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孙彻上下打量着汪洋。
超忆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症,前世地球几十亿人,总共只有不到一百例,得了这种病的人,能够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能记住所有发生过的,因为这类人他们没有常人遗忘的能力。
江孙彻前世偶然听说了这么一个病症,甚至羡慕过,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得这么一个病,可他后来查了一下,就不想了。
因为超忆症患者的这种记忆是属于无选择记忆的,就是说不管他们想还是不想,都会被动的记住所有的事情,虽然他们能记住所有事情,但不代表他们的逻辑能力也比常人强。
甚至会因为脑袋里记太多事情,导致他们不能正常思考,逻辑能力甚至比常人还要差一些。
而且得了这种病的人有时候会自动回忆起以往的事情,这基本不受他们自己控制,这会让他们分不清什么是回忆,什么是现实。
另外,他们不会做梦,每天睡着之后,都会在脑海里自动回放白天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让他们的脑袋永远不会休息,导致他们非常痛苦。
地球上的超忆症患者,甚至因此引发心理障碍,导致无法分析语句逻辑,无法理解诗歌,更有甚者,连比喻和讽刺都分不清,所以超忆症患者,一般还患有种种心理疾病,最常见的是抑郁症和强迫症。
可江孙彻看汪洋也没这些情况啊,‘是不是我想多了?这汪洋是单纯的记性好?’
“你是怎么记住这么书,而且一字不差的?有什么技巧吗?”江孙彻好奇的问。
“大人,我没什么技巧,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从小到大,反正只要我看过所有东西,都会记得,想忘都忘不掉。”汪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靠!还真是超忆症!’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汪洋明明记得非常多的书,文气却并不浓郁,因为超忆症患者,虽然记忆技能满点,但逻辑能力,分析能力,理解能力都不怎么强,前世地球上的超忆症患者就是这样。
可这又让江孙彻有了新的疑惑,‘不是说得了超忆症的人,都会因为记忆太多,而且因为不受控制而很痛苦吗?这汪洋也没这样啊,难道度娘骗我?’
“那你记得这么多东西,不会很痛苦吗?”
汪洋惊奇的看着江孙彻,“大人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真的因为这个本事,而很痛苦,因为记忆太多有时候让我很难集中注意,只要我分神,就会自动回忆起以往的事情。”
“那你现在怎么好了?也没看出你有多难受啊?”江孙彻承认,他的好奇心真的被勾起来了。
“那个,大人,我能不说吗?”汪洋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
“不想说就算了。”江孙彻大度的说。
“多谢大人!”汪洋惊喜的拜谢。
“美人花,这书的名字还挺好,就是不知道内容怎么样,你一会儿把这书拿来,我钻研钻研。”江孙彻随口说。
汪洋喜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明白江孙彻是在威胁他,他咬了咬牙,“大人,我告诉你,但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啊。”
“放心,我嘴巴严的很。”江孙彻严肃的说。
汪洋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来到江孙彻的耳边,小声说,“本来确实很痛苦,但有一次我偶然看到一本,一本,一本描绘云雨之乐的书,我发现只要我看这种书,就能让我暂时集中注意,不会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江孙彻被汪洋这话,雷的僵在原地。
‘依靠看小黄书,解决超忆症的副作用?你糊弄鬼呢?’
“你放屁!你那是为了缓解病症吗?你是馋那事!你下……”江孙彻以为汪洋只是用这个说法,来让他看小黄书的事情变得正当,名句脱口而出,还好他最后止住了那个‘贱’字,不然就要口吐污秽之言了。
汪洋见江孙彻不信,焦急的解释,“真的,大人,我绝对不敢骗你啊,我发誓!”
汪洋跟江孙彻发了一大堆誓言,连他那个老爹都拉了出来,江孙彻只能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
‘看小黄书治病,这方法可真是……那些科学家怎么没想到呢?这汪洋也是个人才啊,靠下半身,治疗上半身……’
“咳,行了,就聊到这吧,走,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江孙彻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倒是没有嫌弃汪洋,男人嘛,都有点需求,再说,汪洋这是为了治病,没什么。
汪洋也知道这种事,背地里偷偷摸摸干,倒没什么,可拿到明面上就不怎么好看,脸涨的通红,带着江孙彻去往别处。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两人来到东观里第二华丽的阁楼,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江孙彻透过窗户,看到里面一个老头正在讲书,在他下首坐着五个四五岁的小孩。
这个讲书的老头江孙彻在评才会见过,就是那个被周平俊气的大发雷霆的柳子石,他就是这东观的老大,东观左丞。
别看柳子石讲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但下方的小孩却基本不给面子,打瞌睡的打瞌睡,玩闹的玩闹。
汪洋在边上,小声的介绍,“大人,坐在最前面的那两个,是陛下的十四皇子和十五皇子,后面那三个是,分别是梁亲王和尚亲王的公子。”
江孙彻点了点头,这十四,十五皇子,是洪文帝最小的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五岁,而汪洋说的那个尚亲王,就是北安国的两位亲王中的另一位。
“咚。”
江孙彻看到洪文帝最小的十五子,因为打瞌睡,捣蒜的脑袋直接磕在了书案上。
正在讲课的柳子石看到,连忙过去嘘寒问暖,那紧张的样子,比自己儿子受伤都着急。
皇子七岁之后,会由洪文帝亲自挑选一个老师,正式教导皇子学问,现在把这些皇子送到东观,说是为了启蒙,其实就是哄这几个孩子玩。
毕竟只是四五岁的小孩,正是喜欢玩的年纪,指望他们能学习,还不如看太阳会不会从南边升起来,当然,柳子石可以不在乎这两个皇子不学习,但绝对不敢让他们受伤,不然他就要去准备棺材了。
江孙彻笑了笑,“走吧,咱们去别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