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们把牛粪拿到后山去埋上,等沤好了做肥料。”
“什么是肥料?”
元夕:......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
让她用现有的知识解释肥料二字,困难不小。
她想了想,解释说,“以后我们要自己种植植物,把这些东西埋在植物的根下面,植物长得又大又好。”
“什么是沤?”
元夕嘬嘬牙,有点牙疼。我也不太明白呀,都是小时候在姥姥家看到的这些。
“把牛粪放在坑里埋好,过段时间再拿出来,就是沤。”
禹象个好奇的宝宝,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沤了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难度更大一些。
元夕无奈长叹。
禹,你问这些,我也不太知道。
她只是在小时候去姥姥家的时候,看到姥姥在院子里弄这个,说是沤好了才能当肥料。至于为什么沤,沤多长时间,真的没有研究。
可禹求知若渴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顺嘴编了个理由搪塞他,“沤了以后会温和点,植物更喜欢。”想她后世堂堂大学本科生,总不能被原始人的问题难住吧。
禹纳闷地在心里琢磨,植物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宝宝知道的可真多。
其实,元夕是在给以后的种植做准备。为了健康着想,满部落的人不能只吃肉。
动物不象植物,没有两三年的长不起来。植物当年种当年就能收获,油菜类的玩意儿种上个把月的就能吃了,更适合长期食用。
山里四个部落呢,都批着野兽过活,天天打猎,过度开发动物资源会造成动物越来越少,猎物越来越难打。真的到了动物匮乏的时候,恐怕所有人都要饿肚子的。
而且只吃肉会造成人类获取的营养过于单一,不利于身体健康。若想健康长寿,必须充分摄取各类营养,满足恶肌体需求。
所以,转变人类饮食习惯很重要。
她最想做的事情,其实是种粮食和蔬菜。
不管粮食还是蔬菜,都不能和野草相比较,没有肥料肯定收成不会好。
有些准备工作,需要尽早开始,避免真的到了那一天,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
禹自然不懂她的想法,也没太听明白她的话。可不管她说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反驳。只要她想做,他都支持。
为了多打猎物,禹每天出去的更早,回来的更晚。
新址的建设工作进展很顺利,仅用四天的时间,就建完所有的木屋。
元夕去验收时,吩咐雄兽们用树干把所有的木屋连接在一起。
她始终对雨季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这次的建房位置远离悬崖峭壁,放在坡度平缓的山谷。把所有的木屋连在一起,主要是为了防止再发大水时,木屋会被冲走。
牛栏和羊厂紧挨着,因为牛的数量大,相对应的牛栏也特别宽敞。按元夕的意思,牛栏分成三个部分:养殖栏、配种栏和育婴栏。
每次去牛栏查看建设进度,元夕都格外想念前生她的那辆小破车。虽然不是什么豪车,代步是没问题的。如果有车在,她何必靠着两条腿往返。
话说,从木屋到牛栏,真的超级远,走个来回,腿酸得似乎不是自己的。
有时候她都想牵出头牛来骑着走,小时候语文书上出现过不少古代稚儿骑在老黄牛身上的图片,她好喜欢,总觉得那是份特别随意的潇洒自在。
可一看牛那硕大的身躯,喷雾的鼻孔,立马歇菜了。再说,以牛的速度,怕是比她步行快不到哪去。
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新家总算建好。
搬家之前,元夕让人把牛饿了两天。
主要原因是牛野性难驯,在栏里圈着还好,真的放出来,怕是满山的跑,上哪儿抓去。再有两头发疯了,伤了人怎么办?
搬家那天,元夕让几个身体稍弱的雄兽背着草筐,草筐里塞满草,走在前面,始终和牛保持一定的距离。身体强壮的雄兽则用草绳缚住牛的脖子,跟在草筐后面走。
牛饿了两天,见着草就想吃。也根本用不着人赶,跟着前面的人就自动走进新牛栏了。
一群牛的迁徙仅凭几个草筐就顺利完成,不仅没引起什么血雨腥风,甚至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多么有成就感。
元夕此举获得禹的极大赞赏和夸赞,后来那天晚上,为了奖励她的聪明才智,禹身体力行的对她诸多奖励,一夜没着消停,累得她怨声载道,哑着嗓子喊着不想再要奖励了。
这次的新木屋是志亲手督建的,因为没有了树上和地面的区别。他特意把禹的木屋建在部落中间部位,面积和高度均超出普通木屋。就是木屋门前,也铺上平整的石头,便于出入方便。
如果有生人来,只一眼便能看得出,哪个是首领的木屋。
相较于建在树上,这样的区分方法更加的直观和科学。
这段时间大家伙都累得够呛。
晚餐元夕特地带着卓去采了好多油菜回来,一部分用于煮肉汤,另一部分择洗干净后,用新鲜的野猪肉炒了,出锅时洒上盐面儿和野香葱,那味道,别提了,闻着都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所有人围坐在一起,象个温暖和谐的大家族。人们都大口喝汤,大声说话,大块吃肉,大颗的汗珠儿从额头滚落,豪迈得如同征服世界的勇士。
乔迁之喜,必得这么热闹才好。
可这样的场景,不该没有酒哇!
元夕忽然想起来以前酿的葡萄酒,抻着脖子四处寻找装葡萄酒的石器。
禹端坐着,一脸严肃。可他比谁都更高兴,从前的他们只是勉强吃饱,自打他的宝宝来了,不仅让他们吃得饱,还让他们有衣服穿,有不漏雨的房子住,可以喝到香浓的肉汤,知道了什么是蔬菜,更学到很多在他们看来分外简单、却从来没想到过也没敢想的事情。
元夕人小体弱,每天亲热完之后很快会睡着。他却会久久看着她好看的睡颜舍不得入睡,那时候,他的心里总是无限缱绻。
他的宝宝小小的身体,似乎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让他时刻生活在新的惊喜当中。
这样的宝宝,他一天比一天更加喜欢,真是怎么也爱不够。
他夹了一块瘦中夹肥的野猪肉送到她嘴边,“吃,这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