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长思想。
凑的太近了,她的眼神无处安放,看不了景寒宵深情到炽热的眼神,又看不了他不紧不慢窜动的喉结,她觉得煎熬,像是油炸一条咸鱼,里外被煎得焦黄。
“长思,你很抗拒吗?”
他有些失落,声音里甚至藏了些耳鬓厮磨间才能发现的委屈。
长思耳尖颤了颤,道:“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她心力交瘁,抬眼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我……”
“我很想你。”
长思道:“我每天都在。”
“那不一样,我以前常常觉得,你跟花寻师,跟瑶瑟,甚至跟君钰,都比对我要亲近。我每天站在你身边,觉得你就像触手可及又永远看不清的幻景,又近又远。”
“怎么个又近又远法?”
他无奈道:“与别人在一处时很近,同我在一处时就全是淡漠跟疏离。我也想做好,希望你能够喜欢上我,但是我这个人就是有很多臭脾气,我惹人讨厌,骄傲自大,甚至,长得也不如别人好看。”
长思第一回听他说这些东西,心里卷起惊涛骇浪,他景寒宵今日除非吃错了药,要么被那风神灌了**汤,否则,何以变成这样?
更何况,惹人讨厌骄傲自大是真,长得不如别人好看,这个认知就有点配不上他骄傲自大的体质了。长思咂舌道:“你很好看,是我两世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人。”
“真的吗?”他目光里闪过一丝犹疑,转而化为心安,“长思,我很喜欢你,你能明白吗?”
长思再次僵住,她很奇怪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什么,这滋味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原先自己一直深深纠结的心结突然被人解开,算不上快活,反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她不明白自己对于景寒宵是否有着同样的心思。
眼前的景寒宵小心翼翼到令人心痛,长思低低叹了一声,心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他放下这么多。她心一横,道:“解开我的定身咒,我想吻你。”
眼前人愣了愣,继而眼里的光重新亮起来,有一瞬间,他像是根本没有被两种毒药侵蚀:“长思,那太危险了。”
长思挑了挑眉:“?”
外面恰到好处地天色渐暗,月色皎洁,在窗前下了一片银色光华,长思双目流光溢彩,深邃而仿佛多情。
景寒宵声音有点哑:“算了,你别动,我来。”
月光在攀爬,盈盈一点湿流光。
长思动弹不得,脑袋里乱糟糟的,她看见景寒长长的睫毛压在眼睑上,月光把他整个人照得很温柔,没有一点点的侵略性。
他眉间微蹙,他在隐忍,好像是在祭拜自己心里云端的神,不肯有一点促狭和不尊。
这是他心尖上的,他恨不得永远藏起来的沈长思。
良久,他放开长思道:“长思,我现在真的是冰火两重天,心里欢喜,身上煎熬。”
长思想了想:“我再待在这里,你会更难受吧。或者……”
“我可以,你别走。”他把长思扣在怀里,显示出他平日的一点嚣张霸道,“让我抱你一会儿,我宁可煎熬。”
长思心里打着鼓,可无奈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她感受到景寒宵的呼吸,吹在自己耳尖又暖又痒:“那你就这么抱着,两天没睡了,要不咱们就这样睡个觉?”
景寒宵道:“也好。”
他把长思搂紧一些,累到极致,便也没有再多非分之想,他不确定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
大概是做了个梦,梦里是长思穿着火红的嫁衣,跟他说:“我等你很久了。”
她那天太美了,景寒宵觉得她就不该总穿那些浅淡颜色的衣服,太过素净根本彰显不出那种惊天动地的美。
他的沈长思,是全天下最美最灵动的女子,他像怀里抱着这辈子没见过的稀罕珍宝,不肯松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