迈步时机的柳泉也只好暂时继续站在原地,任凭n一脸求安慰求虎摸喵!的表情拦腰抱住自己。
“这么说来,当伊佐那社再度醒来的时候,在他身体里的灵魂就恢复成了原先那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你刚刚说的稗田透,是吗。”
夜刀神狗朗微微叹息了一声。“是的。”
宗像礼司继续问道:“那么现在白银之王的灵魂去了哪里,你们也并不知情了。”
夜刀神狗朗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黯然。“是的。”
宗像礼司毫不停顿地继续抛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么现在这个稗田透在哪里?”
夜刀神狗朗沉默了片刻,答道:“因为他除了自己的姓名之外,对此前数年的事情全无记忆,并且声称自己是个孤儿,并没有其他亲友可以投靠,我们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街上不管所以暂时把他安顿在一间小旅馆里,我和n则赶回这里来,想查看一下这里有没有小白的踪迹”
夕阳掠过宗像礼司的眼镜镜片上,形成了一道光芒。
“原来如此。”他郑重地应道,似乎飞快地在自己脑海中思考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似乎形成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于是他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白银氏族在此地的住所,刚刚已由我们r4确切地说,为了显示对白银之王的尊重,是由我青之王本人亲自进行了查勘。并没有发现任何和白银之王的下落有关的线索,也没有发现白银之王本人在昨天的事件发生以后曾经出现于此的踪迹。”
小黑君和n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气,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猛地抬起头来!
n:“喵?!小白小白也没有回到这里来吗?!”
她沮丧得连幻尾?都垂下去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垂头丧气的,好像下一秒钟马上就要哭了似的。
但是小黑君却反应更激烈一些。他后撤一步,眉眼因为愤怒而危险地压低下来。
“即使是青之王,这样在事先并未告知的情况下入侵别的氏族的领地也太”
宗像礼司唇角的那丝笑意慢慢扩大了一些。
“夜刀神君,我刚刚已经做过了说明。这是因为白银之王下落不明而突发的紧急事态”
他悠悠拖长了尾音,往前迈了一步。
“还希望你们白银氏族提供必要的谅解与支持。”
他的声线微微沉了下去,声音里充满了强大的压迫感。
“但是!!”
夜刀神狗朗抗议似的喊道,声音里满是愤怒,以及因为己方被微妙地挑衅和冒犯了所产生的不满。
“即使吾王暂时下落不明”他强调似的把“暂时”这个词咬得很清楚,“也不应该遭此冒犯!任意搜查我们的住所什么的”
“我并无冒犯白银之王的意图,”宗像礼司缓声说道,忽然哼笑了起来。“呵呵呵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实感到很有趣。”
他顿了一下,然后冲着夜刀神狗朗来了一记会心一击。
“在你离开你尊敬的三轮一言大人之后,竟然把这样无上的忠诚又重新奉献给了另外一位王权者对此我确实有些惊讶。”
夜刀神狗朗如遭电殛,猛地挺直了背脊,声色俱厉地喝道:“我离开一言大人追随小白君,也是出于一言大人的吩咐!遵从和忠于一言大人的教诲,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宗像礼司微微一笑。
“哦?!”他慢悠悠地把这个语气助词说得一咏三叹,意味深长。
“那么,三轮一言大人都让你做什么?”
夜刀神狗朗好像有点不想理睬他似的,顽固地保持沉默。
宗像礼司的口吻则听上去愈发的彬彬有礼了。
“夜刀神君,请回答我。”
夜刀神狗朗不情愿似的深呼吸了一下,“一言大人让我看透他的本质,然后协助他做到他所要完成的、正确的事情一言大人说,这是他的使命,也只有他才能完成。”
那位在传说中拥有高明的预言术的现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大人,对小白君如此信任和赞赏,这个事实似乎微妙地刺激了一下大概从出生起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精英中的精英,什么事都要一肩担起、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的青之王的神经。柳泉注意到室长大人听到小黑君转述他们的前任校长对小白君的预言和评价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总感觉虽然刚才的对话过程中是室长大人占尽上风,然而好像天然的小黑君在无意中突然对室长大人打出了暴击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灼,室长大人突然调转视线望向她,并且
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
柳泉:“”
那个眼神里的潜台词很清楚,就是乖乖站在一旁别插手。
柳泉内心s:咦他怎么知道我刚刚差点跳出来和稀泥的?!
