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南脚下动了动。
却被一只手紧紧掐住了后颈。
不是吧?
豫北笙他大爷的。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想着一致对外,还想送她的人头?
顾思南睁大眼睛,“豫北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长剑刚刚刺上她的眉心,突然掉了下去,车帘外的那个人影倒在马车上,发出一声血腥的闷响。
马儿受惊跑了几步,被车夫用力的拉住。
顾思南额心一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眉心滑道鼻梁上。
用手一摸,血。
“豫北笙,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从我嫁到齐王府那一刻开始,我有一个事想过要害你的吗?没有吧?”顾思南炸毛了。
即便是重生过一次,对于死亡,顾思南一样恐惧。
没错。
她就是怕死,就是想活着看莫子轩哭。可是这有什么错?
她从来没有想过害豫北笙,甚至费尽心思抱他的大腿。
可是豫北笙,还是要她死。
“所以呢?本王就该不杀你?”豫北笙冷笑,“顾思南,你以为活下去就是靠讲道理吗?呵,那本王只能说你太愚蠢了。”
“是,我是蠢!但是王爷你别忘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挑起两国战争。”顾思南怒目回视。
“所以呢?反正杀了你的人又不是我。”豫北笙似笑非笑,松开她的脖子。“再说了,你们夜国,不是也对这场和亲无所谓吗?”
马车外,已经解决了刺客的夜行自责的站着。
是他一时疏忽,才让刺客有机可乘,差点伤了王爷。
可是王爷刚刚,分明用了内力把刺客给打死了,为什么不解释?
可能是不屑于去解释吧?
夜行只能用这个满是漏洞的理由来解释王爷的异常。
顾思南咬着下唇,说不出来一个字。
坐在沾满血的窗帘底下,脸色苍白。
“你不是巧舌如簧吗?怎么不据理力争了?”豫北笙擦了擦手,纤长的手指如同利器般冰冷完美。
长眸挑过女人,额角的伤口还没结疤,鼻尖的血迹鲜红瑰丽。
豫北笙眸色沉了沉,冷声:“怎么不说话?”
“王爷说的对,我有什么好说的?”顾思南讽刺扯唇。
还真是,让人讨厌啊。
他莫名不喜欢这个恶劣的趣味了。“夜行。”
“属下在。”
“王府不留没用的人,你走吧。”
说的毫不留情。
顾思南巴不得他对自己说这话,她说不定还要感谢他放过她。“我也想听王爷对我说这话。”
“从齐王府里出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凭着自己本事出去的,另一种,是死人。”
豫北笙擦手的手指顿了顿,知道她不会领情,把帕子扔到桌子上。阴鸷道:“你想做哪种?”
“谢王爷。王府挺好的,应该也不多我这一个人。”顾思南懒得应付他,闭着眼睛装睡。
反正对于他来说,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不会对她有一丝丝感情的。
只有利用价值。
那她干脆想怎么滴就怎么滴。
车外的人却单膝跪下,决绝道:“王爷要赶属下走,还不如直接杀了属下。属下反正就一条命,一个人,没什么可在乎的。”
“那你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