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明显不用如此。
因为门口站满了人。
虽然不是因为她才出来的。
除了夏今佳还能露出真实的表情,其他伪装的嘴脸,谄媚的看着南弦。
奢华的轿子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亮片,闪亮的好不耀眼。夏今安搀着阮姨娘,径直往前走去,尽管并没有人在意她们娘俩。小翠只默默的跟在后面。
南弦轿子停在了门口,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当家主母本站在门口,被夏今晗和夏今佳扶着,慌忙一路小跑到南弦的轿前,锦衣绸缎在身,乌泱泱一大片,还真是颇具“大家风范”。
只是,既然当家主母看不上南弦,为何还要如此相待?
“南公子,今日侯爷不在府中,故不能亲自相迎,还望谅解。”当家主母陪着笑脸,微微颔首,礼节做到了极致,尽管当家皇子驾临,也不过如此了,“如若南公子有些空闲,可到府中坐坐,府中准备了丰盛的膳食,想着公子一路上照顾我家小女定是劳累了。”
“闭嘴!我家公子未来的夫人也是你能随意评论的?!”南弦还没说话,小厮便忍不住了,“再说了,我家~我家公子还没说什么呢,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
小厮声音渐渐低下,退到一旁,夏今安看着平时对她满眼敌意,生怕一不小心南弦就会死在她手里一样,他竟会为她愤愤不平,而且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是什么人?!敢对侯府的当家主母如此说话!”当家主母身边的管家上前狠狠的扇了小厮一巴掌,小厮直接跌坐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
“起来!”南弦声音尽管微弱,但声音之中的威严还是镇压众人,他怒了。
“放肆!管家,谁让你动手了。南公子的小厮也是你!”
当家主母上前狠狠挥了一巴掌,使了个眼色让管家退下。
“我南家看样子是没落了,连夏候府的管家也可以随意凌辱,看来我还是要好好跟皇后姑姑说说,这夏侯爷不是我们一干人等高攀的。”南县自始至终没有露面,话中威胁之意是个人也能明白。
当家主母这一听,赶紧跪了下来,“怎敢污了皇后娘娘的耳,都是我管教不严,还望南公子绕过一次,感激不尽。”
夏今晗和夏今佳什么时候见到母亲如此模样,低声下气对待一个宰相之子,未免过于忌惮了,她们家说什么也是侯门,对一个宰相之子下跪实在是有辱家门。
夏今晗和夏今佳赶紧扶起当家主母,不料,却被当家主母一把拉下一起跪下。
夏今安听着一声脆响,她们那里受过这份罪。
夏今佳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杀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飘出,当家主母错愕的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
“母亲,不可。那可是您陪嫁过来的老管家。”
当年,当家主母嫁过来,管家便一起跟过来了。他却不仅仅是个管家,而且还是当家主母的贴身护卫,武功之高绝不是普通高手可以相比。所以府中一切事宜大多要询问他的意见,他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当家主母的影子。
夏今安却不着急进去了,这场好戏可不是天天见到的,怎能不好好欣赏下。
“南公子,我家管家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小厮,贱命一条!你敢杀我家管家,我就让爹爹告诉皇上。”夏今佳小脸儿憋红,手暗暗攥紧,终还是没忍住。
若本来只是说说,但她这句话却只是火上浇油罢了。
“这里那儿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退下!”当家主母直接将夏今佳推在一旁,是使个眼色让丫头婆子将夏今佳拉下去了。
“刚才是小女冲撞了,南公子不要介意,只是南公子有所不知,我这位管家乃是先皇当家在我出嫁之时亲口御赐之人,这要是杀了,我不好交代。”
先皇之事现在提起,谁还能去追究,只是南弦也无法说什么了,只是这两家的心里终究还是会留下不满。这不是当家主母想要看到的,更不是夏明渊想要看到的。
“夏夫人既然搬出了先皇,本公子还能说什么呢,这件事只能怎么算了。”南弦声音中听不出感情,“只是夏今安现在乃是本公子的未来夫人,若是夫人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如此消瘦的话,别说先皇什么的了,本公子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谢公子不杀之恩。”
“一百八十鞭子绝不可少!”
说罢,轿子便晃悠悠的离开了。
当家主母看着轿子慢慢远离,顿时瘫软在地上,脸颊两边冷汗清晰可见。
“母亲,母亲!”
夏今晗搀着当家主母,一众人等,一哄而上,抢着将当家主母扶起。
夏今安今日可能要重新审视南弦在皇亲贵族中的地位了,连当家主母出身贵族的名门也不屑一顾,至少她从未见过有那家的皇亲国戚敢对侯府大言不惭。这次当家主母可是让她开了眼了。
“小群主,小翠还是第一次看到当家主母这样狼狈,南公子好厉害呀。”
小翠跟在后面,悄咪咪的跟夏今安耳语,“日后小群主嫁过去绝不会吃亏的,南公子怎么疼爱小群主。”
小翠笑得灿烂,阮姨娘却只是皱眉。“男人的宠爱只是一时,等他过了兴致,只不过会被他弃之敝履,草芥不如。”
阮姨娘摸摸夏今安的手,微微一笑。
“还是安儿看得透彻。男人再强大还是不如自己有靠山,自己强大来的实在,安儿日后定不会在重蹈我的覆辙了。”
小翠不明白的撅撅嘴,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