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娆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多余的表情，好像完全不伤心的样子。

楚白衣微微叹气：“你要是真的伤心的话，你还是说出来吧，我看着难受。”

锦娆倒是没有觉得难受，早在她在梦境中看到那些不堪的场景之后，其实对于皇后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的期盼，现在她也不过就是保证皇后不会因为权利的争夺而失去性命，这也就全了她对于皇后的生恩了。

“我不伤心。”锦娆十分平静地说道，看看楚白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是真的，十多年了，我要是还看不清，那就是真的蠢了。”

莫说是做过那个诡异的梦的锦娆，就是梦境中的锦娆，在这之后不久，也彻底对皇后离了心，不然梦境中的平王哪里会那般快速的倒台，还不是锦娆最后的布局罢了。

不过在梦境中，锦娆几乎拼上了自己的所有才面前做出那种局面，所以锦娆这辈子就打算好好保护楚华烁、楚华灼和楚白衣，然后让这三个男人操心他们该操心的事情，她就做个幕后的提供情报的人就算了。

楚白衣看着锦娆确实是没有半点伤心的意思，才慢悠悠地将之前撕掉的面皮贴回去：“既然确定你没有什么事情，那朕也该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去找朕。”

当楚白衣戴上面具的那一瞬间，就会自动带入到建业帝的角色之中，这也是这些年他培养出来的，从最开始的只敢隔着远远的大殿惶恐地接触着朝臣，到后来他甚至对着建业帝的子嗣上演一出父慈子孝面不改色，消耗了他十年的时光。

锦娆看着这样他，心中微微一疼，她是所有人中最了解楚白衣的，若不是建业帝，那么楚白衣应当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一袭白衣，浪荡江湖，最后寻找到一个爱的人，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但是就是当时建业帝的一己私欲，那个鲜衣怒马的楚白衣变成了现在老成的样子，学会了官腔，学会了虚伪，虽然有了一个庞大的后宫，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心爱的人，还和他最为厌恶的人生下了她，一个以待你都不是无忧无虑，单纯可爱的人。

锦娆平时很懒，样貌也乖软的紧但是实际上她既然能在这个后宫中生存下来，就注定其实她的心没有那么纯粹。

这一切其实都不应该是楚白衣应该接受的。

“爹，等到你退位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楚白衣沉默了一下，最后才笑了出来：“那个时候你也该成亲了，我就跟在你的身边，然后照顾你的孩子，等你的孩子成亲了，我就照顾你的孙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多好啊。”

锦娆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彷徨，或者他早就忘记了年轻时的楚白衣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了。

锦娆安抚地笑了笑：“爹，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永远是你的壹宝。”

壹宝这还是锦娆小的时候，楚白衣喊她的，后来锦娆长大了，死活都不让了，楚白衣这才勉为其难地叫着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