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多少影视大片,甚至她生活着的世界之中,亲生的兄弟姐妹为了彼此之间的嫉妒之心、为了点蝇头小利,全然不顾亲情的刀弓相见,说尽最绝情的话,做尽最没有人性的事情,更别说只是因为几个小恩情而连在一起的盟友,又能有什么忠诚度可言。
当然,经过一定程度的了解之后,如果真的能够成为可以信任的朋友,她也不介意和他们共享这些成果。
但是,在她确定这一切之前,还是会自私的把盐的秘密藏好。
这也是她急着打通隧道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人多力量大,石条的打造速度很快,几乎跟得上挖土的进度。
建造一条隧道不容易,为了多用几年,也为了更具实用性,元夕还在隧道里隔一段距离留一个位置出来,现在是打算用作夜间出入时插火把照明,以后她打算在找到灯油之后,也学着好多古代隧道那样,弄几盏长明灯玩玩儿。
万把千年之后,后人们这样那样的探险发现这里之后,也许会发现现在建造的一切,然后会把人类文明发现再向前推个几千年也说不定。
到时候,万一自己在穿回原来的时代,没准能亲自见证自己建造的奇迹。
多么牛叉!
当然,这些想法她都没有和禹说。还没到能用的时候,说了恐怕他也无法理解,反正等到用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奥妙。
姆妈离开以后,禹把部落的后勤交给元夕。
元夕是个惫懒的性格,大咧咧的,不愿意管事。禹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本能的反对。可禹用了两个字就把她说服了。
禹说,这是部落的传承,也是姆妈的意思。
想到姆妈,元夕沉默了。
对她老人家的愧疚和怀念,让她接下这个传承。
为了更好的适应这个角色,她决定从准备食物开始。
她此前从未做过这种活计。看着姆妈和别的母兽做时,似乎很轻松的样子。结果轮到她才知道,这不仅是力气活,更是技术活,不是那么容易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猎物分开,她的身上、衣服上,连脸上手上都没法看了。
到处是血,腥森森,粘乎乎,若是不用力,十根指头都要粘在一起。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她带着一身血腥,独自晃出部落大门。
最近她出门比较多,已经能顺利找到温泉。
眼下这种情况,她急需好好洗个澡。不然,用这一身迎接禹,还不得把野男人吓个好歹的。再说,一身刺鼻的血腥味道,她也受不了,都快被自己熏吐了。
元夕刚刚走出没多远,一条暗黑色的身影尾随而去,鬼鬼祟祟的躲闪着,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到达温泉那里,元夕想也不想,直接跳入水中畅游。
水气腾腾地带着硫磺的味道,热乎乎的把她包裹住。
她像一只柔美的游鱼,在水里来回穿梭,激起细小的浪花一路相随。
冲干净身上的血迹和味道,她爬上来,坐在岸边的那块大石头上,摆弄满头秀发,编织成一条长长的辫子,然后盘在脑后,清秀而利落。
一阵山风吹来,元夕打了个哆嗦。她突然觉得周围过于安静,安静得让人后背发凉。
以前她经常来这里洗澡,每次都有禹陪着,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今天她是第一次自己来,竟有些心慌,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着自己一样。
盘好头发,她摇头笑话自己胡思乱想。她这是被宠坏了,连洗个澡都不能独立完成,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她站起来环视四周。
每一寸都是她熟悉的景致,只是那种毛毛的慌乱更加严重,总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双冷酷的眼睛在盯着她,令她毛骨悚然。
“谁在那里?”她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她。
算了,回去吧,回去得晚了禹会着急的。
元夕搓搓寒毛倒竖的手臂刚要抬步离开,眼前却出现一个人。
他狞笑着,目光中的阴狠仿佛要杀人般,步步逼近,带着必要置她于死地的狂怒。
她的预感被证实,可她却无比痛恨这该死的预感。
近来一直忙着打造武器的事情,他也藏得很好,从不在自己眼前出现,以至于她都忘了部落里还有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存在。
他尾随自己而来,显然早有预谋。
是她疏忽了,竟给他留了可乘之机。
暗芒从她眼中掠过,蓦地握紧双拳,轻阖双眸又很快睁开。
眸中的惊慌已经敛去,黑玉样的眸中只有一片幽深。
没有怒气,没有害怕,只是一片幽深,深得不可见底。
“你要做什么?”
她沉着的开口。左。不过一死,害怕或求饶不是她性格,不如坦然以对
那个人却并不答话,脸上的狞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涛天的怒和恨。是那种要把她大卸八块然后吞噬入腹的恨意。
元夕警惕地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一株果树上,微垂下头
。她有些后悔,不该不听禹的话,一个人来这里果然很危险。
右手抬起摸向脑后,默默思索着如何应战才能胜算最大。
而她更重要的用意在于拖延时间,禹快回来了,发现自己不在,肯定会来这里找自己的。
只要禹来,她就会平安无事的。
可来人似乎耐心并不怎么好,也或者报仇心切,想把她尽快的置于死地。
他犹如一只凶狠的鬣狗,猛扑过来。壮实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压顶而来,手中的石斧带起一阵凉风,呼啸而来。
元夕看准时机,等他扑到最近的时候,倏然闪身而走。
目标突然消失,来人收不住招势,一斧砍在果树上,斧刃深深嵌入树身。
她借着这个机会转身就跑。
一击未中,来人怒火突涨,戾气四射。
那人听到她逃跑的脚步声,不免着急。想杀了她不是一天两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绝不能错过。
用力拔出石斧,紧跟着追了过去。
又惊又怕的元夕哪里是常年在山里奔波的雄兽的对手,没跑出多远,后面的脚步已然追了上来。
“我要杀了你报仇。”那人再次抡起石斧,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石斧带动的气流就在背后,为了避其锋芒,元夕来不及多想,轻身一纵,跃上附近的一块石头,堪堪避开斧锋,被惊出一身冷汗。
“庄,上次我饶你一命,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恶劣,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做不了雄兽,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弄死你,我也不算白死。”
说完,庄又挥着斧头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