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照得了法宝和功法,便不再打扰师尊修炼,同两位师兄一同告退,出了秋水居。
“小师妹,你今日初来,这是见面礼。”
龙凛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白玉簪子,微笑着递过去。
这白玉簪子乃是一件下品法器,外形素淡雅致,防御上可以抵金丹真人一击,实为再好不过的送人礼物。
谢晚照赶紧接过,礼貌道:“谢谢大师兄。”
燕千山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小师妹虽接了大师兄的白玉簪子,但神情中并未有多少欢喜,可见这礼物在她眼里十分普通。
也难怪,小师妹出自修真大家,不知道见过多少好东西。
只是,他不知怎么就想到小师妹收到灵宝时的惊喜表情,虽也因着灵宝贵重,但更多却是因为那碎金效果。
本来他也是打算送一件玉质的小玩意儿,此时却试探着拿出一个灿金的储物镯道:“这是二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谢晚照看到金镯,眼睛亮了亮,神色里便多了一分欢喜,诚心诚意道:“谢谢二师兄。”
燕千山了然,原来小师妹当真是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三人边走边行,在离秋水居不远的地方,有三座小岛,正是为三位亲传弟子所提供。
“大师兄住在沧浪居,我那里是花月居,这最后一座便是留给小师妹,由你自己来取名吧。”
燕千山指着不远处小岛介绍道。
那第三座小岛,谢晚照举目望去就是一片粉红桃红,竟让她有几分熟悉感。
“知道小师妹喜欢桃花,这是师尊十年前就栽下的。”
龙凛看她表情,便猜到她心中所想,遂解惑道。
“是啊,师尊这般喜爱你,我这做师兄的当真嫉妒啊!”
燕千山半真半假地道,羡慕倒是有三分,这嫉妒却是完全没有的。他自幼出身于脂粉堆里,对女子天然便有一种怜惜之情,更何况谢晚照现在成了他的小师妹。
在燕千山看来,这自然而然就纳入了他的爱护范围之内。
谢晚照心中也十分感动,因着到了新环境而生出的一点儿不适感,皆因这一岛桃花树而消失殆尽。
“阿灼小师妹,你这桃花岛当真不错,莫不如就换作桃花居?”
燕千山替她出主意。
谢晚照笑着应了——“就依二师兄所言。”
于是,便在那岛碑上以手指写了桃花居三个字,那岛碑上登时便出现三个古朴浑厚的大字,正是——桃花居。
“小师妹若有事,可传音与我。”
龙凛在岛前站定,并没有要进去一观的打算。
谢晚照颔首应了,又道:“正好我这里有上好的桃花醉,不若晚上咱们三人在桃花林里小酌几杯。”
却不料龙凛婉拒道:“多谢师妹好意,只是岛上还有不少事务——”
“那就等大师兄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喝。”
谢晚照也不以为意,龙凛既然是亲传大弟子,自然要帮着师尊处理不少事情。便如她大哥谢晚江,除了修炼也是整日里不得闲。
不过,等龙凛离开之后,燕千山却是大笑道:“阿灼小师妹你千万莫要介意,大师兄酒量奇差,堪称一杯倒,他是不会同咱们一起饮酒的。”
谢晚照挑眉道:“咱们修真之人,便是多饮些灵酒,也少有醉的,大师兄体质当真特殊。”
“我之前也不信,可那回师尊生辰,他不过饮了一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自那以后,大师兄就不再喝酒了。”
两人说着,便到了岛上,但见无数桃花树中,掩映着一座二层小楼,结构倒是和秋水居差不多,走近了看却又不一样。
这小楼并非竹楼,通身使用一种非金非玉的材质,淡淡金光流转,隐约还有一种清雅香气,即便谢晚照见多识广,竟也不认识。
“这是师尊在一处秘境寻到的千年玉树,其香气可使人灵台清明,修炼时可压制心魔。”
燕千山越说越感慨,师尊对小师妹的看重,便是亲生孩儿,也不过如此了。
此时,鹅黄早已经从兽牌中出来,将在家收拾的一应物事全都取出来,按谢晚照的习惯重新归置。
灿金的梳妆台,镂刻金丝的金丝木小榻,金线绘制的屏风……
一时间,房中金光流动,虽不至于刺目,却也让第一次见到这阵仗的燕千山咂舌——阿灼小师妹的品味,当真是非同一般。
等一切就绪,谢晚照才道:“二哥还在山脚下客栈,待我与二哥告别,晚上再同二师兄痛饮几杯。”
“小师妹且自去,晚上师兄必要尝一尝你那桃花醉。”
“那我就恭候二师兄了。”
谢晚照笑道,这二师兄性子疏朗开阔,倒是颇和她的心意。
至于大师兄,一看就是个端方雅正的君子,怕是还有些老好人的脾气,不然那些真传弟子和记名弟子见了他,不会是那般热切的反应。
她再环视这桃花居,心下也觉满意,虽然舍不得爹娘和哥哥们,但眼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又岂能反悔?
待下了山,寻到谢晚澜所在客栈,兄妹两个自然依依不舍,又说了许多话。
临行前,谢晚澜又拿出一个储物戒道:“这里面大多数是灵石,还有许多丹药,法器也有一些……出门在外虽不比家里,但秋水师伯素来疼爱你,我们也是放心的。”
谢晚照接了储物戒,又拿出灵宝在自家二哥面前炫耀一番。
谢晚澜宠溺地看着这个妹妹,失笑道:“秋水师伯素来淡薄,倒是愿意为你弄出这样的花样儿来。”
这般只是玩笑,却也更加放心小妹在天剑门的生活。
“虽然我只在这山脚呆了几日,却对你那大师兄多有耳闻,都道他天资出众,为人温和正直,秋水师伯若是闭关,阿灼你有事不妨去寻他。”
谢晚澜对秋水师伯这位素未谋面的亲传大弟子很有好感,如果有机会倒是可以结识一番。
“是是,二哥年纪轻轻,说的话倒是和师尊一个样儿。”
谢晚照打趣他,心里也觉得大师兄不错,只是那性子么,却和她截然相反,只怕话也是说不到一起的。