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敢对我这么大小声了？要不是我，你能两年考北大？

要不是我，你能挣那么多的钱？”

楚凌云很激动，声音也很大。

“是，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去附中，不可能去北京，所以呢，这一切也不是我求来的，也不是我威逼利诱得来的。

孩子，如果你真的要这样计较付出，那该从一开始就标好价格。”

现在就算她从北京大学退学，关于她的神话，一样会流传下去的。

“其实我厌恶你，就是你根本就不该救我，如果我活下去，一定会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

楚凌云丢下这恶狠狠的话，然后在角落里生闷气。

程鸾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再理她，趁着空隙，赶紧把还有一点点的给写完，这样正月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

写着写着，程鸾总是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最后大年三十一大早，就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了，铃声把程鸾给惊醒了。

程鸾听到楼下程平很大声的说恭喜，一拍大腿。

原来这些天居然把王宁宁要生小宝宝的事情给忘了，说恭喜的话，那应该是生了个儿子吧，程鸾心里想着，心里美滋滋的。

披上衣服冲下楼，但是程平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爸，是不是宁宁姐生了？”

程平沉默着点点头，程鸾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刚刚的恭喜不过是程平出于礼节礼貌的说辞。

王宁宁生的是女孩子。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她啊？”

这里到市里其实一天能有一个往返，但是那也要安排好，况且现在沈秀芳最多能同意她去镇上的街道逛逛，老房子都不让去了。

“今天就过大年了，过几天去拜年在一起去吧！”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生个女孩子怎么了，宁宁姐不也是女孩子，一样那么厉害，而且我跟你说，在过不了多久，国家就能开放二胎，到时候让他们生就是了。”

程鸾的话说出来沈秀芳都不信，现在计划生育抓的严的要命，早几年出了多少的不好事情，现在的农村还好一点。

第一个是女孩子的家庭，孩子五岁了，还可以在生一个，想王宁宁和肖越这样的家庭，就比较惨。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家已经是八个大人，现在只是一个女儿，将来这个孩子负担有多重。”

程鸾不免失笑，难道这次生的是个男孩子，他上面承担的不是八个老人似的，不对，不是八个，还有老婆家的四五六七八个。

只是她没说，要是知道将来程伟算是半个上门女婿，不知道沈秀芳和程平怎么想。

不过最后他们倒是想得通了，这已经是个社会的普遍现象了。

“不让你这么快过去，就是不希望你跑过去乱说话，你的那些道理别人都知道，也都懂，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接受的。”

程平难得说出了这么一番诚恳的话，程鸾知道当时她出生之后，程伟出生之前，其实这也是程平和沈秀芳的真实写照。

好在那个时候，程平还没有转正，计划生育没有一刀切非要间隔五年，否则的话，沈秀芳的日子就要难过更久了。

“哦，我知道了！”

照例做着过年最后的准备，程鸾和程伟帮忙贴红纸，熬浆糊，帮这搬梯子，挂灯笼，贴对联。

再一边在厨房穿梭，是不是的用手钳些喜欢吃的菜肴，被沈秀芳骂两句，然后一人塞一双筷子。

傍晚的时候，程鸾拉着程伟最后一次上街，这次买了比历年更多的烟花爆竹。

“你们这是有多少钱花不完啊，怎么没把整条街给买回来！”

沈秀芳真的是心疼了，忍不住的抱怨了几句。

但是程鸾和程伟，只是麻利的往屋子里搬烟花爆竹，对于沈秀芳的责备不接话。

程平也把程瑞和方春芝也接过来了。

天渐渐变暗了下去，方春芝在厨房帮忙，四个姓程的，端菜的端菜，摆凳子，摆碗筷，倒酒的，烧香，放爆竹，烧纸钱的。

分工合作，做的有条不紊，最后六个人跪下拜了祖先，程瑞方春芝他们嘴里喃喃的跟祖先说着话，程鸾和程伟就只能干跪着。

纸钱烧完了，酒也添过三巡了，程瑞说着什么，然后搬动了其中的一张椅子。

程鸾和程伟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完成了收筷子，收酒杯，挪凳子一系列的动作。

然后快速的坐回到下首的位置。

“你们两个，你爷爷奶奶都还没上桌，有点教养没！”

沈秀芳端着菜从厨房过来，看到规规矩矩已经做好的两人，眼睛看着桌上，就只差没拿筷子开动了。

程伟倒是表现得更好一些，拿着饮料，在帮着到饮料。

这大过年的，又没个外人的，天又冷，赶紧都过来吃饭吧，看两个孩子都饿了，哎，就是家里的孩子太少了，过年都不热闹！”

前面的话，程鸾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这后面的，程鸾有些担心了，瞟了一眼沈秀芳，还好神色如常。

程鸾推了一把程伟，朝着饮料努努嘴，程伟顺从的端起饮料，向程瑞和方春芝敬酒说起了敬酒词。

这下方春芝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自然不记得刚刚自己说的什么。

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程鸾感觉今年过年，方春芝和程瑞的精神好了很多，也难怪，现如今他们所有子女都解决完了人生大事，压在心上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吃过饭，方春芝和程鸾要帮忙洗完收东西，都被沈秀芳给拦了下来。

程瑞给程鸾和程伟两个人每人五十块钱压岁钱，方春芝嫌给少了，有掏出两张五十的来给他们。

“这不是看你也准备了，所以给你个机会嘛！”

程瑞开着玩笑说着，方春芝冲他翻了个白眼。

一家人围在程鸾暑假时候换过的大彩电，看起了春晚，方春芝一边看着一边是不是的发表些评论，因为她对普通话听得不是很清楚。

所以经常会闹些笑话，一家人很欢乐的听着难忘今宵的乐曲。

重返九零年代，她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