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司的副指挥使秦羡正在调查东方公子遇刺一案。
昨夜东方玉树遇刺的时间和地点都记录在案。但是奇怪的是,这个时间明明应该有巡逻分队经过。
秦羡喊来当时应当值的小队长李大朗,询问他为何没有按照既定线路巡逻时,李大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明夫人让他绕开那段巷子。
秦羡脸色微沉。
旁人不知道明夫人是谁,他却是认识的。当年蒋杼还和他有一段婚约。只不过后来蒋杼一家子被发配到蛮夷之地。这段婚约才不了了之。
这蒋杼与东方玉树有何仇怨?
秦羡喊来一位侍卫,让他去内院请明大人来议事。一想到这个点明明应该值守的明大人却流连在内院,秦羡顿时不是个滋味。
不曾想片刻后,那侍卫一脸惊慌的前来汇报,说内院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明大人和明夫人惨死,还有修行者在大战。
秦羡一惊,让人赶紧进宫禀报给皇帝。自己则带着巡城司的承天小队将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支承天小队主要职责就是处理修行者的战争。每一个成员都是上二镜的修行者,他们手中拿着一面神力加持的盾牌,在院墙外站定。
有人来报,西面墙外发现两个昏睡的男子。秦羡看着后院上空的黑烟,心不在焉地吩咐:“送京都衙门去。”
来人领命而去。
秦羡挥了挥手,承天队的成员将手中的盾牌往地上一杵,明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在后院四周形成了一堵璀璨的光墙。
这光墙的主要作用,就是防止修行者战斗时,殃及无辜。第二个作用就是警示凡人不要靠近。
秦羡想了想,都城已经好些年没有修行者战斗的情形了。三年前莫名死去的那个修行者,至今未找到凶手。
只是这墙头乌漆麻黑的一团巨大的乌云是怎么回事?明明还没到冬日,为何感觉这么冷?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处在黑云中的莫小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子车言刚才告诉她,他只会这一个神技,至于其他一概不会。
莫小珏简直想要吐血。
子车言抱着她的大手轻轻的摸了摸,似是安抚,说出的话却是欠扁的很,“少爷我这是一招鲜,吃遍天。”
莫小珏不理他,只是有些不耐的动了动身体。
子车言大手松了松,又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惑人心智。
他怀抱着心仪的佳人,扑鼻而来的是少女独有的芬芳。她纤细的腰身有些紧绷,但不影响触感的细腻和光滑。她的头发像上好的锦缎般丝滑,他的下颌有意无意在她的头顶蹭来蹭去,直蹭的自己的心开始痒痒。
莫小珏决定自己想办法,身后这厮太不靠谱了。
她抬手在身前打了一个诀,黑云之外出现了一片赤色火海。
暗夜之王眼中露出极大的兴趣,被他的死亡之气包裹着的两个人,竟然能支撑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能调动外围的神力,有意思!
暗夜之王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他的心念微动,那片赤色火海便被死亡之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两位黑袍老者见双方僵持不下,开始劝诫他们的王,“启禀我王,此地不宜久留,恐尺族之人在附近。”
暗夜之王一脸得意,“尺族的那些蠢货,恐怕还在研究那个破洞!”
其中一位黑袍老者又道:“王,这个人虽然资质上佳,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拿不下,不如暂时离开,再做打算。”
暗夜之王张开双臂,似有无穷无尽的死亡之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遮天蔽日般翻腾着朝子车言和莫小珏扑过去。
子车言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毕竟他才修炼了三年的时间,若不是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资质,还有从三尺山二长老那里诓来的一堆丹药,他压根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那些死亡之气翻涌着,似有千千万万的细齿不停的在啃咬着那层随时可能破裂的保护膜。
子车言轻叹了口气,“丫头,我恐怕是要顶不住了。能有你陪着,倒也无憾!”
莫小珏心头一紧,这可如何是好?
她思索了片刻,下定了决心。毕竟子车言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才落得这番险境。
而且还吃了人家一碗馄饨呢……
莫小珏猛然转身,一只手臂抱住了子车言的腰,一只手将衣领下的锁魂珠勾了出来。
子车言不知道怀里的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主动。他心里头很高兴,恨不得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才好。
莫小珏看不到此刻子车言一脸满足的笑意。
她抓起子车言的手,就着他的食指狠狠咬了一口,直到有咸腥味渗出才松开嘴巴。
子车言手指吃痛,皱了皱眉毛。他一低头,看见莫小珏抓着他的手指,将鲜血抹在了她胸前一颗红色的小珠子上。
他莫名有些紧张,难道这是私定终身的仪式?真是……特别!只是他的手指碰到那珠子,便觉得被巨力吸住了。
子车言大手在莫小珏腰间掐了一下,“你这个珠子是吸血怪物吗?我的血都要被吸干了。”
莫小珏只是想用子车言的一滴血祭献锁魂珠,却不想出现了她不明白的意外。
她使劲拽着子车言的手,却把自己的脖子勒的生疼。
可是这样下去,不等暗夜之王打败他们,子车言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了!
“怎么办?”莫小珏抬头望着子车言,狭长的眼睛里是罕见的惊慌失措。
子车言心头一软,低头朝着那心心念念许久的双唇吻了下去。
莫小珏瞪大了双眼,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这人为了救她而来,她却不小心要把人家给弄死了,所以有些愧疚?
莫小珏没有躲开子车言的索取。
双唇相触的瞬间,似乎有无数烟花在她脑海里炸开,有些记忆在翻腾,然后又消失不见。
子车言见怀里的人不似以前那般抗拒,觉得这血流的也是值得的。不过既然都流血了,那就索性吃个够本吧!
本少爷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子车言一边想一边加深了这个吻,轻咬慢蹭,极尽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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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后院上空的黑云越来越浓,越来越厚,而朝廷的援军还没有到,秦羡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这帮修行者,跟朝廷索要供奉的时候,是何等的“雷厉风行”。现在需要他们出力了,就变得跟娘们儿一样,磨磨蹭蹭!
秦羡愤愤的朝地上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句:“格老子的!”
此时,边上一个士兵一脸惊奇地指着墙头,“大人,快看!”
秦羡心中焦灼愤怒,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士兵的头,“鬼叫什么!”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