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柳瑜无辜地看着石茂,“这不是大爷爷您刚刚才说过的?”
“呵,让你皮,马步再加一个时辰!”
石茂全身都冷飕飕的。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只给加了一个时辰。
或许,站桩也该安排起来了。
“不要啊,”柳瑜想哭,“大爷爷,我错了,不就是生孩子吗,我可以,十个八个都行的,别加时间!”
“生十个八个孩子,你当自己是母猪下崽呢,女人生孩子哪一次不是进鬼门关,不许作践自己!”
“我这不是怕您没消气嘛”
软糯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的委屈。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打嘴炮习惯了,听什么都想杠一下。
完全没想到后果。
马步才蹲一刻钟而已,已经想锯掉自己的腿。
腿啊腿,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蹲马步的。
柳瑜的思维一直发散,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
“看你精神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记住,一个半时辰,一盏茶都不许少!”
石茂说完,心里的气彻底睡了,好心情地背着手离开。
果然,爱还是会消失对吗?
柳瑜默默地转头,看向小周氏的方向。
“我也没办法,”小周氏忙不迭侧过身,生怕对上女儿的视线,“乖女,你大爷爷也是为你好,你就从了吧!”
“娘,你就不能帮我求求情?”
“我倒是想,但是没胆儿,”小周氏连连摇头,“你大爷爷太狠,我不敢惹。”
柳瑜气结,“说句话都不敢?”
“不敢,”小周氏非常诚实,“我怕为你说话,倒霉的换成我自己。”
虽然没听过,小周氏已经敏感地抓住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髓!
说完,小周氏怯怯地朝某个方向看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原本觉得家是港湾的小周氏,自从老爷子来之后,就喜欢上了乘风破浪。
看着小周氏远去的背景,柳瑜撇撇嘴,有些绝望。
打量一圈,竟然找不到一个能救自己的人,怎一个凄惨了得!
最终,认命地挺直背扎马步。
“我不会教你习武!”
院子一角,石茂开门见山直说。
“我知道。”
“你不怨?”
“不怨,”荀逸认真解释,“武艺是您的,教与不教都是您的权利,外人也没资格抱怨。”
“你真这样想?”
石茂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
虽然荀逸说的真诚,他却一点不信。
“还有别的原因,练武会变壮,皮肤也会粗糙,会变黑变难看。”
“啥?”
石茂一度怀疑自己耳朵,“你没在说笑?”
“没有说笑,”荀逸一脸郑重,“大爷爷,我不想变难看。”
感受到荀逸的严肃后,石茂反而怒其不争,“糊涂,你又不是姑娘,缘何这么在意样貌?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在意皮囊?”
闻言,荀逸并没有解释,只是执拗地看着石茂。
“莫非想用皮囊诓骗姑娘?”
想到这,石茂警惕起来。
原本想把人娇养起来,立刻改计划成指使人多干活。
“不是,”荀逸一脸苦涩,“我哪有资格。”
自己的妻子都吸引不住,更别说别家姑娘。
也就老爷子敢想!
闻言,石茂认认真真把人打量一遍。
发现这孩子虽然又黑又瘦,骨象却相当好,身材也匀称,张开后必然不会难看。
当即,提防起来。
“记住你的话,但凡有一点苗头,老夫有一百种法子摁死你!”
“我会记住的。”
荀逸的声音发颤。
他感受到深深的恶意,以及血雨腥风般的压迫。
这个人,不同寻常。
虽然第一天就知道,直面后,荀逸还是觉得高估了自己。
他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那就好!”
观察到荀逸并没有敷衍,石茂稍微满意一些,“打开书,我给你开蒙。”
“谢大爷爷。”
因为荀逸之前在学堂读过书,石茂讲解的又是最基础的,因此进境很快。
没一会儿,院子里便出现朗朗的读书声。
二房,已经十四岁的柳和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娘,石爷爷在教荀逸读书。”
“嗯,娘看到了。”
袁氏眼神复杂地看着荀逸,眼底全是幽光。
柳和张开嘴,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问出声,“娘,我什么时候能读书?”
“你爹说开春就送你去学堂,过完年我儿就成了读书人,下次大集娘就去买布,年前肯定能给我儿赶出来一身书生袍。”
“娘,我不要书生袍,你能不能跟爷奶说一下,让我跟着荀逸一起读书?我十四岁了,已经耽误很长时间,能早一天读书便早一天。”
“娘也想,只是唉,跟你说也不懂。”
“娘就帮忙问一下,如果不行孩儿也死心了!”
“若是没分家前,这事肯定能成,现在却没什么把握,可惜,之前不知道你三叔的干爹识字,若是早些把人接过来奉养,我儿早已读书识字。”
“三叔也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他干爹,人家瞒着外人却不会瞒他。”
“那为何,三叔从来都没有提过这事?”
这话,把袁氏问愣了。
“是不是不想我们占便宜?”
柳和幽幽地继续说。
内心里,他对分家后的三房非常不满意。
“别胡说,你三叔不是那种人,”袁氏摇头,“他若真不想让我们占便宜,拼上命去深山打的猎物根本不用拿回来,自己换钱不更好?
不跟我们说,或许是老爷子的交代也不一定。”
“娘,”柳和闷闷地开口,“我就是觉得,分家之后,爷奶不疼我了,大伯大伯母也生疏了,所有人都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这只是开始,”袁氏长长地叹一口气,“分家后就是两家人,就像咱家与你二爷爷的关系,哪怕有着血脉情,也只是亲戚。”
“三房过得好是他们的本事,总不能因为占不到便宜就怨上他们,没有这道理!
还有,你爷奶不是不疼你,而是他们也要别人养,不可能拿着三房的东西补贴给别人。”
“我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