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的命固然重要,可雄兽的命也很珍贵啊,他们也是姆妈的儿子,还是小崽的阿父,他们死了,剩下的人怎么办?
救人重要,可雄兽的命也不能随意牺牲。
宝肯定要救,只是他们需要打算好如何去救。
“不要你们,我自己去,快放开我。”禹悲痛的嘶鸣,犹如困兽般的吼叫听得人心疼。
你们考虑部落,想着你们自己和你们的家人,可是宝宝只有我。
可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要我的宝宝。
要是连我也不去找她,放任她被那些人欺负折磨,她该有多么可怜,又有多么害怕!
我说过的,要永远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我一定要做到,不能让她失望
所以,我不会牺牲你们,我自己去!只要是为了宝宝,生死我都不怕。
“你不要命了吗?你不怕死的去了,真有个什么,谁来救宝,以后谁保护他?你知道,我们都不行的。”
登也豁出去了。
这种时候,他们必须先安抚住禹的情绪。
根据他们的分析判断,人是居抢走的无疑。
是对付居,必须做完全的打算。不然,他们做这么久的筹备等同于前功尽弃。
即使他们不要命的拼个两败俱伤,也不一定救得回宝宝的性命。
以他们了解的居,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拥有。
那样,对宝来说,是最危险的。
“那怎么办?宝被抢走了,她会害怕的,会哭的。怎么办?怎么办?”
禹痛苦地抱住头蹲在地上,滚烫的眼泪不断流下来,很快打湿他脸颊下面的土地。
面对爱人的失踪,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想要的只是爱人的安全无虞,其他的,都和他无关。
可即便如此简单的愿意,也无法实现。
恐惧、担忧、焦急、痛苦、愤怒和恨,种种剧烈的情绪狠狠地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疼得站不起身,亦直不起腰,恨不能飞到丘部落,一刀宰了那只肥猪。
胸口的痛一刻比一刻更加的深重,仿佛有千万把铜刀在他的心上一刀接一刀的割,割得他伤痕累累,痛不欲生,却还是清醒地活着。
生不如死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无力感深深攥住禹的神经。
他真恨自己,怎么能让宝宝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他没用!
而他想要凭一己之力前去救她,也不被许可,更不可能成功。
他是部落首领啊,为什么还要受到这么多的辖制,连救自己的爱人,也不能够。
他是宝宝的母兽啊,无法保护她,更无法保证她的安全,他还算什么雄兽,如何对得起宝宝的信任的依赖。
任从部落门口闪进来,直接跪在他脚前,头重重磕在地上,长跪不起,“对不起,禹首领,我没护好宝,我有罪。”
出事的时候,他在山上干活。听到响动他第一个冲出隧道,却也只看到那群人的背影。等他跑下去追过去,那些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顺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追出去寻找,只可惜莽莽丛林,任他就快把腿跑断,也没能找到她的影子。
他头抵着地面,那天宝温柔的笑脸就在眼前,她和气地说要给自己找个母兽呢。
这才几天,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眼前被人掳走而无能为力。
任暗暗的祈祷着她的平安。
如果他的命能换来她的平安,他愿意付出生命。
任跪在地上等了好久,他在等禹的惩罚。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可禹根本不理他,这让他比被罚了还要难受。
禹把宝交给他,是他没保护好他,他有罪。
“禹,我会找到她的。”
任磕了个响头,起身拎起一把不知道是谁的铜刀转身离开部落,尚有些稚嫩的身体已经初具雄兽的强壮。而他背着刀独自踏上征程的举止,让他看起来分外有担当。
任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禹,庄一直没回来。我想,宝的失踪也许和他有关系。”阿父悄悄的站在他身边,满怀的歉意。
如果说上次在山上庄意图伤害宝,他看在老友的面上还想给庄求个情。
而这次,他则不会再为了庄多说一个字。
不知感恩的联合其他部的人谋害宝,庄真的是自寻死路。
居凶残成性,宝落在他的手里必定凶多吉少。如果再加上庄的有意陷害,宝更不会有好下场。
宝曾给他们带来数不清的好东西,让他们都吃得饱、穿得暖,过上从未有过的好日子。
他们现在所享受的每一样,都是宝给的。
庄不该伤害对她们那么好的宝。
而阿父更想做的,则是帮助禹早日找回宝,以此赎罪。若不是他当初求情留下庄的性命,则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幕。
阿父暗暗发誓,不管宝会变成什么样,他们都要把她找回来,她是夏部落的一员,是他们共同的宝贝。
禹听了阿你的话,双眸猛地眯起,杀意盎然。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事情和庄有关,他只是不能想像,他对庄那么好,庄为什么要联合别的部落算计于他。
人心,竟然可以狠毒至斯吗?一点昔日的恩情和情义都不顾?
其实按后世人的眼光来看,庄这样做也没什么,历来好心都会被当成驴肝肺,所谓好人难做,就是这个意思。
你对一个人有一千一万个好,但只要有一个不好,他也许就会反目成仇,甚至比仇人还不如。
庄应该就是这样。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不仅没把他们的宽容放在心上,反而错上加错,最终害得宝宝生死难料,实在是他过于心软了。
这种人,就该一刀剁下他的头!
“禹,我知道你的心情。宝被抢走,我也很难受,你去找辰吧。实在不行,把攻打的时间提前,总要救回宝。”
禹冷静下来,回到木屋。尽管他已是心急如焚,却还强自按捺着自己。
志和登说得对,他这样去了,不仅无法救回她,可能还会害了她。
有些事,需要仔细谋划。
他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居派来的。
居的恶劣行径,无人不知。
他那样荒唐残暴,会如何对待宝宝呢?他的宝宝又软又小,怎么受得了居那样的折磨!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他只要一想到宝宝有可能遭受的痛苦折磨,他就急得要发疯。
宝宝跟着自己,总是要经受这样那样的磨难,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具备保护她的能力,他怀疑自己究竟配不配做宝宝的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