“原来如此。”室长大人平稳的声音再度响起。
“三轮一言大人所指的,大概就是解决石板之事吧。”他沉吟道,“不过拥有高深预言术的三轮一言大人,并没有对你说过任何关于白银之王在石板消失后可能的去向吗?”
夜刀神狗朗微微垂下视线,沉声答道:“没有。一言大人的身体愈来愈糟了,动用预言之力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负担。并且,我们也并未预料到石板被毁后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宗像礼司呵呵呵地再度笑了。
“即使如此,那么你要回去找三轮一言大人,请他使用他绝妙的能力替你找出白银之王吗,夜刀神君?”
。柳泉想。
室长大人作出了强力回击,一击必杀。
对于小黑君而言,也许三轮一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重于一切。然而就此放弃找到小白君下落甚或确定小白君生死的唯一希望?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可以随意作出选择的事吧。
好可怜啊,小黑君。
柳泉觉得自己几乎都能够看到小黑君身上那已经快要具象化了的悲伤、沮丧、愤怒与无计可施的抑郁之痛。他孤零零地站在操场正中,虽然他们所身处的正义一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更没有正义获胜、邪恶的反派bss终于获得了惩治、这个世界将会一直和平下去的如释重负感和欣慰感。
柳泉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能够体会得到小黑君此刻的心情。
假如当初石板被毁的速度稍慢,而宗像礼司的青之剑掉剑在先、她不得不被迫挥刀刺入他的心脏,以阻止又一个迦具都事件发生的话也许此刻怀有这种心情的人,就换成了她吧。
那个时候,自己将会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不甘、多么的愤怒、多么的憎恨着这来之已晚的一场胜利那种情形她简直想都不敢想!
“别沮丧,小黑君!”她脱口喊道。
“你和n,还有小白君你们彼此之间,是存有着深刻的羁绊的吧?所以就更相信他一些啊!也要也要相信一下你自己的价值,因为有一个像你这么好的朋友,他一定舍不得就这么走掉的!”
她忽然想到了那张小白君宿舍里的矮脚桌。桌子的正中摆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三只碗和三双筷子。
她下意识地觉得,那似乎是很重要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一个场景?
“想想你们的那张矮脚桌!想想那三只碗!它们还在等着你们三个人回去使用它们,每天每天,每一餐饭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的吧?小黑君做出很棒的料理,然后,不管有没有人跟你比试,在n和小白心目里,那都是最好吃的饭”
夜刀神狗朗猛地抬起了头,脸上一片愕然。他就那么呆呆地注视着柳泉,满脸都是动摇的神情。
柳泉忍不住松开了自己揽着n肩膀的手臂,往前迈了两步,想要过去安慰地拍拍小黑君的肩,或者友善地摸一摸他的头,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告诉他这整个故事一定会是n,没有好人会因为石板而丧生,因为小白君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啊,而主角是不会死的
宗像礼司突然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并且下一秒钟就叫住了她。
“咳咳信雅君!”
柳泉不得不再度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望着他。
宗像礼司一脸严肃地说道:“很抱歉打断你,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一句,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位少年稗田透君,现在还独自一人被留在某间不知名的小旅馆里,处境很艰难吧。”
柳泉:??
“所以能否请你使用刚刚那种奇妙的瞬移术,赶到那里去把他带到安全的地点,或者暂时保护他直到r4的队员赶到现场接手呢。”室长大人继续说道,表情里完全透出一种正在谈公事时的异常严肃感。
柳泉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