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捏住长思的下巴。

长思的扇子被他夺走，挣扎不得，只能说道：“是我，要杀要剐随你便。”

“要杀要剐？”盛宣怀眯起狭长的凤眼，在长思身上下了道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我？想我怎么个死法？”长思道。

盛宣怀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耳坠和眼角的一尾戾气深重的红印得他艳丽而可怖：“你要这样想也行，说实话，我现在真的跃跃欲试。”

长思心揪了揪，盛宣怀的变态，她不是不清楚。如果他真的要折磨她，那他有太多办法了。更何况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盛宣怀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长思，你忍心杀我，就别怪我无情。”他突然邪邪一笑，天边闪过一只巨大灵鸟，长思这才看清他穿着一身华丽的黄袍。

她很勉强地笑笑：“盛宣怀，有你的啊，在哪里都当皇帝。”

他不再说话，转身施法逼着长思跟着自己走到大殿。长思全身不能自己动弹，也不能抬头看匾，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殿内并不富丽，但处处清雅，是盛宣怀平日的喜好。

他坐在一张雕兰砌玉的椅子上，缓缓道：“你叫我一声王上，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不死。”

长思扯嘴一笑：“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吗，你要是真想饶了我，便不会为难我；你真想弄死我，我磕一百个响头也没用，你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木长思，现在是你在我手里，你最好收起自己那份不合时宜的嚣张。”盛宣怀道。

长思不语。

“我问你，你现在作为一个长明人，为什么会在瑟禹王宫？”他停了一会儿，低头转弄自己的扳指。

长思道：“游山玩水，一步小心误入虎穴，都是命。”

他站起来：“不说是吗？你要知道我在消耗我对你最后的耐心。”

长思：“盛宣怀……”

“我现在叫君钰。”他凑近一些，精致的脸庞危险得放大。

长思想要退后，却动弹不得。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气，长思迷茫而又无奈。他现在叫君钰，正如她现在叫沈长思。一切都如此滑稽可笑，上一世被他折磨，这一世依然逃不掉。

“君钰，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本书，一个幻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放下呢？”长思道。

“幻象，你是这么想的吗？”他的手指划过长思的脸颊，“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觉得这是重生。”

“你说这是幻像，可你感觉不到我的温度吗？”他把手往下挪，慢吞吞地扯开了长思的衣带。

长思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王八蛋！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他来了兴致：“骂，接着骂，我觉得很有意思。”

他低头咬住长思的唇瓣，长思提起全身的灵力想冲破他的束缚，然而全是徒劳，她只能做到将他的唇角咬破，这么一点点无足轻重的抗争。

血腥而甜腻，这场景使长思回忆起死亡。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厌恶至极，血管里蹦跳着玉石俱焚的怒火，正是此时，她怀里的灵石突然和自己起了共鸣，发出一道灼烈的光，顷刻把眼前的人灼伤。

他后退数步，吐出一口血。

与此同时她冲破了一直以来的束缚，盛宣怀见此，连忙不顾嘴角的血，直接使出自己最强的杀招，朝着长思欲逃的地方打过去。

招招致命。

长思一边打一边道：“你还真是狠啊。”

他笑道：“不狠能留住你吗？”

原先雅淡的房间立刻毁成一片废墟，长思抵挡不跌，莲步轻踩，炸开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